高明難得的起個大早,“好吃懶做”了一個月,早起還真有點不适應。
秋霜和冬雪伺候高明洗漱,不過冬雪好像心不在焉,出錯了好幾次。
高明忍不住說道:“冬雪,是不是昨天沒睡好?怎麼毛手毛腳的。”
冬雪小臉一紅,連忙說道:“沒有,昨天睡得很好。”
“那你這是怎麼回事?”
冬雪遲疑了一下,拉着高明的胳膊說道:“殿下,您今天出去帶着我行不行。”
高明露出了笑臉,沒等冬雪高興,就毫不留情的說道:“不行,又不是出去玩。以後有空再說。”
“殿下……”冬雪的聲音拉的很長,百轉千回。
高明是後世人,對待其他人一直都比較溫和。冬雪伺候高明的起居,相處久了。也會表現出小女兒姿态。
一名大号蘿莉這麼嬌滴滴的撒嬌,高明還真有些頂不住。不過今天出去帶個侍女确實不方便,嚴詞拒絕了冬雪的要求。
冬雪癟癟嘴,情緒低落了下來。
高明無奈的說道:“好了,過兩天帶你出去逛逛。”
“謝謝殿下。”冬雪臉色秒變,一臉笑容的說道。一旁的秋霜眼中露出羨慕的神色。
這時,門外一名小太監急匆匆的跑過來,還喊着:“殿下,不好了。殿下,不好了……”
高明走到門口,沒好氣的說道:“我好的很,有什麼事?”
小太監吓了一跳,弱弱的說道:“殿下,城門外聚集了一大批百姓,将城門圍的水洩不通,說是要找您。陛下派我來通知讓您趕快去處理這件事。”
高明一聽,重視了起來,能圍住城門,看來百姓不是一般的多啊。
“金華,備馬,我這就去城門。”
高明帶着程處默、金華和十多名侍衛來到城門口時。城門令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了。天子腳下,要是出了事,恐怕不單單是降職的問題了。
見到高明過來,城門令表情一松,跑過來說道:“參見太子殿下。”
高明擺擺手,道:“行了,正事要緊,把城門打開,我出去看看。”
“殿下,現在還不到開門的時辰。還有外面百姓那麼多,容易出事……”城門令絮絮叨叨的說着,理由千千萬,表達的就是一個意思,這時候不能開城門。
高明理解他的想法,怕出事,想要置身事外。他隻要盡到本職工作就行了,一會兒換班出事就和他沒關系了。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能,高明雖然理解他的想法。但不會慣着他這種行為。沒人喜歡這樣的屬下。
高明神色一冷,低聲說道:“我叫你開門!沒聽到?”
“殿下,還沒……”城門令看到高明的神色,再也說不下去了。
高明皺着眉頭,說道:“金華,将他記下來。處默,帶人去開城門。”
“殿下,你……”城門令正打算辯解,畢竟高明記住他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閉嘴,我現在沒空和你廢話。”說完,不理會失魂落魄的城門令,帶着侍衛出了城。
侍衛将高明護在身後,緩緩的出了城。
城外百姓大多數都是男子,亂哄哄的,城門打開後仍沒有動作,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原地。并且和城門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見到城門打開,目光一瞬間聚集了過來。
“處默,帶人去問問他們為什麼堵在這裡?找我有什麼事?”高明說道。
程處默帶了幾人過去,其他人仍舊小心翼翼的看着對面,生怕百姓暴亂,沖擊城門。
過了一會兒,程處默跑回來說道:“殿下,對面的百姓都是來做工的,昨天你不是招人了嗎?”
高明看向金華,問道:“我不說讓他們在村子裡等嗎?你怎麼傳的消息。”
金華哭喪着臉說道:“我是這麼傳達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來這裡了。”
“殿下,他們是擔心人員夠了,搶不到工作。雖然長安這裡糧價比較穩定,但以後可就說不準了。再加上家中的地都被蝗蟲禍害了。好不容易有個能賺到糧食的工作,自然都比較積極。”程處默解釋道。
高明點點頭,有些頭疼的看着這麼多人,說道:“他們應該是按村子來的。處默,你去問問每個村子都來了多少人,算個數字給我。每個村子留下四五個女人做飯,剩下的都讓他們回去。男人可以全部留下。”
“是,我這就去辦。”程處默說道。
“哎,等等。”高明說道:“讓他們把路讓開,不能影響别人進出城。”
幸好長安城在空地不少,安置這些人不成問題。
高明揉了揉腦袋,說道:“金華,你回去在帶些人過來,這點人恐怕不夠。”
高明觀察了一下不遠處的百姓,眉頭皺起。他說的是男人可以都留下,可是那些小娃娃是怎麼回事?還有些拄拐棍的老頭子!這些人能幹活?
高明要招的是能幹活的工人,老人和小孩都來,工作的時候出事了怎麼辦?還不夠麻煩的。
半個時辰後,程處默滿頭大汗的跑過來,說道:“高明,來了一萬一千三百多人。”
“讓老人和小孩回去,剩下的分配一下,讓他們去開采沙石,順着路邊堆過去。”
處默沒有走,說道:“高明,還是将他們留下吧,我問過,老人和小孩過來的家中大多數都是父親或兒子戰死的。家中沒有頂梁柱,生活本就困難。要是沒有這個機會……”
高明明白了,想了想說道:“那願意留下的就留下吧,不過開采不用他們。讓他們運輸吧,按次數發糧食。身體瘦弱的都去運輸,也是按次數發糧。發多少你定個數,讓開采的待遇比運輸高就行了。還有,管開采的待遇提高一成吧。”
“我這就去辦。”程處默說道。
“一會直接帶着他們去幹活,我就不過去了。”高明說完,就騎馬回了東宮。
本來他打算和百姓聊聊,開個動員會呢。看到剛剛那一幕,一下子就沒了心思。他們大多數人還在為生存擔憂,都在努力的活着。他還搞那些沒用的形式主義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