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水浒世界。
第二天一早,林沖還是一個人立馬于寨前。
很自然的,史文恭不服氣昨天馬失前蹄,今天又是一個人出戰,非要先跟林沖分出個勝負不可。
這回林沖就更滿意了,倆人同時棄了馬步戰,把一場好端端的戰場厮殺活脫脫的玩兒成了比武較技。
這下更符合林沖的心思了,纏字訣使出來更是如魚得水,倆人愣是從早上拼殺到中午,直打到兩人都筋疲力盡了,到最後累得都跟死狗一般,這勝負還是沒打出來。
“停停停!林統領,似你這般打法,咱們就是打到晚上也休想打得完,咱這仗平了,行不。”
“不行,今日非跟你分個勝負不可。”林沖也特麼郁悶啊,他壓根就不是重虛名的性子,這特麼為了拖延時間他已經不要點兒臉了。
“不打了不打了,我特娘的不打了,你要是不服,等我破了你的寨門活捉了你咱們再打,再打我這弟兄們都受不了了。”
果然,林沖一擡頭發現史文恭領來的這些兵都已經不行了,大熱天兒的,看你倆比畫了一上午,哪個爹熬得住啊。
林沖心知拖不住了,便道“也好,等我俘虜了你咱們再打,你現在可願意放我回去?”
“那是自然,你當我史文恭是什麼人了,你盡管回營整備,咱們二人先比比軍陣。”
“好!”
說着,林沖打馬而回,一直回到寨子關了寨門,那史文恭果然一沒冷箭二沒揮師而上。
而林沖一進了寨門馬上就爬地上了,一半是累得,一半是心理壓力壓的。
劉唐連忙上前把林沖扶起,豎着大拇指道:“林教頭,高!不費吹灰之力,您酒拖延了一天半啊!”
“這史文恭倒也是條好漢,可惜了。”
“可惜個屁,咱現在是兩軍交戰,他以為還是村頭打架麼?等上仙回來有他哭的。”
“唉!還是要打呀。”
“嗨,瞧您這話說的,咱不本來就是下山打仗來了麼,總不能啥事兒都讓孔有德他們三個幹了不是?如今您都拖了一天半了,上仙說過,拖過三天還咱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哩,剩下的一天半交給我老劉,您趕緊歇一會兒吧。”
另一本,史文恭其實也沒強到哪去,林沖一走他的腿也是軟的,蘇定連忙上前一把扶住道:“大哥,您先休息一會兒吧,讓我先來領着大夥咱自己家門砸開。”
“好,咱們已經耽誤了一天半,後面的王爺已經不耐煩了,快點兒打。”
“放心吧大哥,小的們,跟我上!”
“呦!!!!”
劉唐也大喊道:“弟兄們,不要怕,射箭!”
“殺呀!!”
“殺呀!!”
也許在孔有德等沙場老将的眼裡,兩支隊伍陣型散亂,列陣不合理,配合也不密切,但此時此刻,兩方人馬起碼自己心中,他們都是拼了命的了。
而戰場就是戰場,他并不因烈度的減弱而仁慈分毫。
短兵相接,梁山方面因為占着點兒地利,又是一陣箭雨多少占了點兒便宜,不過很快兩方人馬就混到一塊兒去了,都沒什麼陣型,也就打成了一團混戰,反正是将找不到兵兵找不到将,放眼望去見敵人殺就是了。
一直厮殺到天色減暗,大家打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大哥,寨門保不住了!”
劉唐回頭一望,果然見寨門已經搖搖欲墜,再仔細一看,就連籬笆牆都已經十去其八。
“大哥,他們是來拆牆的。”
“廢話,特麼的人家身後有鐵騎壓陣,可特麼不就是來拆牆的麼。”
“那現在咱們怎麼辦啊。”
“你問我我問誰去?”
又一會兒,“大哥,寨子都特麼打沒了。”
果然,再一看中午十分還威風凜凜的曾頭市的營寨已經被拆的光秃秃的了。
“媽的,上仙還沒回來麼?”
蘇定那也差不多。
“大哥,寨子讓兄弟們拆完了。”
“好樣的,咱們的任務完成了,别傷心,等滅了梁山咱們再建一個比這個好十倍的寨子,現在,撤!”
劉唐處,“大哥,他們撤了。”
“娘的,撤了好啊,我特麼早就打累了,回家統計傷亡,”
“大哥,沒了寨子,金國騎兵要是沖進來咋整啊。”
“今天沖不了了,天色已黑,人家現在是穩赢,不可能跟咱們拼夜戰。”
“那。。。那明天怎麼辦?”
“唉,天亮要是上仙還不回來,咱們就等死吧。”
“大。。。大哥,上。。上仙回來了。”
“什麼?太好了!”
“是,上仙,和孔統領他們,都回來了。”
果然,等劉唐擡眼望去,火把處緩緩走來的,不正是秦浩麼?
隻見秦浩緩緩走來重重地拍了拍劉唐的肩膀,溫和道:“好好休息吧,這一仗咱們已經赢了,明天的戰事跟你沒關系了,交給孔有德他們吧,辛苦了!”
“應該的,額。。。上仙,咱們真的赢了麼?”
“赢了,别說是這一小隊金兵,就是完顔阿骨打親至,本仙人也有把握把他葬在這兒。”
另一邊,完顔立馬多處。
“呼哈哈哈哈哈,史統領蘇統領幹得不錯,這寨子一被拆,裡面可就是一馬平川了,咱們現在已經赢了,明天的仗跟你們無關了,好好休息去吧,明日天一亮,老子就率領我金國兒朗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王爺,咱們赢定了麼?今天我攻城的時候那一支強兵可是壓根就沒露面啊,會不會有什麼詭計。”
“什麼詭計都無所謂,我大金鐵騎天下無敵,這夥匪徒自尋死路,若是他們平原列陣,我或許還估計些傷亡,可是寨子裡麼,呵呵,可是擺不開步兵大陣的,别說他區區匪兵,便是種師道親自來了,我也殺他個片甲不留!”
得,這仗還沒打,兩方的首領,居然同時發出了幾乎一模一樣的勝利宣言,可見雙方之自信。
就是不知,誰真誰假了。
夏夜,月明星稀,風逐漸的由急變緩,漸漸地幾乎停了,河塘裡的水波紋絲不動,空氣也仿佛越來越粘稠,糊在身上仿佛凝固了一般。
這不是安靜,這是一場大風起的前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