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貴很高興,很得意,單雄就不高興了,說自己昨日未睡好,等改日他精神養好後再與薛仁貴一對一來一場,薛仁貴欣然答應,他相信自己都能一敵三,還怕你一人?
小竹連單雄都打不過,所以他絕了這個念頭,不過令他高興的是,最近他的武藝又精進了一步,之前在與王玄瓊打時還很吃力,這次卻很輕松,不是因為薛仁貴比王玄瓊差,而是自己的武藝提高了。
薛鷹就不敢有這種想法了,他連小竹都對付不了,哪裡還能打得過他叔叔啊・・・・・・
林凡和薛濤的定親吉日到底還是定了下來,是十五天後的好日子,也就是端午節前夕,定下日子後,剩下的事就開始等了,林凡等人就在修村過起了田園生活。
當然,等的時間并不長,中間還有許多事情要做,第四天,薛濤和薛鷹就在薛仁貴夫婦的帶領下,去祭拜他們的爺爺奶奶。
對于這兩個從未謀過面的爺爺奶奶,薛濤姐弟顯然比較陌生,談不上什麼感情,隻是基于孝順的态度也要好好祭拜一番,哭是哭不出來了,其實也沒必要再哭,人都死了這麼久了,哭又有啥意義呢。
薛濤隻是跪在爺爺奶奶墳前,淡淡地描述她爹的一生,當然,她還會講他們在南诏的日子,盡量将她爹的一點一滴告訴這兩位老人家,也不知他們在聽完薛濤的傾訴後是否會心安的離去,也許在未見到薛勇的消息前他們還躲在墳墓裡日夜等待吧。
薛勇的一生基本都是薛濤在講,她是老大這種事自然她承包了,沒事幹的薛鷹跪在一邊也不知道幹啥,最後實在無聊的他還是拿起一根香在地上無聊的劃着,好像在研究身法步驟。
對于薛鷹在墳前的這種舉動,薛仁貴本是想阻止的,但想想爹娘就在眼前看着呢,他也不好開口說什麼,更不能當着爹娘的面教訓這個不懂事的侄兒,所以他隻好作罷,任由薛鷹埋頭胡畫。
瞅着薛濤和薛鷹跪在父母墳前的背影,薛仁貴忽然間有些感動,他知道生前爹娘就對大哥有所牽挂,此刻雖未看見大哥,但看見大哥的兩個孩子,爹娘應該很欣慰,很高興吧,他們生前就已經當上了爺爺奶奶,隻是不知道啊,此刻知道了也該無憾了吧。
薛仁貴暗暗長歎一聲,若是大哥大嫂還在,此刻的情景該更加美好才是,爹娘看了也就更高興了,隻可惜造化弄人,很多事往往都無法盡善盡美,也許・・・這就是人生吧。
定親的日子終于在悄悄的臨近,在定親的這一天薛家更忙了,周邊的鄰居都紛紛來幫忙,婦人們洗菜做飯,男人們則忙着搬桌椅,搭棚子,砌竈台,上門聯・・・一副熱鬧的景象。
修村的孩子們最喜歡這種大喜日子了,因為每次有大喜日子時,他們又有吃,又有得玩,關鍵是父母也沒空管他們,他們做什麼基本都不會挨罵,哪怕真做錯了什麼,父母也沒空去搭理他們,最多就是說說而已。
大家都在忙活,有的在劈柴,有的在搭棚子,有的駕着馬車去購些家裡還沒有的東西,老人們則是當指揮官,哪些地方做得不夠,他們通常都會給予指導,畢竟他們是最有經驗的。
林凡和薛濤這兩個主角根本就用不着動手,兩人在房間裡穿新衣,化妝,等待開宴,今天小桃紅也很高興,一臉喜色,好像是她要出嫁一樣,今天她為自己破了個例,不能再稱呼林凡為浪蕩子了,很不吉利,如果林凡以後真成了浪蕩子,那小姐不是整天要以淚洗臉?
薛濤一身紅衣坐在梳妝台前,豔美的臉上總是挂着燦爛的笑容,她本來就美,再經過粉妝後整個人就更美了,宛如天上下凡的一個仙子,林凡坐在窗前,單手撐着腦袋,吃吃的欣賞這位未婚妻,腦中不斷在搜索後世那些明星,可找了半天,居然沒有一個可以與薛濤相比,哪怕是同樣名濤的劉濤也比不上,哪怕是衆多心中的女神範爺也比不上。
真是好福氣啊,遇上這麼美的女子真是自己最大的幸運,絕世美女恐怕就是指薛濤這種吧・・・・・・
“小姐,你今天最美了。”林凡的發臆症開始發作的時候,小桃紅還在慢慢地給薛濤梳頭發,看着銅鏡中那張美豔的臉,小桃紅心裡甜得就像蜜,可也有些歎息,為何自己連小姐一半的美貌都沒有呢。
薛濤笑笑沒有說話,林凡從臆想中回來,悠悠道:“你家小姐天天都美,何止就今天美啊。”
小桃紅道:“我說的可是今天最美。”
“哪個即将出嫁的女子不是今天最美?以後你出嫁時也是最美的・・・咦,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出嫁了,二愣子也差不多了,那麼・・・這次回去後我來撮合你們?”
“誰說要嫁給二愣子的。”小桃紅的臉色頓時羞澀得通紅,别過頭不敢接林凡的目光,嘟着嘴生着悶氣,好想罵這位浪蕩子啊,老是愛拿自己開玩笑,可又不能說出來,隻好在心裡偷偷地大罵:浪蕩子,浪蕩子,浪蕩子・・・・・・
林凡哈哈一笑就離開了房間,每次惹得小桃紅又怒又恨時,看見她那樣子,林凡就沒來由的高興。
外面基本都是修村的人,林凡不認識,也無法與他們有什麼共同的語言,就出了大門找單雄他們,他們沒有在外面,也不知道去了哪裡,門外有幾個小孩在那裡嬉笑取鬧。
看見林凡從台階上下來,幾個小孩頓時停止了喧鬧,都盯着他看,一個小女孩小跑了過來,仰着頭天真的道:“哥哥,你今天比昨天俊多了。”
林凡笑道:“哥哥昨天難道不俊?”
“昨天看起來好醜哦。”
林凡:“・・・・・・”
“哥哥你怎麼能配得上薛濤姐姐呢,她那麼美,就像天上的神仙姐姐一樣,你這樣那就是・・・那就是・・・・・・”
小女孩皺着眉頭,歪着頭想說什麼卻又記不起來,躊躇半天,另外一個小男孩接道:“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對,對,那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林凡再次汗顔,他張了張嘴,打了個哈哈摸摸小女孩的頭就到外面去溜達,再跟這群小孩一起,也不知他們還會說出什麼話來,唉,孩子啊,真天真啊・・・・・・
當夜幕降臨時,林凡與薛濤的定親宴終于開始了,長安侯的定親宴自然很豐盛,由于有些物品匮乏,還不是林凡想象中的那般豐盛,要是在長安,他絕對不隻是擺上這麼十三桌的,菜式也不會隻是十種左右,不過這種晚宴在修村人們看來是最為豐盛的了,他們結個婚都沒有這麼豐盛,這頓定親宴可是他們這輩子吃過最豐盛的了。
這是難得的一次大宴,大家都很開心的吃,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你總不能讓這位長安侯和薛濤再結個婚,定個親吧,也總不能讓長安侯另娶佳妻吧,修村還沒有誰能比得過薛濤,人家還看不上眼呢,就算長安侯願意這麼幹,薛仁貴肯定不幹的,他的拳頭會把全村人打趴下。
宴席進行到一半時,林凡和薛濤才一起一桌桌的去敬酒,薛仁貴陪在身邊,給他們帶路介紹,第一桌是村裡年紀較大的大佬們,他們值得尊敬。
薛仁貴介紹完後,林凡舉着酒杯對這些村裡的大佬們道:“諸位爺爺奶奶吃好喝好啊,沒什麼好款待的,大家将就些哈。”
“說哪裡話,這晚宴可是修村百年來最為豐盛的了,哈哈,這還是托您的光啊。”
“客氣了・・・你小子有福氣啊,能娶到薛家大姑娘,好,好啊,雖然大三歲,不是有句老話麼,女大三抱金磚,以後啊,你小子肯定一生榮華富貴享不盡,哈哈,這杯酒我這老頭敬你們!”
“英叔客氣了,客氣了,借您老話,這杯酒該是我們敬您。”
“别推脫了,直接喝兩杯。”
兩杯酒下肚後,藍叔發話了:“小子啊・・・這麼稱呼你應該沒問題吧,我們都是粗人,對于朝廷什麼官什麼爵位不大懂得稱呼,就像叫仁貴那樣叫你沒問題吧。”
林凡笑道:“當然沒問題了,藍叔能這樣稱呼,說明待小子較親近,至于那些朝廷的官話就不要了,我就喜歡親近的感覺。”
“好,那我就大膽說了,小子啊,薛家都是好人家,薛濤更是人中鳳,你可得好好待她啊,薛勇已走,她怪可憐的,你可别欺負她沒有爹娘了啊,我們都是她的長輩,她的爺爺奶奶,你若敢欺負她,我們這些老骨頭第一個不放過你,知道麼,要好好待人家哈。”
“謹遵教誨!”林凡也很感動,握着薛濤的手更加緊了些,修村的人待薛濤如此厚愛,這可是他沒想到的,這恐怕都是薛勇還有薛仁貴還有他們父母的人品積攢下來的人氣。
修村的幾個大佬敬完,就在薛仁貴指導下去敬下一桌,最後的那一桌是小孩子,隻有幾個婦人在旁邊看着孩子,林凡和薛濤一來到這裡,這些小孩子都好像非常興奮,他們叽叽喳喳的稱贊薛濤如何美。
“姐姐真是太美了,我這輩子從未見過這麼美的新娘。”聽白天那小女孩的話,林凡再次汗顔,還這輩子,這句話由你小屁孩說出來不大合适吧。
“姐姐比嫦娥姐姐還美啊。”
“你見過嫦娥姐姐?”
“沒有,就是聽說的,薛濤姐姐也像傳說中那麼美。”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林凡和薛濤就沒再敬酒,都是小孩敬什麼啊,他們玩得開心就好・・・・・・
皓月當空,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夜,世上無不散的宴席,吃飽喝好的鄉鄰已盡數散去,熱鬧鬧的薛家又變成了原先的那幾個人,除了小竹和幾個女子不喝酒外,其他幾人繼續喝着酒,聊着天。
“叔啊,我和薛濤的親已定,再過一兩天我們就得回長安了,不如你也跟我們走吧,去長安總比呆在這裡種田好啊,若你真想種田,我也可去給你弄幾畝田種種。”
薛仁貴灑然笑道:“我去長安能幹嘛啊,若是還是種田我還不如留在這裡,畢竟祖宗還在這裡,這裡是我的根啊,不能走,隻要你們經常回來看看我就可以了。”
林凡舉杯碰了碰,繼續道:“若你不想種田也可以啊,經商什麼的都行,我都可以給你找條門路,難道你一輩子就要呆在這山溝溝裡麼?”
薛仁貴長歎一聲,瞅瞅天上的明月,無奈道:“奈何上天并不憐惜我,空給我一身武力,卻無用武之地,唉・・・・・・”
林凡目中忽然掠過一抹亮光,才又想起曆史上薛仁貴的軍事才能,喜道:“對啊,你有一身武藝,用在種田上豈非可惜,你大可去投軍啊,這個最适合你了。”
薛仁貴又是一聲長歎,他搖搖頭一臉的無奈:“奈何如今天下太平,哪有戰可打啊,哪有軍可投啊,唉・・・隻怪自己出生得太晚了些・・・不說這些傷感的事了,今天是你和薛濤的定親之日,該聊些歡快的事才是,來,喝酒!”
林凡沒有喝酒,悠悠道:“叔你這樣想就錯了,如今的天下雖然看起來很太平,但皇上的雄心并未就此停止啊,開疆擴土是皇上一直想要做的事,皇上就缺勇将啊,以你的身手去投軍定會被收納的,而且如今正有一個天賜良機,你可想去麼?”
“什麼良機?”薛仁貴立馬來了精神。
林凡道:“估計過不了多久皇上就要攻打******了,正是用人之時,你此時去投軍,日後定有一番作為。”
“真的?”
“真的。”
“太好了。”
薛仁貴用力的一拍桌子豁然站了起來,喜道:“真是天助我也,上天終于肯憐憫我了,讓你來到我的面前告知我這一切,哈哈哈,好啊,我薛仁貴終于有施展身手的機會了,終于不用日夜守在這裡種田了,哈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他忽然抓住林凡的雙臂,激動道:“林凡,你是我薛仁貴的大恩人,若非你的到來,我恐怕還得在這裡守一輩子,來,受我一拜!”
“别,别,别啊,叔,你可是我叔啊。”林凡連忙制止,确實受不起這個禮。
薛仁貴一愣:“啊,興奮過頭,差點忘了,嘿嘿。”
他重新站起,喝了一杯酒就放下酒杯,去了廚房,說是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的娘子・・・・・・
能去投軍是薛仁貴最開心的事,一個晚上他都是興奮的,這次是他拉着單雄喝酒,單雄覺得難得有人找自己喝酒,非常開心,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到天亮。
第二天薛仁貴依然興奮激動,遇上誰都說他要離開家鄉去投軍了,沒多久整個修村的人都知道了,大家都為他感到高興,薛仁貴有這等身手就應該去投軍,大家都知道薛仁貴的抱負,如今他終于如願以償,大家也非常開心,都恭賀薛仁貴。
薛仁貴沒時間休息,他在忙着處理林凡送的這些聘禮,這些聘禮沒有再帶回長安的道理,于是他就把一部分聘禮送給了鄉親,一部分送到鄰村的老丈人家裡,順便帶着柳氏去與他們告别,薛仁貴去投軍,剛有身孕的妻子自然得帶去,在長安有多人照顧。
處理完這些,薛仁貴又去祭拜了父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他的爹娘,他在墳前整整唠叨了半個時辰,也不知他的爹娘是否已經知曉,是否為他的這個選擇高興,還是擔憂,自己最小的兒子就要重蹈大兒子的覆轍了,他們恐怕不會高興吧。
定親宴後的第三天,處理完一切的薛仁貴就迫不及待的要出發了,他擔心去晚了投不了軍。
于是,在這風和麗日的清晨,林凡、薛仁貴等人在修村人們的羨慕目光中,踏上了長安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