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在大唐過的不是那種金戈鐵馬的生活,也不是那種與人勾心鬥角的日子,更不是一個為了生活而四處奔波的苦命孩子。
平凡而快樂的日子才是他所想要過的,如今的他雖隻有十五歲,但在大唐已算是個小大人,不過身體的限制并不影響他生活的質量,他的心理年齡如今算來也有三十多歲了,這種時候的年齡就開始享受生活也不為過。
前世那個社會,有人一出生就注定開始享受一輩子,他們從來都不會考慮生計問題,隻是有些人喜歡刺激,铤而走險的做些違法之事,也給自己美好的人生增添了一道黑影。
城市裡的年輕一代,經曆不了上一代的打拼日子,在他們成年之際,基本都可過上逍遙日子,拆遷款或者包租的收入,足以讓他們生活無憂,懂得享受的人年紀輕輕就開始享受人生,而不像那些湧入城市的外地人而言,一切的努力都隻是為了生存,為了如何能在這座城市...存活。
林凡不靠前人,不靠貴人,靠着自己優于大唐的思想和知識,從而過上了這種衣食無憂的日子,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比前世那些人活得有意義多了,至少...他所擁有的一切是打拼出來的,而不是像寄生蟲一樣隻會懂得攫取前人的收獲。
他在林氏學府授課雖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朝九晚五的日子,但這種生活讓他很充實,也不是很累,他這麼做...就是打發日子罷了。
林凡很滿意如今的生活,也很滿意林氏學府如今現狀。
自從小武勇敢的做出女子主動入學的表率後,也有一兩個本地勳貴的女兒入學,隻是年齡有些大,學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了。
嫁人的姑娘基本上不會再來學習,在唐人的觀念裡,一個女人一旦嫁人了,就得承擔起相夫教子的責任,她們是沒有其他心思做其他事。
這種事可以理解,哪怕是千年後的大都市,女人依然擺脫不了這個命運,如果沒有上一輩或者保姆為你教子的情況下,女人結了婚,生了子,就得自己動手。
相夫一說已經逐漸淡化,教子卻将亘古相傳。
這還不是令林凡最滿意的,讓他高興的是學府迎來了南方來的造船巨人趙二,聽說長安的林氏學府廣納天下英才,他就主動來投靠了,主要是想讓自己的造船技術永遠流傳下去。
趙二讓林凡給送進武研院,與墨老他們一起,很有可能激發他的靈感,他們在一起,林凡不想看到他們生出惡趣味的火花,隻想看到令他震撼的火花。
也不知是造船巨人的加入引得李綱妒忌還是高興,這位老人家把林凡叫過去,說林氏學府不能隻關注技術上的研究,文學教育也不能落下。
他給林凡推薦了兩個人,聽說這兩人的來曆和學問後,林凡就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他們既然是弘文館的十八學士之一,我們怎麼請得動呢,弘文館可是皇上當年斂才之所,能成為弘文館學士是他們的榮耀,您确定他們會來學府授課麼?”
李綱雖已老态龍鐘,但他的雙眸依然明亮,尤其說到才人的時候。
“若是以前,弘文館的地位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隻是如今皇上的目光逐漸轉移到林氏學府,弘文館的地位自然不如以前了,從幾位皇子入學府情況看,皇上的喜好已一目了然。
老夫認為虞世南和褚遂良不會呆在一棵樹上吊死,他們如今默默地在弘文館度日,隻是因為文人的骨氣在那裡作祟,你沒有去請他們,他們是不會來的,一,皇上沒有旨意,二,在他們看來,林氏學府是以技術性為主,與書法文學挂不上邊,所以他們也就沒有來湊熱鬧。”
李綱忽而長歎一聲,瞅着天空歎道:“如今老夫已沒多少時日了,唯一能為學府做的就是将有才能之人盡可能的收進來...放心吧,隻要老夫出馬,他們不會不給老夫面子。”
“可您的身體.......”
“無妨。”
李綱笑道:“雖是老骨頭了,走一兩步路還是可以的。”
弘文館在長安城裡,長安比較大,要是走路肯定要走很長的一段路,林凡自己都不肯走,更不能讓李綱走路。
他将自己的寶車開到門口,載着李綱直奔弘文館,對于林氏學府突然來人,弘文館的學子們比較奇怪。
因為林氏學府的崛起,讓他們感覺到失寵,所以潛意識裡,他們除了奇怪外,更多的是一種排斥,這種心理在年輕一輩又不是很有作為的學子中最為明顯。
弘文館的學士對于李綱還是比較敬重的,對林凡就沒有那麼友善了,面對比自己還年輕卻有一身才華,深受皇上恩寵的少年,他們的心理情不自禁地浮起一股嫉妒。
隻有嫉妒,看不到絲毫羨慕。
林凡對此不以為然,挺兇踏入,更是故意放出一些神氣,讓那些嫉妒他的人更加氣憤。
虞世南和褚遂良很驚訝李綱居然會來弘文館,而且還是專門來請他們去林氏學府教書法的,他們是大唐書法家,文學家,不過對于太傅還是比較敬重的。
他們熱情地接待了李綱和林凡,沒有一絲身為大家該有的架子。
看到虞世南時,林凡真不明白他的身體為何還如此健朗,精神還那麼抖擻,怎麼看也不像是七十來歲的老翁,與李綱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褚遂良相對就年輕了,大概三十五六歲的樣子,他居然也是書法家,倒讓林凡刮目相看,雖然他是模仿前人如歐陽詢,王羲之,虞世南等人的文體,卻也不是完全模仿,他會結合前人的長處,自創一體,可見此人的聰慧過人。
李綱的面子還是很大的,他說出的話遠比林凡有力得多,沒有猶豫,這兩個一老一少書法家就欣然答應了,願意将畢生所學流傳下去。
這也算是了卻了李綱的一番心願,從此,這位老太傅的身邊又多了一個可以聊得投機的人,他的晚年也就不那麼寂寞了,尤其是林凡将虞世南安排在李綱身邊居住,又給他們配備棋牌的情況下,李綱想寂寞都很難......
李老大鼓勵商賈經商的旨意終于下發了,這道旨意最初還受到中書省的扣留,他們琢磨不定這種做法究竟對不對,畢竟是有關改變幾千年來商賈的地位的情況。
皇上的旨意如秋風般席卷整個大唐,侵襲至每個角落,每座城池。
這道旨意就好像一顆炸彈一樣在各個城池炸開了,這絕對是一件大事件,是繼去年打勝仗之後的又一影響整個大唐的大事件。
大約半年前,李老大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态度,讓一些商賈看到了一些希望,隻是在沒有明文規定前,他們都不敢有大動作,不過他們已嗅到了一絲政策放寬的味道。
李老大這種放縱的态度所起到的效果并不如何,許多商賈都沒有什麼動作,直到這道旨意下發後,曾經那些蠢蠢欲動最終卻沒動的商賈終于動了。
速度并不快,還有些膽小的人在觀望,他們懷疑這是否是皇上的一時腦熱而做出的決定。
直到那些最先放得開的商賈賺了一大筆錢後,嫉妒心趨勢下,不少商賈紛紛放開手做買賣,以前不敢明面賣的商品如今都擺上台面,滿街呦喝。
李老大還鼓勵務農的百姓在閑暇之餘亦可經商,旨意裡明确規定,此後的商賈地位與農民無異,往日人們對商賈的偏見不能再擁有,商、農将一視同仁!
一道政策的實施并非一日而蹴,它需要時間去考驗,經過一個多月的推行,商賈,農民們都漸漸接受了這個新變化,大家紛紛大膽地步上經商之路。
反應最快的是膽大的商賈,最慢的是那些朝廷命官,一個月了,他們還處在觀望的姿态中,沒有哪位官員敢掏心掏肺的将全部家底搬出來。
以他們對李老大的了解,以他們在朝廷浸淫多年的經驗查看,他們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他們不覺得自己侍奉的君王會無來由地生出這麼一個提高商賈地位的舉措。
他們曾經在上朝時試探性的問過,可他們問不出什麼陰謀的味道,李老大無論如何都不會将銳改的計劃提前告之百官。
身處高位的官員沒有動,位于底層的官員更不敢動,他們都在看高官的态度。
不得不佩服李老大的耐性,百官不動,他也不着急,與他們就這樣一起耗着,好像這道旨意到底的實施隻是為了天下商賈,與這些朝廷命官沒什麼關系,李老大默認了自己身邊的百官沒有偷偷摸摸的經商。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朝廷上依然沒有什麼風聲,直到以長孫皇後名義所開的皇家水泥窯暴露在朝廷百官眼前,大家的心思才開始隐隐觸動。
他們本以為這是林家的産業,卻沒想到林家隻是代皇家管理罷了,如今皇家把它收回去自己管理,這已經明擺着一個事實,皇家也在經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