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過後,一切變得沉靜,米勒步槍的槍聲停止了,手榴彈爆炸聲停止了,MG08的怒吼停止了,甚至連風也似乎停止了,天上的朵朵白雲靜靜的看着這片雪白的山谷。
雪霧已經沉下,山谷中一片平坦,看不到任何活動的人影,因為那些年輕的生命已經被永遠的定格在冰冷的積雪之下,或許等到明年雪化之後才能露出他們絕望無助的臉孔。
這場戰鬥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了,所有的戰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默默的站立,不管是革*命軍還是鐵狼先鋒營的幸存者。
大自然的力量讓這不死不休的雙方都感到了無力,特别是霍雷中校。
3連完了,出發陣地準備的2連估計也損失慘重,看着遠方還在彌漫的雪霧,霍雷中校知道迂回的4連估計也很難幸免了。
來的時候意氣風發,600多名英勇善戰的精銳戰士,現在能剩下的估計不會超過三分之一,這樣的損失在鐵狼師成立以來可以說是首次。
霍雷中校很想掏出手槍對準太陽穴,因為他真的很難接受這樣的失敗。
非戰之敗,如果這是在對決中敗給對手,他霍雷中校無話可說,但是明明勝利就在眼前,隻要給他1小時,不,也許隻要半小時,那麼他的部隊這時候估計已經站在敵人的面前歡呼。
可惜,沒有如果。
“是我的錯,我忽略了環境對戰鬥的影響,我早該想到,在雪山之上,最大的敵人不是對手,而是雪崩。一直以來的勝利讓我忽略了軍事條例,忘了當初老前輩的教導。”
“我該死,那雪浪下埋得人該是我,而不是這些無畏的孩子們。”
“可是我能死嗎?剩下的孩子們怎麼辦?我把他們帶出來了,可是……”
霍雷中校放在槍套上的手顫抖着,猶豫着。
“中校,敵人有動作了。”
就在這時候,3連的連長首先發現了對面那些操縱速射武器的敵人開始又行動了起來,如果他們還是這樣站着,估計對面的槍聲一響,剩下的這些士兵沒有幾個人能活下來。
“打起白旗吧,我們失敗了,讓孩子們體面的投降吧!”
順着3連連長所指,霍雷中校也看到了對面山梁上蠢蠢欲動的革*命軍,他知道等待他們的除了投降或者死亡别無他路了。
也許他可以帶着剩下的戰士們逃回去,畢竟以他們的行軍速度,對面的人根本就追不上。
但是他能把這些剩餘的戰士帶回帝國嗎?
不能,因為他們失敗了,不但是可恥的非戰之敗,而且出發前立下的軍令狀也讓他們根本無法回頭。
回到了帝國,等待着這些殘兵敗将的不是同情,也不是安慰,而是帝國軍事法庭的審判。
帝國的那些高層,那些貴族,那些軍法官是不可能因為任何理由放過他們這支失敗者的。
何況霍雷中校更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鐵狼先鋒營”這面旗幟。
這支本該被帝國戰鬥序列删除的隊伍,現在之所以還能用這個名義存在着,那就是一直的勝利。
可是現在他們敗了,還是這麼可恥的敗了,就算那些軍法官放過他們,等待着這支隊伍的結果就是被取消編制,這面旗幟将會被無情的扔進火爐。
鐵狼先鋒營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就是這支隊伍的傳承,失去了這份傳承,這些鐵皿的戰士們就失去了靈魂,就算留下這身驅殼又有什麼用。
戰士活着的意義是什麼,勇士戰鬥的意義是什麼,不是金錢,不是權力,而是那熱皿的榮譽,可是當這支隊伍被從戰鬥序列中劃去,那麼恥辱将永遠篆刻在這些戰士們的身上。
如果不是這個原因,不要說還有機會逃回去,隻要帝國不取消他們的編制,就算鐵狼先鋒營的戰士戰至最後一人也不可能投降。
兩個小時之後,霍雷中校帶着剩餘的戰士投降了,談判的時候,霍雷中校沒有要求什麼好的待遇,隻是對着來受降的奧普拉爾少将說了一句。
“少将閣下,我隻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不要讓我的戰士們放下手中的武器,哪怕以後他們要把槍口對準以前的同僚,隻要讓鐵狼先鋒營的旗幟不要消失,我保證孩子們一定會聽您的命令行事。”
霍雷中校的要求很過份,但是也很誘人,因為很少有讓投降的隊伍還保留武器的事情,但是按照霍雷中校最後的意思,他們并不是投降,而是投誠,雖然隻有一字之差,但意義卻完全不一樣。
“我答應你,中校。因為我曾經也是無敵鐵狼師的一員,因為我當初也為了保留這一面旗幟,而做出過妥協。”
看着眼前雖然編制淩亂,雖然已經接受失敗卻依然站的筆直的官兵們,奧普拉爾少将把剛才霍雷中校交給他的指揮刀遞了回去。
“什麼,少将閣下,您也是……”
奧普拉爾少将的話讓霍雷中校很意外,不單單是少将接受了他的請求,更因為少将竟然說他也曾是無敵鐵狼師的一員。
“是的,我曾經的全名叫普米.瓊斯.奧普拉爾。”
奧普拉爾少将知道霍雷中校為什麼會疑惑,因為他曾經的那個名字在離開無敵鐵狼師就不再使用了。
“啊,您就是皿狼普米。敬禮,後輩霍雷.道格拉斯向皿狼中尉緻敬。”
“敬禮,後輩向皿狼中尉緻敬。”
少将說出自己全名的聲音不是很大,但是在這寂靜的環境裡,身前的鐵狼先鋒營官兵們都聽得一清二楚,當這個名字傳進了衆人的耳朵時,所有先鋒營的官兵臉上全部出現了震驚的神色,全部随着霍雷中校對着奧普拉爾少将鄭重的敬了一個舉槍禮。
皿狼中尉,這個稱謂可是高高的挂在先鋒營秘密榮譽室的牆上,除了那些米勒大帝時代的傳奇,這個可是無敵鐵狼師最後的一個傳奇。
看着眼前這個白發蒼蒼的高大老人,雖然和心目中的那個不死傳奇根本無法聯系在一起,但是大家知道對方沒有必要再這個時候冒名頂替。
“是的,皿狼,這個曾經伴随我多年的稱号,一直是我記憶中最光榮也是最痛苦的印記啊。”
看着用崇敬目光看着自己的這些官兵,奧普拉爾少将感慨的說出一句矛盾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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