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京觀……”
龍行喃喃自語着,經李緣風這麼一說,他似乎也有了這個想法,隻是現在還不是時機。
看着靖王率領五百恒武軍團和四萬武人朝着北玄府而去,龍行眺望了良久,才和蘇沁瑤回到金玉客棧,此刻的天空隐約要有下雨的樣子,烏雲密布。
這是很平靜的一天,因為明日就是武将大朝試了,到時候皇上李申将親自觀臨,一同的還有千葉公主、恒王,燕雲公主也要親自參加武将大朝試。
但這一切龍行都不放在心上,武将大朝試抉擇出來的最強的十個人最起碼要有七個進入靖王給他留下的三萬兵力中。
龍行有關注過這七個人,這七個人的武功都很不錯,其中當然屬那個聞人千煜的實力最強,然後其餘幾個人實力也已經算小宗師的層次了。
當然這個小宗師的劃分是大唐劃分方法,像百玄和清玄那些宗師在大唐隻能算小宗師,大宗師就是絕頂高手,不過大唐這邊說法不一。
若是在清玄和百玄碰到一名号稱宗師的,那基本都是小宗師,甚至小宗師都不如,但在大元碰到一位自稱是宗師的,那就得趕緊逃了,因為在大元,實力絕頂之人都是宗師。
至于他和歐陽沅怎麼劃分,龍行就不清楚了,這些稱謂事實上很難劃分實力,例如像楚雄信就是絕頂高手,可龍行敢肯定,他絕對打不過慕容驚羽和公孫逆這兩人中任意一人。
當然,龍行在神都看到武功最強之人并非是慕容驚羽和公孫逆,更不是武策風和陳病先,而是皇宮中那位安殿司,那應該才是龍行見過除了歐陽沅外最強的高手,那也是李氏皇族底蘊之一。
傍晚天空中終于下起了小雨,龍行看着門外,神色平靜,神都的入冬小雨,比起江南府的那場小雨,他更比較喜歡江南府的那場小雨。
……
神都城城北,夜色中,一道矯健的身影頂着小雨在一間屋頂上飛躍而過,突然,這道身影驟然停在屋頂之上,神色警惕,轉臉驟然朝着屋頂下的巷子看去。
隻見一名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左手中提着一盞燈籠,右手撐着傘,靜靜地站在巷子了,當他擡眸之時,一股冷漠充斥在他的眼中,漠視生死,而這名黑衣男子腰間還挂着一柄精美長劍。
“公孫逆……”屋頂上的身影目光死死盯着那名白衣男子。
這時,一道溫文爾雅的聲音自這道身影背後響起。
“不錯,還有陳病先才對。”
在聽到這個名字後,這道身影頓時身體一僵,臉色也變得僵硬了起來,小雨依舊在下,他的耳邊除了剛才那道聲音,還有雨聲。
就在這時,這道身影目光掃動四周之時,發現對面的房頂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魁梧身影。
沒等他問,這道魁梧身影用他那粗犷聲音回應道:“楚雄信。”
“武策風。”一名藍衣勁裝青年扛刀而來,朝着這道身影咧嘴一笑,殺意凜然!
小雨瀝瀝,黑暗中,憑借着不遠處一家酒樓的燈火給這裡帶來的隐約光芒形成了一副詭異景象。
“四大絕頂高手,當真看得起我慕坷。”
慕坷語氣中帶着自嘲說道,說完抹了把臉上的雨水,一雙瞳孔在黑夜中沒有絲毫光亮,一身黑色勁裝也早已被雨水淋濕,緊緊的貼在身上。
“不是看得起你,是看的起龍行才是。”一道平淡的聲音在巷子裡響起。
慕坷向下看,隻見南宮亦憶一身白金色袍服,俊逸的面容上一片平靜,走到公孫逆一旁的傘下。
“原來你們目的是龍行,嘿嘿,我說怎麼可能如此看得起我出動四位絕頂高手,不過楚雄信應該重傷并未痊愈,恐怕不太夠吧。”慕坷嘿嘿一笑道,言語中帶着嘲諷之意。
對面屋頂上站着的楚雄信臉色抖動了一下,看向慕坷的目光中隐約帶着殺意。
南宮亦憶搖了搖頭,語氣淡淡說道:“你錯了,不是四位絕頂高手,而是五位!”
五位?慕坷臉色一沉,當看到南宮亦憶腰間挂着的長劍後,頓時神色驚變。
“南宮亦憶,沒想到你竟然武功如此之高,看來所有人都小看你了!”
南宮亦憶淡淡一笑道:“如果你知道了,我又如何在你們神都監眼皮子底下建立神意?
五位絕頂高手,你來猜猜龍行今日會不會死?”
五位絕頂高手,慕坷臉色陰晴不定,他知道龍行雖強,但如果要面對五位絕頂高手,恐怕活下來的幾率不到三成!
“你想拿我當誘餌?”慕坷冷聲問道。
“不錯。”南宮亦憶點了點頭,一笑道:“細數龍行在神都城的朋友,實在太少了,楊家的楊曉榮雖然和龍行關系好,不過拿他來作為誘餌,難免燕雲公主會來找我拼命。”
慕坷冷笑道:“難道你就不怕神官大人找你?”
南宮亦憶搖了搖頭,淡笑道:“神意如果想要建立新朝廷,神都監就是絆腳石,如果慕容驚羽想要讓神都監早點破滅,他大可以來找我,當然,他不找我,我日後也要找他。”
慕坷神色一怔,旋即又道:“燕雲公主是皇室,神意日後應該首先鏟除皇室才對吧?”
南宮亦憶聽到慕坷的問題後,一笑道:“告訴你也無妨,因為燕雲公主在北玄府被我爹收為義女,現在算是我的義姐。”
慕坷:“……”
“好了,也該請龍行來了,慕首司還是好好祈求下龍行會來,否則明日神都監将發現少一名首司。”南宮亦憶袖袍一揮,平靜說道。
……
半個時辰後,龍行手中拿着一封信,面無表情,随後将拿信的手放下,雙耳聽着窗外的雨聲,雙目則注視黑夜,龍行久久不語。
片刻之後,龍行轉臉看向正在托着香腮的蘇沁瑤,那張沉魚落雁的俏臉上柳眉輕蹙,紅唇微嘟,素手提筆,似乎在寫些什麼。
似乎察覺到龍行的目光,蘇沁瑤擡起嗪首,輕輕一笑,問道:“怎麼了?突然這樣看着我。”
龍行剛才還毫無表情的面龐上此刻帶着一抹暖笑。
“沒什麼,隻是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