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節
一輛華麗的馬車緩緩的行駛在北街上,正是曹老闆的專車,上朝用的。
老曹眼圈有點明顯,雖然其他地方的皮膚也不怎麼白。
“老栓,你能不能快點?上朝時間就要到了?要是身為丞相晚到就不好了。”
一個老大的呵欠,眼角溢出幾滴淚水,揉去眼角的眼屎。年紀大了,不能喝太晚酒,早朝都起不來了。
“老爺,這可是程先生定的法規,許昌城不能急駛,否則要遭鞭笞的。”
曹操一急,“你讓來,我來駕車。”
一個車把式哪敢不聽丞相的,老曹雖然是丞相,但作為六藝之一的禦車,隻要是有點身份的人都學過。
馬車一路嗒嗒嗒的狂奔,守外城的士兵見了,急忙把門大開。
一會兒小校從城上下來,斥責那個士兵道:“你明知不能急馳,怎麼還大開宮門?不怕遭鞭笞之刑?”
那士兵委屈的說道:“沒辦法,來頭太大,不敢不開啊。”
小校問道:“什麼來頭?能有多大?”
“我也不知道,但是丞相親自為他駕車……”
等曹操下了朝,回到府裡,下人告訴他郭嘉、張鋒等人都候了許久了,在後花園裡。
換了身便裝,老曹興高采烈的呵呵傻笑着。
心情好,就連灰蒙蒙的陰天看在眼裡都是可愛的。
老遠就見幾個人在池塘邊坐成一排說說笑笑,其中穿白衣服那個肯定就是風騷的乖女婿了。
“何事如此開心?”
聽見曹操的聲音,衆人都一一站起來身道賀道:“特來與主公道喜。”
“哦?大家都知道了?”丞相大人一臉驚谔。
“怎麼?主公也知道了?”衆人也不解。
“才傳來的消息,人也才到,主公是怎麼知道的?”郭嘉有點迷惑。
“到底是什麼事?”
“袁譚獻降書,降表。”
“哦,我說的不是這事。節兒生了,是個兒子,哈哈哈!”
幾個心腹相互一視,心領神會,整了整衣冠道:“參見國丈!”
曹操哈哈的大笑聲漸漸變得尖銳,到最後居然有點象太監的那種嘎嘎聲,驚得池塘邊剛剛冬眠醒來不久的魚兒亂竄一通,水面上泛起層層漣漪。
劉協的後宮就曹節的是貴人,其他的品秩更低,現在曹節有了兒子,理所當然的會成為正宮娘娘,母儀天下。
現在老曹又是權臣,又是國戚,真正成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貴不可言。
同時也被除了兖、豫、青之外幾州所诟病。
“袁譚又為何要降?降表在哪?”
賈诩自袖中抽出一紙,恭敬的遞與曹操。
曹操翻來覆去的看了幾次:“雖然袁譚被遼東,胡人、袁尚三路夾攻,處境甚危,但依我度之,極有可能是詐降。哄我出兵救他,幽州離兖州又遠,不打掉袁尚,降不降又有何區别?”
“不過若是袁譚被滅,袁尚統一了北方,也不是好事,若是遼東得了幽州,份屬同盟,也不好開口要啊。再說如果被胡人攻陷幽州,則是我大漢子民受屠戮。”
老曹仰天歎道:“是啊。”
“反正不能放過了袁尚,居然敢派人來行刺我家人――”郭嘉等人怒目而視,不把别人當人是吧?
張鋒忙轉了語氣:“以及各位大人之家眷,是可忍孰不可忍!”
衆人這才放過他,張鋒調頭又去求老曹:“老闆、主公、國丈、大哥,去打吧?”
老曹哭笑不得:“堂堂後将軍,如此意氣用事,怎能成大事?”
張鋒涎着臉笑道:“成大事是老闆你的事,我就守住我的小家就行了!”
“貧嘴!”
“不過打也行,五日之内,你與奉孝等人商量下,如何打?不管你怎麼打,要給我至少交回一個郡上來。”
“哎哎,”張鋒忙不疊的點頭,“别說一個郡,一個州也行啊。”
“軍令如山,開不得玩笑!”老曹聽他這麼說,闆了臉喝道。
張鋒頓時蔫了,以前的事曆史上有記載,可是現在曆史不一樣了,他又怎麼敢拿腦袋去打包票?
“一郡我包了!多的算白送的!”想了半天,這一郡還是有把握的。
“行,先回去商量吧!我那個女婿還等着我給他兒子起名字呢。”老曹袖子一揮,開始趕人了。
“還有一事,那孫家提親的事……”張鋒搓着手,賊眼四下打量了下,四下沒有外人,這才吱吱唔唔說道。
“就知道女人女人的!”曹操笑罵道,“我着人去提親,但是你要是有負我家葳兒――”
張鋒象鼻涕一樣緊緊粘在曹操身上厚着臉皮笑道:“決計不會!葳兒那是我家的半邊天,除了我就是她了,疼着供着還來不及,怎麼會讓她受一點委屈,嶽父大人您說是吧?”
“看你這點出息,”雖然曹操是在罵他,可是眼角也是笑意,自己當年風流事還少了嗎?“去吧去吧,沒正事别來煩我。”
“哎哎――”張鋒一疊聲的答應着,p颠p颠的跑開,眼睛笑成一條縫,渾身骨頭輕得沒有四兩重。
回到府裡,郝昭跟身邊,張鋒雖然時時見到,這時才留意了下,長齊了胡須,個子也高了不少:“伯道,今歲幾何?”
“将軍,已十六矣。”
史上的郝昭可是連亮亮都頭疼的人物,現在隻是跟着自己,會不會有原本的成就?
張鋒想了想:“伯道,我想薦你去軍院,三或五年,必有大成,你意下如何?”
郝昭聞言大驚跪道:“莫非将軍對小人有所不滿?”
張鋒笑着把他扶起來道:“非也。你是昭姬的弟弟,也算是我的弟弟,怎麼會對你不滿?隻是大丈夫當仗馬持劍,平四海,蕩五洲……雖然你武勇有餘,但謀略不足……你難道不想将來封候拜相?你姐姐面上也有光。”
好說歹說,郝昭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