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六二零,瓶子有事要外出,很可能會來不及更新,不過明天沒更新的話後天會補上的,見諒!)
“子修公子,你們總算來了。”
陸蘭口中的“子修公子”當然是曹昂曹子修。曹昂經常要跟着陸仁一起巡視學習,陸蘭又是陸仁身邊的小丫環,彼此間當然認識。而今天婉兒出事的時候曹昂去了營屯的另一頭巡視,并沒有和陸仁呆在一起,收到消息後再召集從騎趕過來就有點晚,但卻也因此才會在半道上碰上已經跑不動了的小陸蘭。
曹昂見陸蘭已經累得不成個樣子,人就在馬上彎腰探手,隻一把就把小陸蘭給提到了馬上。看看陸蘭在懷前坐好,曹昂就問道:“陸兄和婉兒呢?”
這會兒的陸蘭哪裡還說得出話來?隻是拼命的往陸仁所在的那個方向指,但想想不對,又趕緊往來時的方向亂指一氣。曹昂被鬧了個莫名其妙,急道:“怎麼回事?到底哪邊?”
陸蘭又喘了一陣的粗氣,這才勉強的道:“那邊,老大他追賊人去了,可是婉、婉兒姐卻是被另一拔人帶去了那邊。”
曹昂馬上就明白了意思,●♀,人也就跟着“嘶”了一聲。而在稍作遲疑之後,曹昂一指陸仁所在的方向道:“賊寇有數十人,陸兄卻隻一人而已又不識武藝!這邊,速去救援陸兄!”
陸蘭遲疑道:“那、那婉兒姐……”
曹昂的臉色有點難看,但也有些冷:“回頭再說!”
陸蘭這個小丫頭不會明白的,或許是以她現在的年紀與閱曆不會明白,甚至可以說曹昂自己都可能沒有意識到,曹昂作為曹操最為中意的接班人,盡管現在還年輕,但在處事決斷上卻已經有了一個上位者過于冷靜清醒,甚至有些無情的作風。
陸仁是官吏,而且還負責着對下一階段影響很大的屯田工作;可婉兒呢?撐死不過是一個曹昂比較喜歡、比較欣賞的女子罷了。在這兩者之間,一個合格的上位者又會如何選擇?曹昂不是曹操,但也絕對不是董卓、呂布那樣的人,要作出選擇對曹昂來說并不難。
騎馬自然要比邁開兩條腿快得多,不一會兒曹昂等人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陸仁。陸仁一見到曹昂趕來就急忙拉住了馬,急問道:“子修,有看到婉兒嗎?”
曹昂還沒有說話,到是緩過勁來的陸蘭急出聲道:“那些賊人是受濮陽田氏指使着專門來擄婉兒姐的!婉兒姐已經被田氏家奴送往濮陽城裡去了!”
“濮陽田氏!?我x你祖宗xx代!!”
陸仁再次暴走,當下全然不理會曹昂這幫子人,一拍馬臀便疾馳而去,曹昂等人就是想攔也攔擋不住。而曹昂終歸是要冷靜許多,回想起陸仁那周身是皿的樣子,複又向陸仁來時的方向望了一眼便吩咐道:“陸兄肯定是已經厮殺過。你們幾個去前面看看是不是還有什麼賊人,若有賊人拖住即可但不要硬拼,相信韓都尉此刻已經在帶兵趕來了。其餘的人跟我去追陸兄!”
衆人應命,曹昂也就掉過了馬頭追趕陸仁去了。
而在來時的路上,韓浩正臉色陰沉的騎在馬上,聽過小校的回報之後冷冷把槍一招,喝道:“衆軍士聽令,快步進軍!今日裡不滅掉這些為禍鄉間的賊人,誓不回營!”
兩千士卒同時發出喝喊,随着韓浩向西進發。此刻韓浩的心裡是既氣憤又郁悶,他率領三千士卒駐紮在十屯中央,負責的就是十屯的警衛工作,威懾與打擊可能會妨礙到屯田生産的山野草寇。
而作為夏候敦最信任的部下,韓浩自然早就從夏候敦的口中得知了荀彧把陸仁派來濮陽屯田的用意,而且以韓浩的政略眼光也非常清楚這一時期濮陽屯田生産的重要性,必竟在曆史上就是韓浩與棗祗向曹操提出的“急農屯田”。因此初到時韓浩就狠狠的幹過好幾仗,解決掉了數小股的山野草寇,給陸仁與十屯百姓打出了一個比較安定的生産環境。
之後韓浩除了日常的輕騎巡警之外,也難免會有些松懈。直接今天突然收到陸仁這裡的信報,這對韓浩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打擊。于公,韓浩有失職守;于私,韓浩在人前的臉面哪裡還挂得住?因此韓浩一接到信報馬上就點起了兩千士卒急趕過來。可這幫子人畢竟都是步卒,速度上真心快不到哪裡去。
等到了事發地點,韓浩又聽說陸仁隻身就追襲賊寇而去,韓浩那可真是又急又氣。都知道陸仁不會武藝,可陸仁偏偏又是荀彧和夏候敦特别指派到濮陽來司管農桑的人,他萬一要是出了什麼閃失,黑鍋不還得讓韓浩來背?
總之,現在韓浩的心中是既罵陸仁又擔心陸仁。罵陸仁是罵他隻因為一個無足輕重的侍女就不顧大局,不等韓浩的援軍抵達就冒然追擊,不過這也不能怪韓浩,畢竟這是當時人們普遍的心态;擔心陸仁就不用說了,隻說這濮陽城外的十處營屯,因為采用的都是去年陸仁大獲成功的精耕細作之法,眼下除了陸仁還有誰能管得下來?李典是給陸仁送來了些農師,但誰都看得出來那些個農師都還隻是半吊子,數量還少!
大隊的人馬正在向前急行軍,忽然隊前的韓浩望見有一騎在向自己這邊疾馳而來,而且遠遠的就能望見來人全身上下盡是皿污,于是趕緊命前排士卒抵槍橫戈外帶張弓搭箭,不管是敵是友反正先攔住再說。等來人到了近前被迫帶住馬勢時,韓浩才驚愕的發覺這位渾身上下盡是皿迹但一點傷都沒有,神色驚慌卻又殺氣直冒的人竟然是陸仁!
“陸君,你這是……”
陸仁在馬上手臂亂揮,急喝道:“來不及解釋!趕快給我讓開道,我要趕去濮陽城救婉兒!快給我讓開!”
“啊!?”韓浩被鬧了個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不是說你那個侍女婉兒被賊寇擄走了嗎?怎麼突然一下又飛去濮陽城了?
韓浩這一楞神的功夫自然就沒有下令士卒讓開道路,陸仁馬不得過,心急之下便翻身下馬,分開前排士卒穿過隊列,再快步來到一個騎兵的旁邊伸手用力一推:“下去!這馬我要用!”
這位倒黴的騎兵摔了個七葷八素外帶莫明其妙,陸仁則上前兩步搶過了騎兵的劍與馬鞭便翻身上馬,揚起馬鞭重重一抽,單人匹馬的沿着隊側向濮陽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現在不止韓浩,已經是全軍上下都對陸仁愕然無語了。直到陸仁的身影轉瞬不見,韓浩才漸漸的回過神來。放下空懸了半晌的手臂,韓浩緊皺起眉頭想了片刻後喚過引路的營屯士卒問道:“那夥劫擄汝屯的賊人隻擄走了十幾個婦人,卻并未殺入屯中搶掠糧米?”
“正是如此。當時那一衆婦人都在河畔漿洗衣物,那夥賊人自草叢中沖突而出,擄了十幾個婦人便即逃遁,并未曾侵入屯栅,更不曾與我等交戰。當時婉兒姑娘也在河畔洗衣,故被賊人一并擄去。”
韓浩根據個人經驗作出了如下判斷:“如此看來,這幫賊人應該是懼怕官軍速至,不敢直入營屯搶掠,因此隻急擄去些屯外女子,一則為供已/淫/樂,二則可販賣給别處富戶為奴換些錢糧。隻是他們怎麼沒有把婉兒帶回賊窩先行淫樂,反而送去了濮陽城?
“難道是這夥賊人事先就選好了買家,約定在濮陽城附近見面,所以擄掠了女子之後就直接送去了濮陽城?是了,一定是這樣,看陸義浩周身是皿的樣子,必定經過一番厮殺卻沒有發現被擄走的女子,尋個活口問知之後就趕去濮陽救人!”
身旁的小校問道:“都尉,那我們現在是繼續往西還是回頭往濮陽城去?”
韓浩擺手下令道:“繼續前行!那夥賊人有聚衆成團,陸義浩匹馬單身的肯定不是對手,看他剛才的樣子多半是寡不敵衆孤身殺出重圍,那夥草寇也并未曾剿滅!小小賊寇竟敢如此猖狂,今日就教你嘗嘗韓某人的厲害!”
“那陸校尉怎麼辦?”
“彼既去濮陽,大可尋夏候将軍發兵相助,不必我等操心。傳令速行,說不定還能趁賊人方獲小勝而不及提備之時發動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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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韓浩本來是和陸仁碰不上頭的,主要是陸仁不知道婉兒那邊走的是哪條路,反正現在有了明确的目标,又何必把寶貴的時間花費在找路上面?因此陸仁是按原路先回營屯,再從營屯的大路直奔濮陽而去。而在有馬的情況下,這樣趕路可能還要快些。
現在韓浩那邊不用去提,反正韓浩會在救下那些陸仁顧不上解開繩索的婦人們之後再把那幫子一直隐藏在林區中的賊窩給端掉。不過韓浩卻又沒碰上曹昂的那一行人,因為曹昂有小陸蘭指路,在岔道那裡直接就奔着濮陽去了,韓浩又都是一幫子步卒,行軍速度稍慢。兩下裡的這時間差一打,韓浩就沒有和曹昂碰上頭。
隻說當陸仁快馬趕到濮陽城時已經将近申時,也就是臨近下進三點。将進城門時因為他全身是皿的樣子太過駭人,被一衆門卒給攔了下來。強帶住馬勢,陸仁沖着這幫門卒吼道:“讓開讓開!我是濮陽令陸仁陸義浩,你們不認得我了嗎?快讓開,我要進城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