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孫尚香見陸仁執意不從,看看左右無人便趕緊在唇前豎起了指頭:“禁聲禁聲!我偷偷的去,再偷偷的回來行不行?隻要我們都不聲張,母親與二哥絕不會知道的。”
陸仁的頭搖得有如拔浪鼓:“郡主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作‘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紙裡是包不住火的!”
孫尚香擡手一指陸仁船上的燈籠:“誰的?燈籠就可以包住火啊!”
陸仁差沒一頭栽到地上去,這感覺可真有“秀才遇到兵,有理不清”的味道。
孫尚香再看看陸仁與貂婵的為難樣,一張俏臉可就苦了下來,雙掌一合什,如拜佛一般向陸仁苦苦哀求道:“陸仆射、秀姐姐,當是我求求你們了行不行?你們是不知道,自從尚香長母故去之後,我不管走到哪裡都氣悶不已。我擔心我這樣下去真會悶出病來,所以隻是想去夷州散散心而已。”
陸仁可是什麼也不敢讓孫尚香跑去夷州,所以這會兒的孫尚香盡管是那麼的楚楚可憐,陸仁仍然是咬定了牙關不肯松口:“郡主,此事實難從命!罷了罷了,我看周都督那裡我也不必去了,這些禮物就勞郡主轉交給周都督與喬夫人,算是聊表心意吧。阿秀,你随我歸船!”
陸仁這一轉身,孫尚香的火氣也冒了出來。她曾幾何時這樣的求過人?母親去世之後守喪一年,她基本上是一直壓抑着情緒直到現在,心情又哪裡能好得了。而在一怒之下,孫尚香便向身後稍遠處的侍婢們喝令道:“左右聽令!此人可能是劉表細作,前來江東刺探我江東軍情,還不速速拿下!?”
孫尚香的這些個貼身侍婢其實知道孫尚香與陸仁之間的交情。也知道孫尚香這會兒純屬人在氣頭上的無理取鬧,可是自家的主子下了令,她們就得無條件遵從,所以一個個的都刀劍離鞘的向陸仁圍了上來。
貂婵見情況不對,一反手就想去抽暗藏在傘中的劍,卻被陸仁手一伸給攔了下來。正不解間。陸仁又扭頭向船£♂£♂£♂£♂,團中正在趕過來的人吼道:“都給我退下!”
衆皆不解,陸仁卻向貂婵甩了個眼色再低聲暗道:“她是孩子脾氣發作,不過我正好借此把事情鬧大,然後你回頭就去找喬,懂了?”
貂婵馬上就反應了過來,按住傘柄的手也就垂放了下來。
再看陸仁上前了兩步,沖着孫尚香舉起了雙臂再合到一處,那架勢到挺像讓對方來拷自己的雙手……不過漢時可沒有後世的手拷:“既然郡主懷疑在下是劉表的細作,那在下就此請縛!”
“哎、哎?我、我、這這這……”
孫尚香當時就亂了手腳。剛才她隻不過是一時氣急耍了不知道應該是大姐還是孩子的脾氣。真見陸仁如此“請縛”,孫尚香一反應過來也真不知該如何應對。再看孫尚香的那些個侍婢,全都一個個的傻了眼,舉着劍呆立在那裡,又有誰敢上前一步?
陸仁這會兒也是存心的想把事情鬧大,而且最好是鬧到吳國母或是孫權的耳朵裡去,這樣一來孫權或是吳國母知道了這場事的起因是孫尚香想去夷州玩,自然會把孫尚香給牢牢的管起來。眼見着孫尚香沒了反應。陸仁稍一思索就幹脆耍起了流氓,沖着碼頭上東吳的正規士卒喝喊道:“喂!你們郡主懷疑我是劉景升的細作。你們還不速速過來拿我?”
沒有人動。話又回來,誰敢動啊?别這些蝦米,就是江東諸将都沒有敢惹着孫尚香的。陸仁見如此這般,索性走到了某個卒的面前,拍拍對方的肩膀問道:“喂,柴桑大牢怎麼走?”
“陸、陸仆射!您就不要為難的了好不好?”
陸仁歎了口氣:“那沒辦法。隻好勞你受罪了。”
話音一落,陸仁飛起一腳把這個卒踹倒在地,然後問道:“依江東七禁令五十四斬,我這一下該當何罪?”
“……檻三日,杖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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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大牢。
“唉。這算不算是流年不利?今年我是命中犯沖還是怎麼的?這才開春多久,我就蹲了班房,而且居然還是自己主動要進來的。這要是出去,不知道會不會被人我是在犯賤啊?”
陸仁正在牢間之中犯着嘀咕,獄吏卻突然冒将了出來,向陸仁恭恭敬敬的道:“陸仆射,秀夫人前來探監。”
獄吏為什麼會對陸仁這個犯人恭恭敬敬?其實真論起來,陸仁在柴桑這裡也做了好幾年的生意了,雖比重不大,可是柴桑這裡跟着沾了些湯湯水水的人也不在少數。再者陸仁一向很注意在賺錢的同時要做善事、賺口碑的事情,時不時的也會施個粥、捐錢修個路、建個橋什麼的,畢竟有了好的口碑,之後再辦什麼事也會方便許多。因此,柴桑這裡的百姓對陸仁陸仆射還是很尊敬的。
其次陸仁與周瑜的私交貌似不錯……其實陸仁與周瑜隻是打過一次交道而已。不過那場事情下來,再加上周瑜考慮到陸仁的利用價值,有刻意的交待過柴桑的民政官員對陸仁的船隊,隻要是可以給予方便的地方就盡量的給陸仁行個方便。而如此一來,那些尋常的民政官員又哪裡會知道周瑜的想法?連帶着又哪裡敢得罪到陸仁?周瑜那是多高的身份?真得罪到了周瑜,官職丢了還是事,别弄得命都不保!
再再次,陸仁前腳剛進大牢,孫尚香後腳就趕到了屬衙……江東的郡主哎!這裡的屬吏一見到孫尚香,頭都大了幾倍,再被孫尚香一警告,再稍稍的找人了解了一下情況……話到這裡也不用多了吧?
過不多時,貂婵提着個食盒飄然進到了牢獄之中,而她身後的陸蘭則抱着一大卷的被褥。這大兩位美女進了牢房之後,先是向牢檻之中的陸仁望了一眼,然後貂婵自袖中取出一個錢袋悄悄的塞到了獄吏的手中并低聲道:“有勞這位大哥,妾身想與夫君獨處片刻,可否行個方便?”
獄吏趕緊賣乖,向其他幾個獄卒一招手,這些人就全都先退了出去。貂婵再向陸蘭使了個眼色,陸蘭頭把被褥放下,接着就去守到了牢房的入口把風。
貂婵這時環視了一圈陸仁所處的牢檻,輕歎了口氣之後搖頭笑道:“這間牢室打掃得到挺幹淨的。”
陸仁亦笑:“隻要不是笨得無可救藥的人,就都不會讓我吃什麼苦頭的。”
貂婵撇撇嘴:“你被打了二十脊杖,身體沒事吧?”
陸仁雙手一攤:“你覺得他們會真打?那哪叫打啊!根本就是在脊背上劃了一下就過去了。”
貂婵笑了笑,開始幫陸仁鋪展被褥:“我真服了你了,這種馊主意都能想得出來。這話又回來,你打算在這裡蹲幾天?”
陸仁道:“按江東律法是三天。這三天裡你先看着辦吧。再一個你可記住了,盡量的把事情鬧大一,千萬不能讓孫郡主跑到我們夷州去。另一方面,我一到柴桑就進了牢房的事,傳回荊州那邊的話對我們也有好處。”
貂婵道:“這個我知道,我已經去找過喬了。不過喬也有些無可奈何,隻能是派了人盡快的趕去吳郡,先報知其姐大喬,然後再由大喬轉告給吳國母。可是在路程上……”
陸仁頭:“這樣就行了。這段時間你讓糜貞盡快的把貨物什麼的都置辦好,等我一出去我們馬上就啟程,路經吳郡的時候我們再去拜訪一下吳國母,事情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唉,真的啊,對這位孫大郡主,我可真是頭痛得不得了。”
貂婵表示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看被褥已鋪整齊,貂婵扭回身向陸仁道:“春寒尚存,你卻要這裡呆上好幾天,可千萬别着染上了風寒。”
陸仁在被褥上坐下,一伸手勾住了貂婵的香肩笑道:“放心啦,我又不是沒吃過苦的人,再這裡的獄吏獄卒也不會為難我,就是在這裡幹坐上好幾天會很無聊。”
貂婵歎了口氣,取出了陸仁的竹笛遞了過去:“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把這個帶來了,你閑得無聊可以吹奏一下。”
陸仁撇嘴:“那多沒意思啊……”
嘴裡着,陸仁的手自貂婵的肩頭劃到了貂婵的纖腰之上,片刻之後又劃到了貂婵的嬌臀之上輕撫了起來。
貂婵被鬧了個哭笑不得:“你這人啊……麻煩你想想這裡是什麼地方行不行?”
陸仁嘿嘿的奸笑了幾聲,手又放回了貂婵的肩頭,但是也有将貂婵往自己的懷中攬,而貂婵又哪裡鬧得過陸仁?隻能是無可奈何的任陸仁為所欲為。
不過陸仁并沒有更進一步的舉動,到是聞了聞懷中玉人的發香之後忽然輕聲道:“真是奇了怪了,我們現在這樣,到忽然讓我想起了我們在徐州初識時候的事情。還記得那個時候,我可差一就死在了你的手裡。”
貂婵心緒微動,接着便輕輕微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我們還提它幹什麼?”
陸仁淡然一笑:“因為美好的回憶是每個人都最喜歡讀的書……”(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