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聽說你要去邺城?”
散會後的袁朗,剛回到住所換了身便服,就隻見辦差回來的甄俨匆匆忙忙的趕來,見面就問道。
“你消息怪靈通的,是的,三日後大軍出發!”
袁朗随手抓起書架上的一本書簡看了起來,全然不顧在其後緊張兮兮的甄俨。
“去不得啊主公!”甄俨一抹額頭上的汗水,剛才他聽到這消息後魂都吓出來,這一路上急奔而來,就是希望袁朗能收回成命。
“奧?為何去不得,你倒說說你的想法!”
袁朗仍是沒轉身,依舊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書簡。
“現在的邺城很明顯就是一個大熔爐,誰去都不得好,主公避之尚還不急,為何還要往裡跳!”
甄俨邊說邊激動,說着說着一個踉跄差點被絆倒。
袁朗放下了手中的書簡,回到了自己的席上坐好,随後徐徐的說道:“你且不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案桌上有我手寫的子源勸去的四點,你且看看再說吧!”
“子源?唉,子源誤主啊!”甄俨歎着氣,連連搖頭的,極不情願的拿起了袁朗手邊案桌上書寫完畢的竹簡,認認真真的看了起來。
“咦?嗯?嗯!有道理……”
甄俨邊看邊點頭,仿佛是看到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言論。
“看來奠定主公最終要去的,就是這四點吧!”甄俨放下書簡,望着袁朗,他此時已經沒了剛才的激動之情,反而顯得異常冷靜。
“不錯,我堅信一個道理,機會不是等來的,而是争取來的!現下各方勢力态度很不明朗,此次邺城之行,剛好能看清各方的态度!于我有利者,必須趁機拉攏,與我為敵者,也必須早發現,早預防呀!”
袁朗短短的幾句話,說的甄俨無言以對,他冷靜的思緒再三後,這才問袁朗道:“主公此行,需要在下做什麼?”
袁朗滿意的看着甄俨,随後示意甄俨近前來,最後對其耳語一番。
甄俨邊聽邊點頭,将袁朗所說的一字一句都牢牢的記在了心裡。
“在下明白,今晚在下就出發前往邺城!”
聽完袁朗的話,甄俨抱拳回道。
“你千萬小心,為了你便宜行事,我已經請龍虎山大當家的一同上路,他們在邺城眼線不少,有她幫你,想必事半功倍!”
“原來主公早有準備,那在下就放心了!”甄俨微笑着回道,好似對袁朗的提前安排相當的意外。
“既然要去,那就别太寒碜了,你去銀庫提二十萬資金作為活動經費,這一路上不宜太招搖,便喬裝成倒賣皮貨的商販吧,你此去乃是為我們打前站的,意義非同尋常,你務必将名單上的這些人打點好!”袁朗邊說邊遞給甄俨一份錦帛,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三四十個人名。
甄俨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随後交還給了袁朗,說道:“主公放心,在下已經一一記下了!”
袁朗接過錦帛随後就這燭火點燃,最後才對甄俨道:“今晚子時你便從南城出去,龍虎山的人馬會在石橋村外等你彙合,現在還有些時辰,你且回府告個别吧!”
“諾!”甄俨領命離開。
甄俨走後,袁朗也無心思看什麼閑書了,這次去邺城可不比之前,如今冀州這局勢多方角力,稍有不慎将是有去無回的局面,他努力的思考着自己可有什麼沒考慮得當的地方,也好早做準備。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三日的準備時間就到了,就在今天,袁朗将親率兩萬大軍前往邺城,開啟他不同尋常的一次冒險之旅。
此時的袁朗已經率領着大軍行軍在了前往邺城的官道之上,一連串的告别慶典之後,稍有些疲憊的他正偎依在車廂壁上假寐,随着車身一搖一擺的無規矩颠簸,他漸漸的陷入了淺睡的狀态。
“停止前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旗牌官突然駕馬奔波在軍隊當中,傳達了應該是大将軍趙雲的下發的最新軍令。
軍令很快就傳遍了軍隊,大軍緩緩的停了下來,等待着下一步的軍令發布。
“主公!”
袁朗車廂外傳來了趙雲的聲音,而此時的袁朗也被停止行軍的動作給弄醒了,于是此刻直接回道:“子龍,何事?進來說話!”
車廂門被人從外面拉了開來,一聲戎裝的趙雲去履走了進來。
“坐下說!”袁朗坐直身子,也吩咐趙雲在一側坐下。
“諾!”趙雲坐下後,轉而說道:“主公,前方有兩條出常山地界的道路,一條是官道,而另一條則是偏僻的林間小道,雲以為,主公在軍中目标太大,可采取從林間小道直插邺城的行進路線,這樣一來可以讓圖謀不軌者奸計落空!”
袁朗想了想,反問道:“圖謀不軌者?怎麼,子龍可是收到了什麼對我不利的情報?”
趙雲直言不諱道:“不錯,末将派出去的斥候回來了不少,他們帶來的消息都提到了一支秘密朝我行軍路線上撞來的部隊,他們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行迹詭秘,甚是擅于僞裝,如若沒猜錯的話,一定是支訓練有素的精英部隊,而且其目标很有可能就是主公您!”
“這麼說,咱是被人給盯上喽,呵呵,有意思!”袁朗自嘲了一句,随後正色的問道:“到底是何人欲對我不利,子龍可有詳細的推斷?”
趙雲愣了一下神,随後回道:“按照斥候們彙報的線索,這支部隊是從東南方向而來,照此推斷的話,應該是來自我常山郡東南方向的敵對勢力!”
“東南方向?你的意思……是渤海的袁紹?”袁朗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趙雲點了點頭,随即又增補一句道:“也有可能是平原郡的,劉備!”
“劉備!”袁朗顯然沒想到這位仁兄,按理說他跟劉備雖然分屬兩郡之首,但是向來沒有過節、仇恨,甚至還是袁朗推薦劉備來的平原郡擔任的郡守,他難道不來謝自己,還會派人加害自己不成嗎。
可是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世道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為了利益漢臣也能變奸臣,劉備與自己以前是沒沖突,但是将來在冀州領導者的競争上,他們避免不了要針鋒相對。
至于袁紹,那就更對自己不友善了,曾經就打到了自己家門口來,說他想接着謀害自己,這一點也不是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