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年公主此刻心情大佳,她雖然不知道背後正伺機待發準備營救自己的到底是誰,而且這樣的人選她恨不得想出了好些個,可是每次一想出這樣的人名,立即卻又被自己給否定了,不過就算如此,在得知自己即将脫離這個令自己也背脊發涼的“夜枭”組織之後,她仍舊掩飾不住内心的喜悅。
自身的喜悅之情跟别人無法說起,于是萬年公主将此化為了食量,她一掃先前的陰霾,正專注的在食用婢女送來的甘甜的美食。
而與此同時,在常山郡郡守府的議事大殿之上,正發生着激烈的讨論,與會的無不是黃巾軍以及郡守府重量級的官員,文職為首的乃是臧洪、張白騎等人,武職為首的則是趙雲、周倉、以及剛投誠就受到軍士推崇的張郃。
底下各級文武将官齊聚一堂,而大家共同的話題,就是主帥袁朗以及天女張甯到底是否遇刺,如果遇刺那麼是何人所為,無領袖的黃巾軍又将有誰來領導。
“大家靜一靜,主公下落不明,生死未蔔,我們理當派遣更多的人尋找主公的下落,而不是在這裡争論不休,浪費拯救主公的最佳時間!”
臧洪起身說話,他是文員之首,自然有說話的分量。
“營救的人我們已經派出去了不下千人,但是地牢深度極深,我們就算是不分晝夜的挖掘,恐怕也得三四天時間!”在一片安靜中,突然一人起身說道,“倒是在下有一事不明,還請白帥回答?”
張白騎全程一直眯着眼不說話,此時被人點名,不由得睜開雙目,看到起身問話之人後,平靜的回道:“佟貴将軍有何話要問盡管問來便是!”
問張白騎的乃是軍中四猛将之一的佟貴,此人受袁朗的提攜之恩,所以到現在為止,他還無法接受自己的主公被刺殺這件事情。
“哼哼,在下聽聞當時與主公以及天女同時在地牢裡的,還有白帥以及令愛張汝嫣姑娘,為何遇難的卻隻有主公夫婦二人,白帥難道沒有要解釋的嗎?”
佟貴話裡話外充斥着質問,外人聽得出來,佟貴這不是問話,還是将謀害袁朗以及張甯的嫌疑人鎖定在了白帥張白騎的身上。
也難怪佟貴以及一些人會有這樣的懷疑,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想知道,同在地牢裡的張白騎父母倆,是如何逃出來的,而主公夫婦又是如何遇害的。
衆人的眼光齊刷刷的看着張白騎,很顯然,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就在氣氛一下子變得壓抑的時候,突然從大殿之外傳來了“嗚嗚”的嗚咽之聲。
“嗚嗚,他二叔啊,弟妹啊……”
衆人的眼光繼而又整齊的轉移到了殿門口,也就是轉瞬的事情,就見到一位婦人在一名少年的攙扶之下走了進來。
大家看清婦人的身份,無不起身相迎,因為來人不是外人,正是袁朗的嫂子袁劉氏以及其子袁鳳鳴。
“雲帥!”
袁鳳鳴走到趙雲身側,跟趙雲打了個招呼。
“去坐下吧!”
趙雲起身相迎袁劉氏,随後對袁鳳鳴應答了一句。
“諸位将軍,諸位将軍,鳳鳴他二叔吉人自有天相,我那弟妹也是福星保佑,你們可一定不能放棄搜救啊!我一介女流也沒啥本事,就在這裡跪拜大家了!”
袁劉氏一到現場,出人意外的領着袁鳳鳴給在場的人下跪,大家手足無措,還是臧洪出面,這才将她二人給攔住了。
“嫂夫人請先坐下,我們一定會将搜救進行到底!”臧洪勸慰了半天,袁劉氏這才穩定住了情緒。
随着袁劉氏以及袁鳳鳴的落座,現場的氣氛一下子又回到了先前的樣子。
“白帥,你就說說吧,大家都很想聽聽你說兩句,佟貴的話雖然糙了點,但是說的也正是大夥心裡的疑問。俺元福雖然不信這件事與你有關的,但是流言傷人,你還是解釋一二吧!”
此時說話的乃是黃巾軍中的“老人”周倉,他跟張白騎乃是舊識,雖然他不相信張白騎能幹出“弑主”這件事,但是正所謂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他聽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些狐疑了。
随着周倉的問話完畢,現場一下子寂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着張白騎的回答,包括剛到的袁劉氏以及袁鳳鳴。
“既然大家都很想聽老夫說兩句,那麼就說兩句吧!不過醜話說前面,這是老夫第一次,也是最後頭一次給自己做出解釋,如果以後還有人惡意重傷甚至按上‘弑主’的罪名,那就别怪老夫翻臉無情呢!”張白騎見推辭不掉,隻能起身接着回答道,“今早,老夫确實跟主公以及天女在地牢,此行的目的是想見一見敵酋顔良。顔良乃是重犯,所以關押在地牢最底的牢房,當時主公以及我們一行人到達了顔良牢獄門口,主公礙于老夫之前與顔良有過斷臂之仇,所以提議讓我留下,當然,吾女汝嫣以及天女也被要求留了下來,随同主公進去的,隻有幾名獄卒而已。主公進去的時間很久,吾女汝嫣突感兇悶難受,老夫無法,隻能先陪同她回到地面之上修整,而天女則不放心主公安危,選擇留了下來。之後不久,地牢突然發生了劇烈的震動,老夫還沒反應過來,就發現牢房休憩室的牆壁發生了斷裂,緊接着地面開始下沉,因為預感到這裡即将坍塌,所以老夫一時忘記了主公以及天女還在地牢之底,則帶着小女逃了出來,當想起主公、天女之時,已經發現地牢整個發生了下陷,再想着回去拯救時,已經是無力回天了!……老夫說的這些,當時跟老夫在上面的獄卒們都可以作證,諸位不妨召見幾位,以示老夫的清白!”
張白騎話畢,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人說話的,隻有臧洪微微朝着大殿門口的守衛點了點頭,後者意會的走了出去。
“大家稍安勿躁,幸存下來的獄卒,在下已經全員帶到了大殿之外,屆時我們随機抽幾人上來問話,自然知道白帥的話語真假!”
臧洪看來是早有準備,在張白騎解釋之前,他就已經将這些現場免于坍陷危難的所謂的“證人”給控制了起來。
果然如張白騎說的那樣,也就是片刻的工夫,就有獄卒被帶了上來,不過這些人不是一起進來的,而是一個個按順序前後間隔着進來的,其目的很明顯,就是想聽聽,這些人的話是否一緻,如果有人撒了謊,那麼在場的人都不是睜眼瞎,自然能分辨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