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大當家的也到了?”
說話極少的三當家的焦龍,罕見的34主動說了一句。
郦波在旁陪笑道:“大當家的做事向來難以捉摸,不過這次他說會來,我看八九不離十吧!”
郦波話音剛落,隻聽得閣樓之外傳出一聲“怎麼,二爺又在編排我什麼呢”,袁朗好奇的往外一看,隻見閣樓進門處出現了三人,為首一人身材婀娜,柳葉彎眉,高挺細膩的鼻梁,兩腮略抹粉黛,嘴巴之下以白紗遮住,卻是看不廬山真面目,身穿五彩斑斓的前衛套袍,兇前挂着的那塊金光閃閃的長命鎖,更是惹人關注。
此女子一颦一笑皆是風情萬種,讓袁朗見了,不由得相信,此人真乃一代芳華的絕色美人。
其身後的兩名婢女也着實出色,不過比起半遮面的這大美人卻是差了太多,她們一人提着香爐,一人環抱着琵琶緊跟着走了進來,頓時給閣樓之内增色了不少。
“大當家的!”
龍虎寨的各位首領見到此女子齊刷刷的起身相迎,如果袁朗剛才還在質疑對方的身份的話,那麼現在,他有理由相信,眼前的這位就是龍虎寨的大當家的,曾經周梁跟自己說的那個,謝八天的獨女。
“這裡不是山寨,而且有貴客在場,諸位叔叔不必多禮,都請坐下吧!”那美人兒在主位之上坐下,随後望着左下首位的理由等人,說道,“家娘來晚一步,怠慢了袁大人,還請大人見諒!”
郦波這時候趕緊起身介紹着道:“袁大人,此乃我龍虎寨的大當家的,謝家娘!”
袁朗已經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不過依舊很禮貌的還了一禮,随後客氣的說道:“大當家的客氣,本官也是剛到不久,先才跟諸位當家的相談甚歡,實在有相見恨晚之感!”
“奧?是嘛,二爺,你們剛才都說了什麼?”
謝家娘年歲跟袁朗相仿,可是周旋于這些個土匪頭目裡面顯得是遊刃有餘,其身為謝八天的閨女确實是得到這幫人力挺的原因之一,可是如果她沒兩把刷子,估計這些個謝八天的老部下也不會服這麼一個黃毛丫頭的指使。
人前人後,龍虎寨對外的都是焦三爺、郦二爺這一幫人,可是這大當家的從未露過面,看來她藏得還挺深的。
總之一句話,這謝家娘,年紀輕輕,是個不簡單的女子。
話又說回來,郦波被謝家娘一問,立即說道:“剛才在正好說到這‘虹灣小築’的來曆,屬下正無法自圓其說,剛好大當家的您來了,您看?”
謝家娘嗯了一聲,随後說道:“二爺也隻聽我說了一半,你想自圓其說也實在為難你了。既然大家都有興趣知道這裡的淵源,那家娘便給袁大人以及各位叔叔說道說道……秦始皇是出了名的暴君,這一點在其子孫二世而亡便足以證明。在世的時候秦始皇大肆殺戮,可是天理昭昭報應不爽,讓他得了失眠的症狀,唯有讓大軍環繞四周,身體至于車駕當中來回颠簸着,他才能安心的睡着。二爺大概也說道了當地郡守谄媚不成,反被滅族的慘劇,可是人雖然死了,但是他所薦的方法卻被始皇帝采用了,而且效果極好。始皇帝心情大悅,便下令在此湖畔建造了一座養生的閣樓,并且取名為‘虹灣小築’,取義為撥開雲霧見彩虹之意。可是後來經曆戰火,‘虹灣小築’多次被摧毀,直到我父決定修繕這裡,才讓這一曆史名閣重見天日,恢複了往日了風采!”
“不容易,不容易啊!”
在場的衆人不禁都發出了感慨,是啊,四百多年了,還能完整的保留下來,實屬不易。
“老當家的為常山郡做出了如此貢獻,本官代表郡守府以及百姓們,敬龍虎寨的諸位一樽!”
袁朗端起了酒樽,既然人家把自己的業績都說了出來,那麼自己作為地方父母官勢必得要表示表示。
袁朗的倡議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一直響應,大家舉樽共飲,一時被宴會推向了小高潮。
喝酒的時候,袁朗用餘光瞟了瞟謝家娘,這美人兒用白紗遮住了嘴巴往下的部位,他倒要看看,她是怎麼飲酒的。
袁朗存心想偷看謝家娘的真面目可是人家自有妙計,隻見她掀開白紗的一個邊角,隻是客氣的小呷了一口,并沒有讓袁朗得逞。
袁朗略有遺憾,可是趁着氣氛活躍,他也沒閑工夫理會這些,他趕緊暗示張燕、周梁兩人也起身敬酒,一時與龍虎寨的達打成了一片。
喝酒當中,謝家娘身後的婢女也适宜的彈奏起了琵琶,一時勸酒聲、琵琶聲融合在了一起,真是熱鬧非凡。
“袁大人,我家小姐,請您借一步說話!”
就在袁朗再次敬完酒落座下來,謝家娘身後的另外一名婢女走到了他的跟前,跟他耳語了這麼一句。
袁朗再來看謝家娘時,她人已經不在主位之上了,順着婢女的提醒,袁朗往外一看,原來人家已經在廊橋那等着自己了。
這時候的場面都在觀看張燕跟龍虎寨五當家的焦虎的鬥酒,壓根就沒人注意到謝家娘以及袁朗的離席。
當袁朗應約來到廊橋當頭與謝家娘面對面的時候,謝家娘先是屏退了一幹人等,随後看着袁朗道:“家娘來前還以為袁大人是位白發蒼蒼的老先生,可是現在看來,居然年輕如斯,實在難得!”
來而不往非禮也,袁朗也打趣道:“我一直都以為龍虎寨當家的是像焦三爺、郦二爺那樣的大漢純爺們兒,可沒想到,會是位年輕貌美的姑娘!”
來回的一句玩笑話,頓時拉近了兩人獨額距離,謝家娘顯然很少跟異性如此近距離的交流,她的呼吸顯得尤為急促,心跳也瞬間加快,袁朗近在咫尺,居然都感覺到了。
發現自己的失利之後,謝家娘陡然一轉身,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随後說道:“袁大人,自古以來民怕紳,紳怕官,而官怕朝廷,朝廷又怕民,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袁朗回道:“謝姑娘說的透徹,朗亦以為如此!”
謝家娘沒想到袁朗會這麼稱呼她,雖然有點不适應,可是那不适應的表情也是一閃而過,再也沒給袁朗捕捉到的機會。
謝家娘言歸正傳道:“大人面前,家娘不敢說诳語,就目前常山郡的局面,如果不是大人的雷霆手段,我龍虎寨絕不會開市營業!”
袁朗聽出了其中的韻味,隻聽他回答道:“這麼說來,謝姑娘是答應讓你們旗下的幾十家店鋪營業喽?”
謝家娘點了點頭,随後說道:“開業是可以,不過大人得補償我山寨的損失?”
“損失何來?難道還會有匪徒敢打劫龍虎寨的店鋪不成?”
開業是賺錢,怎麼會有損失呢,而且就算治安再不穩定,也不會搶到土匪頭上去啊。
謝家娘開門見山的道:“不瞞大人,前任太守章同叛逃之前市場大亂,為了穩定物價,我龍虎寨高價吃了不少行貨,現在大人開業又規定不許擡高物價,恐怕我龍虎寨吃不下這啞巴虧!”
袁朗一聽,原來是這麼個原因,可是郡守府的家底有多少他袁朗再清楚不過,此時正是用錢的檔口,哪裡還有閑錢去給人家補貼,而且估計還是個不小的數目,不然以龍虎寨的身份,也不至于跟郡守府開這口。
看到袁朗的局促樣,謝家娘難得了笑了出聲,随後安慰式的說道:“大人,當心,這錢,可以換種方式來補償!”
“何種方式?隻是不是給現金,本官都可以答應你!打白條?”
袁朗說出了一種方式,可是謝家娘搖了搖頭,說道:“打白條可不行,大人如果一旦反悔,家娘隻能是叫天天不應,哭地地不理呢!”
“那姑娘的意思?”
謝家娘抖露實情的說道:“隻需大人明日啟程去邺城的時候,捎帶上我龍虎寨的人,并且順便在我龍虎寨拟在邺城開辦分号這事上跟邺城政府拿得許可,那麼,咱們在常山郡的這筆賬,就一筆勾銷了,而且家娘保證,在大人離開常山郡前,龍虎寨上下所有的店鋪都開張營業,一分價錢也不擡!”
聽完這話,袁朗不由得一驚,心道:“明天去邺城自己是幾個時辰前才才定下來的行程,而且隻跟張燕提及過,怎麼這龍虎寨都知道了?她又是怎麼知道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