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赴宴還是老班子,帶上張燕,這黑貨是個場面人,而且還能當保?33??用,一舉兩得。
周梁也必須得帶着,本土本鄉的熟門熟路,而且已經經過了幾天的忠誠考驗,對自己絕對的忠心。
至于更多的随從,袁朗沒有聽張燕的,雖然“龍虎寨”臭名昭著比黃家要讓人提防了點,但是他們的膽子大概還沒大到謀害當郡太守的地步,除非他們無視這些年歸順朝廷後的成果,或者是哪根筋搭錯了。
就這樣,三人三騎,三匹西涼寶駒在明媚的午後奔馳在了南城的馳道上,為首的翩翩公子哥是袁朗,其後跟着的是一看就是莽夫的張燕,以及二次随主子赴宴、受寵若驚的門守周梁。
“大人,您看,前面那座傍水而建的閣樓,便是‘虹灣小築’呢!”
三人勒馬停住,周梁指着山腳下,一處平原淺灘的建築說道。
袁朗一看,果真是個雅緻的地方,隻見那去處三面環水,木制的廊橋一直延伸到了湖面上,就在湖心屹然矗立着一座閣樓,那樓不高,但是屋頂那絢爛的色彩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讓人仿佛看到了一座虹橋搭建在了半空之中,美極了。
“沒想到,常山郡還有如此幽雅的去處,真的是耳目一新!”
難怪袁朗會有如此由衷的感慨,就似此等景色以及建築工藝,不該是這座北方郡城所能擁有的,它的神韻簡直是彙聚了各地建築的風采,乃是集大家之作。
“大人說的沒錯,傳聞此建築曆史悠久,乃是本郡第一大勝景,隻是消費甚高,隻對富人開放,所以我等還未去過,隻是耳聞而已!”
周梁說這話時顯得有些遺憾,不過不要緊,因為很快袁朗就會帶着他們進去瞧個究竟。
起初袁朗還沒感覺到這地方有何不同,可是當他越是接近目的地時,越來越多的崗哨盤查,讓他知道,這地方,其實就是類似于當代的一處VIP貴賓級的銷金窟,真的不是一般人能來的了的,要不是他們手握着請柬,恐怕就算袁朗以太守之尊,想進來,也得費點周章。
這裡的裝潢沒的說,金碧輝煌,這是袁朗見過的最奢侈的地方,赤足金鋪設的金光大道就有百米長,還不提穹頂上倒挂着的那些個金雕塑。
顯然今天這裡被“龍虎寨”包了場,因為自從進去了主殿,袁朗除了看到服侍的仆人,其他一個客人也沒見到。
過了主殿就是先前在遠處看到的那處廊橋,廊橋的鋪設倒是普普通通,可是它所連同的湖心閣樓卻再次讓袁朗眼前一亮,就沖這木料的撲鼻香氣,這絕對是紫檀木。
用紫檀木建這麼一座閣樓,不是王侯将相,不會有這檔次,但是,今天在“虹灣小築”,袁朗算是見識了,恐怕就算是王侯将相也頂多是主梁是紫檀的,但是這裡,連扶欄都是,你說這得是個什麼檔次,絕對是天子級别的。
“貴客,郡守袁大人,到!”
“貴客,郡守袁大人,到!”
“貴客,郡守袁大人,到!”
袁朗等三人一路走,一路有人唱諾,直到正式步入閣樓,袁朗才算是見到了熟人。
來迎接的,或者說是在此等候的,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熟人,此人身材矮短,見人一臉的笑,正是當時剛到郡城時在城外見到的“笑面虎”郦二爺,郦波。
郦二爺顯然驚了一下,他也許是沒想到新來的郡守居然就是自己當時在城外見到的這位年輕人,雖然當時自己覺得這幫人來曆不小,可沒想到居然就是本郡的新任郡守,想想也是天下之大,實在是巧了。
“小的郦波,在此恭迎袁大人以及二位貴客,是小人有眼不識金鑲玉,幾日前的一别,竟沒認出大人來,實在是罪過,罪過!”
郦波是“龍虎寨”的二當家,由他來迎接,禮數卻也到了。
袁朗付之一笑,他也不管郦波是不是笑裡藏刀,總之既來之則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先看看對方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由郦波引上了二樓,布好的酒席之上卻沒見到更多的人,唯獨在主席右下首依次坐了三人,一人年歲跟郦波相近,獨眼刀疤臉,身材健碩,一臉的黑氣,倒是跟張燕有的一比。
隔了一座,接下來坐着的是一個瘦削的中年人,此人勾鼻子狗眼,面上一顆大大的黑痣尤其引人注目,惡心的是那顆黑痣上生長出來一根長長的黑毛,那人正一個勁的捏住了來回撥弄,簡直把它當成了是自己的寶貝。
此人先不說,再說緊挨着他坐着的,這人面相倒是讓人接受了不少,但是滿臉的麻子,頭發自然卷,要不是他的膚色白皙了點,恐怕也好看不到哪裡去。
這麼一看下來,二當家郦波倒是順眼多了,這正是人比人氣死人,綠葉的襯托在之下,再枯萎的花,它也是美麗的。
與這些人對立的席位上是空着的,顯然這裡是給袁朗等人留着的席位,看來猜想的沒錯,郦波也正是将袁朗一行三人安排在了主席左側的一面,算是跟他們“龍虎寨”的人對着坐着了。
剛才空着的那席看來是給郦波留着的,這是郦波坐在了那裡,隻聽他介紹着他上首位的那位獨眼刀疤臉道:“袁大人,我來介紹一下,此乃我山寨三當家的焦三爺,焦龍,我下首這位,乃是四當家的,屠四爺,屠仁,緊接着這位是五當家的,焦五爺,焦虎!”
這座次排的有意思,三當家的焦龍排在了二當家郦波的前面,至于四五當家的那沒問題,按理說山寨土匪最講究座次,龍虎寨反其道而行之,難道這裡面有什麼說法不成。
心裡面雖然犯疑,可是袁朗也不好當着人家的面問出來,畢竟自己隻是應邀前來赴宴的,人家的家事,自己還是少問為妙。
另外還有一處最大的疑點,那就是主位之上一直空着,按理說這位置是留給主家的,在龍虎寨就是留給大當家的,可是龍虎寨到底在謝八天逝世後有沒有當家的,恐怕隻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對外人來說,一直都是一個謎。
成謎的還有此次龍虎寨宴請自己的目的,酒過三巡之後,袁朗還沒聽到對方提及,請自己來的目的方面的隻言片語,大多的都是在談風土人情,轶事趣聞,倒像是老朋友聚會一般。
“袁大人不知可曾聽說過此‘虹灣小築’的來曆?”
龍虎寨這邊都是由郦波充當交流官,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會說話,還是根本不想跟人交流,除了客道的幾句敬酒話,其餘時候都是一言不發。
這時郦波問道“虹灣小築”的來曆,意在給袁朗談談當地的風土人情,袁朗也算配合,隻搖頭着道:“在下新到貴寶地,還不曾聞此處來曆,還請郦二爺賜教!”
郦波呷了一口美酒,說道:“談及此處,還得追溯到四百多年前秦始皇巡幸天下幸至此地說起!”
袁朗一驚,沒想到這地方曆史如此悠久,都已經跨越了兩個朝代,可是看這地方的裝修都是近十多年的,不像是四百多年那麼久,難道說這裡後來翻新或者重建的不成。
且聽郦波接下裡怎麼說。
隻聽郦波見無人作聲,繼而又道:“始皇帝殺戮太重,在那鹹陽宮中徹夜難眠,唯獨在車駕中受那颠簸之‘苦’方能安心睡會,所以,始皇帝逐漸厭倦了在深宮中居住,便經常巡行各地,一來鞏固統治,鏟除反抗力量,二來,也借機治那不眠之症!當得知始皇帝即将巡行至當時的本郡之時,當地的郡守打聽得知了始皇帝的‘惡疾’便挖空心思的讨好,也虧得他想得到,居然想到了在此地平原開挖出一條人工湖來、然後置船舟與湖面之上随波飄動,豈不是模仿了車駕之中的颠簸景象,而又省卻了車居勞頓之苦。”
“呵呵,想必此人獲得了封賞吧?”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下級急領導之所急,看來袁朗想的不會有錯,當時的那位有心的郡守一定是得到了始皇帝的恩賜。
可是郦波的所言卻出乎在場所有人的意料,隻聽他回道:“非也,據聞始皇帝下令誅滅了此郡守滿門,安的罪名是揣度天子心意,居心叵測!”
“暴君,果真是暴君!”
秦始皇是出了名的暴君,看來在場的人都有此同感。
“那此事件又與這‘虹灣小築’有何聯系?”
周梁也算是本地人呢,可是連他都不知道這裡面的故事,他隻知道這地方曆來就有了,卻不知道形成與什麼環境之下。
衆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郦波,看來知根知底的隻有郦波,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會知道的,不過既然他将大家引到了這裡,他的故事還必須的由他來完結。
郦波笑着攤了攤手,他搖了搖頭說道:“大當家當時也就跟在下講到了這裡,至于與這‘虹灣小築’的關聯,我看,諸位還是請大當家出來,給個答案吧!”
“大當家?難道龍虎寨的大當家也在這兒?”
袁朗的表情是不可置信的,這裡隻有他們這些人,那麼郦波所說的大當家,到底又在哪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