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紀獻計,讓袁紹贈病馬與潘鳳,以此機會,借華雄之手,除去冀州牧韓馥的股肱大将潘鳳,為自己将來一統冀州掃清障礙。
可許攸提出的疑問不無道理,難道潘鳳會乖乖的接受袁紹的贈馬,并且騎着它上戰場嗎?
面對逢紀的讨教,許攸笑了笑,道:“元圖,你想啊,主公送的那潘鳳也許不受,可是如果是韓馥送的,他潘鳳會拒絕嗎?”
逢紀有點犯迷糊,這韓馥難道會替袁紹送這馬?
“子遠,你就别賣關子了,算我求你便是!”
逢紀想的法子,可是卻不盡善盡美,他想破了頭也想不出如何讓韓馥代為贈馬。
許攸也許是看關子賣的差不多了,然後壓低了聲音,道:“主公一會去找韓馥,隻需……”
也許是為了防止隔牆有耳,許攸接下來的聲音袁朗一句也偷聽不到了,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袁朗趕緊撤離了他藏身的夾縫,還是先去找到潘鳳為上策。
………………
“什麼?為何不早些叫我,華雄那厮在那,待我去會他!”
當袁朗找到潘鳳,将請他出戰華雄的事情告訴他後,潘鳳陡然來了精神,要不是袁朗拉着,估計已經跨上戰馬出寨找華雄單挑了。
“潘将軍,這事急不來,現在除了你沒人敢接戰,你還怕華雄跑了不成!”
袁朗将道理講給潘鳳聽,讓潘鳳稍安勿躁。
潘鳳一聽,是這個道理,也就不鬧了,反而問袁朗道:“你說那袁本初想害我,可是真事?”
袁朗點了點頭,随即說道:“這事你想弄清楚可以去韓大人那,想必那袁紹一會兒就會來找韓大人!”
潘鳳一聽趕緊從木榻上翻滾了下來,随後一把揪住袁朗,道:“那還等什麼,快走!”
“可是,你這衣服……”
“哎呀,婆婆媽媽的幹什麼,又不是沒穿!”
就這樣,潘鳳、袁朗二人一前一後的趕到了韓馥的軍帳,可是從值守軍帳的小卒那打聽到,韓馥壓根就沒在軍帳裡辦公,他會議結束後就進了車駕上,至今都沒下來過。
正在躊躇之際,突然跑來一名小卒,隻聽他急急忙忙的說道:“州牧大人可在,渤海太守、盟主袁紹大人求見!”
“大人,大人,大你個死人頭!”
潘鳳現在一聽到“袁紹”二字就來氣,這小卒剛好撞在了槍口上。
“潘将軍,你稍安勿躁!”袁朗打着圓場,随後對那報信的小卒道,“韓大人在車駕上,你可去那回禀!”
“是,是,謝黃帥,潘帥!”
那報信小卒趕緊一溜煙的跑了,生怕潘鳳再責罵他。
“現在怎麼辦?”
潘鳳問袁朗道。
袁朗指了指軍帳裡的屏風道:“那裡面可以藏得下兩個大活人!”
潘鳳頓時醒悟,随後對着值守的小卒道:“嘴巴嚴實點,我與黃帥在屏風後暗中保護韓大人,你如果透露半點風聲,小心你的狗頭!”
值守小卒知道潘鳳的厲害,趕緊一個勁兒的點頭如搗蒜,恐怕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說出潘鳳、袁朗的行蹤。
交代妥當,潘鳳、袁朗趕緊藏在了韓馥軍帳角落的屏風後,他們着急的在屏風後等了片刻,随後便聽到了韓馥爽朗的笑聲。
“哈哈,盟主莅臨,真是令我這冀州營蓬荜生輝啊!”
說話的是韓馥,看來袁紹也到了。
果不其然,隻聽袁紹回道:“文節兄這是笑話我呢,我這盟主沒有兄長的支持,如何當的下去!”
“哈哈,請坐!來人啊,上酒!”
韓馥在帥座上坐了下來,下首位坐着的是袁紹,剛好這個方位被屏風後面的潘、袁二人看的清清楚楚。
值守兵卒端上來美酒,分别給韓馥、袁紹,滿上了一樽,随後退了下去。
韓馥見閑雜人等已經退去,随即問道:“本初此來,必有要事,還是開門見山的好!”
袁紹拱了拱手,對着韓馥感激的道:“紹此來主要是為了答謝文節兄今日的相助之恩!”
“奧?何恩之有?吾怎不知?”
韓馥一頭霧水,他看着袁紹反問道。
“文節兄今日也看到了,那華雄英勇無比竟無人迎戰,若不是兄舉薦自家愛将,這等局面如何收場!本初知道,外人有些閑言閑語,說紹有觊觎冀州之心,可天地昭昭,我若有此心,天地難容!紹雖不才,但願可以在文節麾下為一先鋒大将足以!如今大敵當前,吾等須同心同力,文節以為如何?”
袁紹說的誠懇,若不是大家都知道袁紹的野心,恐怕還真就被他給蒙騙過去了。
想必韓馥不是傻子,他還不會到相信袁紹所說的話,不過面子上的花活還是要做的,隻聽韓馥感激的回道:“本初所言正和我心,外界如何評論我不管,隻知本初待我如兄長,我待本初如兄弟也!聯盟讨董我定當竭盡全力,本初若有所遣,定當效勞!”
袁紹激動的起身,先是對着韓馥鞠了一躬,随後感激涕零道:“文節兄如此寬仁大度,紹就算鞠躬盡瘁,也定當死而後已!好了,不說了,另外,紹此來特地帶來一匹大宛名馬,還請文節兄代為轉贈與兄之大将潘鳳,希望他待會上場能斬殺敵将華雄,也算為盟軍立一大功!”
“媽的,這才是重點,之前說的全他媽是廢話!”
袁朗在屏風後對袁紹、韓馥的對話聽得是真真切切,這袁紹得了逢紀、許攸的指點,這說起話來繞來繞去,這會兒終于是來到了重點,那就是将病馬轉贈給潘鳳。
可韓馥也算機靈,隻聽他問道:“本初有此心何不親自贈與,為兄代勞似有奪恩之嫌!”
袁紹看來早就準備好了怎麼回到,隻聽他回道:“文節也知,我在邺城時曾與潘将軍有過誤會,如知是我贈與,恐其不受,所以,還請文節兄以自己的名義贈送,千萬别提紹之名!兄如覺不妥,可在潘将軍斬将立功之後實話告知,也可給其驚喜!”
韓馥顯然不知道袁紹這是使得連環計,袁紹親自上門來送東西獻殷勤,他沒理由拒絕人家。
于是韓馥對此千恩萬謝,二人又閑話片刻,袁紹方才告辭離去。
“呸!要你做這個好人!”韓馥對着袁紹離去的身影啐了一口,随後喚來帳外值守的小卒,吩咐道:“去,将袁紹送來的馬給潘将軍送去,就說是為給其出戰華雄的鼓勵!”
“這個……這個……”
值守小卒知道潘鳳此時就在軍帳中的屏風之後,故而有點不知所措。
“恩?還楞在那幹什麼,還不快去!”
韓馥語氣陡然提高了,吓得那值守兵卒趕緊退了下去,他當然也不敢說出潘鳳的位置。
接待完了袁紹,韓馥也就從軍帳裡走了出去,而屏風後面的潘鳳、袁朗也出現在了帳外,看着韓馥離去的身影,潘鳳說道:“走,咱們去看看袁紹送我的那馬!”
接了指令給潘鳳送馬的兵卒還沒走遠,潘鳳一個箭步上前攔住了,說道:“剛才你的表現很好,下去吧,這兒沒你的事了!”
“是,是……”
值守小卒總算是完成了任務,急忙跑走了。
“哇,這馬真俊呀!”
袁朗不懂馬,不過看這馬的塊頭以及皮毛,他就知道是匹名種馬。
潘鳳撫摸着馬兒的背,他惋惜的道:“要不是你事先告訴我此馬被袁本初下了暗招,恐怕我見此馬必定騎着它上戰場!”
誰說不是了,就像是平時騎着自行車上班,領導有一天突然送了一輛電動車給你,你會把它放家裡嗎。
“這馬哪有毛病,你可看的出來?”
對于袁朗的發問,潘鳳搖了搖頭,隻聽他回道:“有些馬兒的病是胎裡帶下來的,我雖懂識馬,可實際對于這一類的病馬,卻是所知甚少,除非是日日飼養它的人,不然光看是看不出來的!”
潘鳳說的沒錯,看馬隻能看其表面,如果要做到識馬,恐怕得與其相處一陣子才行。
“華雄乃關西名将,他的坐騎想必也是西涼馬,咱們之前從牛輔那得了不少西涼馬,潘将軍不妨前去我那挑一匹!”
袁朗給潘鳳提了建議,這樣一來的話,潘鳳至少在馬匹上不會吃虧。
“此言極是!”潘鳳說着一下子躍上了那匹袁紹送的病馬,說道:“我騎着去它去你那,想必袁紹的人看了會知道我得了此馬!”
袁朗點了點頭,這傻大個居然也變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