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兄妹二人漸漸靠近自己母親躺着那張石床之際,突然……”董大伴兒的聲調猛的一提,那恐怖吓人的表情令近在咫尺的萬年公主驚得往後挪了挪身子。
“突然怎麼了?”
萬年公主強作鎮定的問道。
“哈哈,對就是你這種表情,當時兄妹二人看到身後之人時,也是這種驚恐無措的樣子!”董大伴兒收回自己傾向萬年公主的身子,随即坐直,最後以一種冰冷的聲音緩緩說道,“突然,消失不見的陌生男子出現在了兄妹倆的身後,不待他們反應過來,那男子左右手各提一人将他們提溜起來走到一根石柱旁,最後用麻繩捆了起來……”
“那男子到底還是歹人!”萬年公主苦思逃生的時機,不得不附和道。
“歹人?不,他是惡魔,來自地獄深淵的惡魔!!!”董大伴兒說這話時雙手互握得青筋直冒,尖細的指甲幾乎陷進了肉裡,可想而知此時的董大伴兒是多麼的悲憤,他的身子開始顫抖,繼而抽泣起來,哭聲悲鳴,好似神經也錯亂了。
“他到底如何對待那對兄妹以及那位母親呢?”萬年公主猛地想起自己那藤枕之下還藏着一把匕首,這可能是她最後逃脫的機會,于是她邊說邊挪動着身子往枕頭那靠,動作不敢打,生怕讓處于癫狂狀态的董大伴兒發現了端倪。
“對待?不,應該是折磨,是摧殘……任憑那對兄妹如何哭喊,那男子權當沒聽見,他無恥的爬上了石床,随後做出了讓人痛恨的舉動。母親從痛楚中蘇醒過來,他看到自己身上的禽獸,發了瘋似的反抗,可是女人的力量如何能與這禽獸抗衡,漸漸的,無休止的捶打變成了哀求,無盡的哀求變成了冷漠的接受……這一幕場景被這對兄妹看在了眼裡,這對他們幼小的心靈來說,無疑是個重創!可是如果以為這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那就大錯特錯了,這個禽獸重複着自己的行為,有時一日四五次,有時他兩天不見蹤影,回來之後對着兄妹就是毒打,對着母親就是……你明不明白,當時的兄妹倆才是幼齒年歲,他們如何能接受這如同地獄般的煎熬!”
董大伴兒越說越激動,他猛地沖向了萬年公主與之對視起來,他雙目中充着皿色,不等萬年公主作答,直接暴喝道:“不,你不會明白,從小養尊處優的你,如何能體會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這樣的日子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如果不是為了給孩子讨要一口吃的,如果不是想着讓那個禽獸放過自己的孩子,母親恐怕早就自尋了短見。孩子當中的男孩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已經變得麻木,他父親死去,母親、妹妹被禽**待,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他頭一次感到作為男人,他是多麼的無力,他痛恨自己,他鄙視自己,他要報仇,他要殺了這個禽獸。也許是日子久了,那個禽獸慢慢的疏忽了對兄妹倆的監管,他被松開了捆綁,卻被關在了這個人迹罕至的地洞裡。他們最開心的時光便是在那個禽獸不在的時候,一家三口能夠抱在一起互相安慰,可是他們知道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一旦那個禽獸回來,他們還是會回到那個煉獄般的生活中去。他們不想再忍受,他們選擇反抗。一次偶然的機會,男孩發現洞中那種黑色的液體遇火之後居然會燃燒,所以他想到了如何以自己幼小的身體殺死那個禽獸的資本。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收集這種黑色的液體,積攢到一定的數量之後,他趁一日那個禽獸出洞之際,悄悄的盛滿了一盆将至放在了洞口的門扉之上,他知道那個禽獸一定會再回來,隻要他打開這扇門走進來,那麼,他手中舉着的火把将直接抛入那個盛着黑液的盆中。”
“那個孩子的膽魄确實是夠大的,後來如何,那個禽獸回來了?”萬年公主的身子已經挪到了一定的位置,她此刻已經能抓住那把塞在藤枕中的匕首了,隻差抽出來給予面前這個發了瘋似的曾經的忠仆一計殺招呢。
“看來你也很是感興趣想要聽下去?”董大伴兒的眼神開始注意到身位發生了變化的萬年公主,不過好在他不知道是不是太過自信了,明知道可能有異樣,但是他仍舊選擇了無視。
“等待,漫長的等待,他們一家三口從來沒發覺時辰過的是如此的漫長……”董大伴兒恢複了他的講述,隻聽他接着冷冷說道,“大概是過了三日之久,那個禽獸居然還是沒有回來,這期間他們試圖從裡面打開門扉,可是卻發現這是不可能辦到的,因為那個禽獸在臨走之前已經用巨石死死地塞住了出口。在這三日之多的時日裡,他們一家三口不敢有任何的松懈,甚至連手中握住的火把也接連替換了幾十隻也不敢讓其熄滅。又過了一日,大概到了那日的傍晚,忽然,緊閉的石門外發出了重重的移動聲,他們一家三口猛地驚醒,這種聲響告訴他們,有人從外面挪動了塞住出口的巨石,他終于回來了!”
“回來豈不是剛好,那說不出名的課燃燒的液體,看來殺傷力不小!”
趁着董大伴兒分神之際,萬年公主壯着膽子将藏匿在枕中的匕首握在了手裡,随即藏在了袖中。
“沒錯,那黑液确實很厲害!”董大伴兒不做任何停留的緊接着道,“門外的巨石被人挪開,随即石門被人推了開來,這一切都在計劃之中。就在石門被打開到一半的時候,那盆懸于其上的黑液便傾瀉而下,男孩想也不想,直接将手中的火把擲了出去。黑液蓋滿了進來那人的身子,火把時機極準的丢在了那人身上,随即大火‘嚯’的一聲升騰而起,進來那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直接變成了火人!”
“看來他們報仇成功了,那禽獸死了?”
萬年公主以話語來吸引董大伴兒的注意力,而她則趁機尋找刺殺的時機。
“不,他們失敗了!”董大伴兒冷靜的如同一隻鬥敗的猛獸,他眼神冒着兇光,雙手捏的“咯吱”直響,随即猛然起身,大喊道,“誰會曾想,進來會是一個女子,而那個女子被誤中副車,居然成了犧牲品,這也算是那個禽獸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