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幾天的功夫,秦浩這風言衙門的行動處,就變成了纨绔子弟收容所了。
秦浩倒是沒什麼想不開的,上下五千年不是一直都這樣麼,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像房玄齡和長孫無忌這種大佬,親自安插的人手你敢拒絕?
況且秦浩比誰都清楚,官二代其實并不意味着無能,相反,在這封建社會之中,因為從小耳濡目染,再加上天下平定不久,這幫家夥的能力比起寒門子弟來說隻高不低,而且其背後的龐大資源讓衙門裡不管幹啥都會順利百倍,反倒是那些寒門子弟,就算再怎麼努力,可你看論語的時候人家就已經看六韬了,你學政觀政的時候人家就幫着老爹整理公文了,沒點什麼奇遇的話這輩子恐怕都看不到這些纨绔的背影。
比較讓秦浩窩火的是,他居然被李世民親自召見,點名批評了,說他那衙門裡後門開的太過,讓他以後注意點。
天可憐見啊!别人不說,那長孫沖拿可是拿着吏部的調令直接上崗的,老子之前都不知道這事,你就算是要管後門,是不是應該先找長孫無忌去?
好吧,不管咋說這幫兒子們到任以後,行動處的上層建築基本就被瓜分完畢了,除了裴行儉,居然全都是名臣之後,這對裴行儉來說倒真是好事。
呸!收回這句話,裴行儉他爹也是裴仁基。
于是乎,秦浩給這幫纨绔下達了第一個任務:拉錢。
試想一下,如果沒有中央電視台,那中宣部,文化部,光腚局,那得少多少實權?再說這風言衙門資金緊張,需要油水,于是秦浩決定在長安也建一個大戲樓,哦,不能叫大戲樓了,那得叫大唐中央大戲樓。
長安城如今已經出來不少仿效洛陽大戲樓的地方了,質量也都還算不錯,隻可惜沒有那麼大規模的,畢竟長安這地方寸土寸金的,沒點勢力真整不起這個。
秦浩自然是沒有錢的,就算有錢,也不好直接往衙門裡投不是,但收納民間資本倒也不算什麼大事,到時候利潤大家對半分,民間土豪管出資,管經營,風言衙門隻需要負責指導工作,卻拿六成的股份。
一開始,馬周他們都以為秦浩這是異想天開,你當那些民間的土豪都是傻子?這事有人能願意幹?
秦浩腹诽,也不知誰是傻子,隻需要出資就可以占一個中央字頭的買賣四成的股份,這特麼幾乎都是天上掉餡餅了好麼。
這些錢要是指着馬周他們去拉,三兩個月也不一定能拉的齊,可交給這幫貨,三天都用不到就能搞定,這就是資源。
與此同時,報紙的事也有條不紊的進入到了籌備階段,本來要是單靠馬周他們和自己,隻能先從長安開始一點一點向四周擴散,可這幫纨绔加入進來以後,南到泉州西到益州,幾乎同一時間全都開始運作了,連最糾結的人手問題都得到了解決,人家尉遲恭一句話,發現特麼的祖國處處有親人。
這也是為什麼一千年後官二代找工作那麼容易的原因,并不全是為了拍馬屁,人家那是真的有用,這可不是屌絲可以羨慕的來的。
當然,行動處的組建就更順利了,兩位宰相的公子牽頭,兩位大将軍的公子叫人,從飛騎裡一個又一個拽出來的全是好苗子,沒幾天的功夫秦浩就有部隊了。
杜荷問:“大人,咱們行動隊這就算成立了吧,咱這麼多人,都負責點什麼常務啊,您給說道說道呗。”
秦浩笑道:“不着急,先成立一大隊吧,這可是個美差,叫兄弟們開會。”
不一會,人到齊了,秦浩道:“我前些日子,拟了一個管理條例,中書門下都已經批準了,兩件事,第一,朝廷頒布了律法,良人不得為奴,若有異族俘虜,在一些青樓酒肆不管是賣身也好賣笑也好,都不歸咱們管,可誰若是敢販賣我大唐良民,有一個算一個,必須付出代價,我的出身想必你們也知道,說句不開玩笑的話,别的或許我會慣着你們,這一條,誰敢姑息,我特麼弄死誰。”
衆人自然連連附和,人販子确實讓人讨厭,尤其秦浩又是他們上官,這點面子自然願意給。
秦浩道:“人販子這部分,我已經吩咐了青幫去做,所謂貓有貓道鼠有鼠道,有些事他們這些地頭蛇去做反而比咱們做來的好,不過這東西,隻要還有利益,就萬難有根絕的一天。
咱們要做的很簡單,從源頭上給我把這破事掐死,正所謂沒有買賣就沒有殺害,咱們不去管賣,隻去管買,你們今天,給我将長安城所有的青樓帶着人手去摟一遍,誰家有買來的姑娘就地解散,好好查上幾天,可以讓你們各自去青幫組建外勤,隻要發現了誰瞞報的,隻需要那姑娘點頭承認,就地抓人,第一次罰款,第二次就關進大牢,有沒有問題?”
“沒有。”
這活對别人來說或許真是問題,畢竟能在平康坊開青樓的就沒有沒背景的,但這幫纨绔會管你有沒有背景麼?開玩笑,你找人,再大能大的過房玄齡去麼?就算是誰家的皇親國戚,俺們這有連李道宗都敢打的尉遲恭親兒子,沙包大的拳頭,就問你怕不怕?
秦浩接着道:“另外,平康坊以外的那些暗娼也得管管了,這些蛇鼠之穴才是拐賣婦女的重災區,有一個算一個,全都給我拔了,若是敢販賣人口的,脅迫婦女的,地皮蛇頭什麼的,直接抓起來充軍發配,若是女子自願,或者是年老色衰的青樓女重操舊業那種,則視情況随你們處置,原則上,需要罰重款,是否要放水養魚,放多少養多久,我不管你們,總之,罰款的金額部分一成給你們隊裡,三成給咱們衙門,六成上交戶部,明白了麼?”
明白,當然明白,這确實是個肥差,不管什麼時候,罰款都是一個美差,更何況針對的對象還是青樓。
“一塊去吧,三天後,誰做的最好誰就是第一隊隊長,主要負責青樓事宜,除了罰款以外還有許多其他的事情要負責,對象也不會僅僅隻是青樓,去吧。”
衆人一窩蜂嗷嗷叫着就往外跑,唯有裴行儉走在最後,畢竟這小子讀了那麼多年的明經,雖然做了宿衛,但身上也保持着一股儒将範。
秦浩偷偷地拉住了他道:“别争第一,第一隊這活肥,美,舒坦,但是不立功,不适合你。”
裴行儉笑道:“多謝大哥,小弟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