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
一覺醒來,小桃樂呵呵地就回王府交任務去了,姑爺不但不弱,反而還很強勁哩。
不過姑爺還是有一點怪怪的,誰家勳貴子弟把院子全刨了親自種花?還是在大喜的日子将近的時候,一大早就泡花田裡去了。
秦浩苦啊,往常他早上都是起很晚的,可偏偏他後世思想作怪,完全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和處理小桃,索性早早就鑽他的棉花田裡去了,美其名曰造福天下。
倒也不完全是因為要躲小桃,這些棉花确實是太重要了,除非有一天出兵天竺,否則這應該是中原僅有的棉花了,他可是一丁點都沒給少林寺留,如果沒養活的話可就是大罪過了。
雖然前世從來沒幹過農活,不過他養過花啊,拿棉花當花來養,就不信養不出好種子來。
為了這點棉花,他算是徹底陷在佛道中間無法自拔了,混過社會的都知道,牆頭草其實是最不受待見的,本來秦浩都做好打算站在道家這一邊了,如今卻又特麼搖擺了,佛門到處宣揚自己是他們菩薩,他都不好意思否認,也不知道這所謂的菩薩到底是不是因為這棉花。
這一系列連鎖反應是可怕的,道門中已經有人說他是叛徒了,雖然也跟李淳風解釋過棉花的重要性,但可惜人家一點都聽不進去,秦浩也挺無奈的。
其實李淳風是聽進去了的,但正因為聽進去了人家更氣啊,這東西以後是要造福天下的,到時候誰都知道這是佛門聖花,那還了得了?那幫秃驢肯定會說這是佛祖賜的啊,他倒是想颠倒黑白,說這是道教聖花神馬的,可秦浩不幹啊!
秦浩也是有原則的,畢竟這東西确實是禅宗的衣缽至寶,嘴一張就送給道門,且不說他忍不忍心的問題,就是佛門的報複他也受不了啊,這不是跟人家不死不休麼。
于是,秦浩悲劇了。
“少爺,少爺,送禮的來了。”
“送禮?誰送的啊。”
“河東。。。。。河東裴氏。”
“河東裴氏?是裴寂送的?”
“是。。。。是裴少爺的聘禮。”
“聘禮?裴行儉?好大的膽子,給我扔出去。”
秦浩氣的牙癢癢,這裴行儉膽子也太大了,老子還特麼活着呢,送你妹的聘禮啊,當初老子跟李欣都那樣了,李淵發話之前也沒敢送過聘禮啊。
“少爺,裴公子和小姐的婚事。。。。定了。”
“定了?誰定的?誰特麼定的?我妹妹訂婚我都不知道?”
“是。。。是李淳風定的。”
秦浩一愣,随即就跺着腳開始罵娘起來“好你個李淳風!牛鼻子!你居然特麼的陰我,小爺跟你沒完!”
古時候講究在家從父,父死則長兄為父,也就是說在小芸的終身大事上,秦浩這個哥哥是擁有絕對的家長權利的,本來,隻要秦浩不答應,裴行儉這輩子都休想當自己妹夫,就不信他也能找到李淵這個級别的月老。
但誰特麼讓他自己嘴欠啊!本來讓李淳風收小芸為徒,是為了将人帶回來的,可結果他棉花這麼一種,人家索性讓小芸和裴行儉成婚了。
長兄為父是不假,但天地君親師,師父比大哥還要近一層,他自己的婚事也是魏徵給安排的,李淳風确實比自己更有資格決定小芸的終身大事。
這不是報複是什麼?這是赤裸裸的報複啊!眼瞅着自己大婚了你丫卻給老子添堵。
回屋,秦浩越想越來氣,筆一提就想寫點啥報複回來,反正封神榜還還連載中呢,一咬牙他就想把結局翻轉過來,隻是坐了半天,小蝶居然還沒把墨給磨好。
“幹啥呢?磨磨蹭蹭的!”
“大哥,您真要報複李道長麼?三思啊。”小蝶雖然已經成了他的侍妾,但秦浩一不樂意他叫老爺,二不樂意聽他叫爺,索性原來咋叫還咋叫。
“咋地?你還信道了?牛鼻子這麼坑我,我能讓他好過?”
“大哥,那可是小芸的師父啊,若是他記恨起來遷怒小芸可怎麼辦啊。”
“這。。。。。”
秦浩一呆,剛才他都氣糊塗了,如今冷靜下來才發現此事不妥。
古代和現代可不一樣,老師不好還能轉個學啥的,在封建社會,一個頭磕地上那就是一輩子的事,師父的父字可不是白來的,那幾乎跟爹沒什麼兩樣。
也就是說,小芸這輩子都得受李淳風的管,小芸闖什麼禍李淳風都得兜着,但同時人家予取予求,也就都成了應該的,雖然不知道李淳風的心眼多大,但萬一人家遷怒呢?這不是害苦了小芸麼?
再說,如今李淳風這麼一攪和,這事就成了既成事實了,他除了李淳風以外,連特麼裴行儉都得哄着,這就跟李孝恭對他飛速變臉是一個道理,畢竟人家是要過一輩子的麼。
秦浩這叫一個憋氣啊,感覺穿越過來一整年就沒有這麼憋氣過,人家裴家的使者還在外邊等着呢,他不但不能用棍子給打出去,相反還得笑臉相迎,你說氣不氣得慌。
他可以對裴行儉打罵,那是因為裴行儉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小芸不好,可問題是裴家是高門大戶啊,就算裴行儉父母雙亡,可卻也是裴家養大的孩子,養大裴行儉的叔叔嬸嬸幾乎就等同于小芸以後的婆婆,封建社會中婆媳之間可是沒有矛盾的,因為有也得媳婦忍着,就算自己比較牛逼,人家不敢欺負小芸,可以後低頭不見擡頭見的,終究還是處好一點比較好不是。
所以,盡管氣得慌,秦浩還是把門外那個裴家的使者給請進來了,心平氣和地商量婚期,人家給你下聘是給你面子,否則人家給李淳風下也是一樣的。
唐朝結婚講究八字,這一步算是省了,李淳風算的日子誰敢說一句廢話,剩下的也就是一些細節問題了,好在暫時隻是先訂,離正式結婚還有些日子,起碼沒跟他自己撞車,裴家也覺得等裴行儉從并州回來再說比較好。
等送走了裴家這個使者,據說好像還是裴行儉他三叔,秦浩氣的直摔東西,大喊道:“孫二!孫二呢?人特麼死哪去了?”
好半天,孫二才戰戰兢兢地出現在了門口,“大哥,您找我有事兒?”
“你,去并州把秦小芸給我接回來!接回來!這特麼都訂完親了還待在并州幹啥?私奔咋地,誰家媳婦這麼早就上門的?”
“是是是,我這就去。”
“另外你告訴裴行儉,他要是以後敢納妾或者對小芸不好,我特麼讓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