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低着頭好像小孩子挨批一樣神情的倆人,秦浩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雖然大唐自由戀愛比較流行,但流行到自己家和流行到别人家那可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最關鍵的是,自己還啥都不知道。
這就很過分了啊,我特麼好歹也是你大哥,你要泡我妹子以前,是不是應該打聲招呼啊?
“說!什麼時候開始的!”
裴行儉低聲道:“其實。。。。從洛陽的時候就。。。。”
秦浩一聽騰的就炸了,“洛陽?洛陽!!好家夥,都大半年了是麼,你們。。。。你們。。。。保密工作做得不錯啊!真不愧是我風言衙門的兵啊。”
小芸噘嘴道:“還不是因為你成天到晚不知忙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關心我。”
秦浩一聽更怒:“怎麼說話呢?合着還賴我了是不?”
裴行儉連忙解釋道:“大哥你不要動怒,這個。。。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洛陽的時候,小芸她自行修煉《相經》等道法,有許多地方不明,就來問我,我以前多少看過一點道家的典籍,就。。。。但那時候我們隻是互有好感,可真是什麼都沒幹啊。”
在洛陽的時候,身邊的朋友實在都是文化水平有限,尤其那些小弟們大部分還都是後學的字呢,裴行儉好歹是名門之後,而且是本打算考明經的,肚子裡自有三兩墨水,除了向他請教之外小芸确實也沒什麼其他的人選。
隻是秦浩的重點卻沒在這,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解釋一下,啥叫“‘那時候’啥也沒幹?那你倆現在幹啥了?”
裴行儉聞言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着頭裝啞巴,弄得秦浩更是暴跳如雷,找來馬鞭就要抽人,卻被小芸撲在身上擋住,弄得秦浩怪下不去手的。
“就許你半夜去河間王府私會,不許我們光明正大地玩耍麼?哪有你這樣的道理,自己上梁不正還怪下梁歪?”
卧槽,尼瑪說的好有道理啊,我竟然無言以對。
好半天,秦浩才歎息一聲道:“唉~,你們。。。。不合适。”
卻不想裴行儉還沒說什麼,小芸卻把小兇脯一挺,跟刺猬似的就紮過來了:“怎麼不合适了,哪不合适了?他是河東裴氏中眷房嫡親,咱們家爹娘都是餓死的,論門第還是咱們家高攀呢,論人品論能力,少年人中除了你自己還有誰能與裴郎比肩?你說,哪不合适了?”
好特麼有道理啊!這妹妹養的有啥用?
此時此刻,秦浩真想掀桌子,這特娘的莫非是自己泡李欣的報應?
秦浩覺得,自己從來,從來,從來沒這麼理解李孝恭過。
裴行儉優秀不?優秀,除了自己這個挂逼,本時代少年人中絕無任何一個人可以與之比肩,一個武則天無時無刻不想弄死,最後卻成了大唐四大名将并善終的儒将之雄你說厲不厲害?
但這麼優秀的裴行儉,卻絕不是小芸的良配,對小芸來說,最适合他的是找一個類似于五姓七望這樣的世家大族,随便嫁給一個嫡系子孫當少奶奶,憑自己的能耐互她一輩子在婆家作威作福吃喝不愁沒毛病,如果妹夫稍微争氣一點,有自己提攜也不愁混不上個一官半職。
那才是幸福的人生啊。
自己已經是注定要在未來發光發熱到幾乎大紅大紫的人物了,比起今時今日的房玄齡恐怕也不遑多讓,說直白點就是人臣之極,一人之下,這麼牛逼了你還招裴行儉這樣的妹夫幹什麼?一家子一共就兩個人,非得都站在金字塔頂尖,不怕上面風大麼?
至于李承乾萬一當不上皇帝怎麼辦?那還有什麼可說的,到時候自己這條線上的人肯定是全家死光光,小芸要是嫁給個普通大戶沒準還能逃過一劫呢。
秦浩不無悲哀的發現,自己拒絕裴行儉的理由和李孝恭的理由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更悲哀的是,小芸和李欣似乎也很相像,都不是那種聽話的乖乖女,用個褒義詞就是有個性,用個貶義詞就是特麼不懂事了。
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秦浩道:“這事不急,小芸畢竟還小,就連我都沒有成年呢何況是她了,這樣吧,你先去并州赴任,等過兩年你回京了再說。”
裴行儉雖不情願,卻也隻好答應,小芸卻道:“呸!不行,你以為我看不出來這是緩兵之計啊,再說萬一裴郎一走,你就把我許配給别人怎麼辦。”
“哼,我可不敢,你如今也算是半個仙師了,我害怕到時候妹夫不等洞房花燭就出意外死了呢。”
“知道就好,反正我是認定裴郎了,除了裴郎以外,誰娶我誰死!”
唉!咋就不能跟你嫂子學點好呢。
不管怎麼說,裴行儉是被連打帶踹的給踢出去了,小芸這邊還在鬧絕食抗議,秦浩也不管她,權當這丫頭在練辟谷了,當即秦浩出門直接就奔了吏部去找長孫無忌去了。
如今長孫沖在自己手底下做事,而且剛剛謠言李靖這事既是立功也是賣好,他來找長孫無忌已經仗義多了,并不算太過冒昧。
聽了秦浩希望趕緊把裴行儉調到并州的建議,長孫無忌哭笑不得,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秦浩都想好了,并州隻是第一站,過兩年直接給他扔定襄去,要是倆人還斷不了,他都有心把裴行儉扔南诏那邊去。
長孫無忌面色古怪地看着秦浩,總覺得這種事放在别人身上似乎還挺可以理解的,可為啥放在秦浩身上卻覺得這麼幸災樂禍呢。
可惜,長孫無忌表示,裴行儉這次也算是立下了功勳,就算有職位調動也得等封賞完事之後,而封賞這種事除了李靖李勣等大佬是第一時間就有結果的,這次十幾萬主力兵團,百萬人參與的國運之戰,哪裡是短時間就能統計完的?最快也得等一兩個月。
等到秦浩氣呼呼地走了,長孫無忌和吏部的其餘官員實在沒忍住,全都哈哈大笑了起來,也不知是誰嘴這麼欠,不到三天的時間全長安的人都知道了。
全長安的勳貴,對這事就一個反應:該!活特麼該!聽說李孝恭為此事還專門醉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