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薛姑娘來訪。”
“讓她進來吧。”
說着,秦浩勉強把褲子給提上,還是不能坐,索性就趴着了,薛晴畢竟也不是外人。
果然,不一會薛晴進來,便帶來了他差不多已經猜到的消息:李欣被李孝恭帶走了。
秦浩歎息道:“欣兒走前,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薛晴道:“郡主說,她舍不得小戲樓,我也挺愛那個地方的,她是想讓我以後幫着她把那地方維持住,别讓它關了,她還說,你腦子裡一定有點子,隻是不太喜歡這東西,所以才沒指點她,她希望你看在這一段情誼的份上,幫幫忙把小戲樓也發展壯大,我能感受的到,這小戲樓就是她的命。”
秦浩點了點頭,他本不樂意在這些小事上再花費時間精力了,但這小戲樓既然是李欣留下的,不舍的東西,他倒也不妨指點指點,開口道:“麻煩薛姑娘了,這小戲樓裡多是女子,我一個男人也不方便直接幹點什麼,如今郡主殿下不在,這又是個費錢卻不落好的差事,唉~”
薛晴笑道“你說的這是哪裡話,這小戲樓我也是極喜歡的,讓姐妹們有個玩的地方,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些許銀錢又算的了什麼。”
“我确實有幾個主意,應該可以讓小戲樓的影響力再大一點,等回頭我的傷好了再跟你說。”
“好,那你先忙着吧,我先告辭了。”
“再見。”
薛晴走了之後,秦浩努力的想睡覺,可是卻怎麼也睡不着。
青幫如今已經走上正軌了,說實話現在青幫裡的工作大多數都是機械性的,他越幹越覺得沒意思,如今許傑走了,魏徵走了,李承乾走了,李孝慈走了,就連李欣也都已經走了,他一個人在洛陽,真的好沒意思啊。
“小芸?”
“嗯?”
“你想不想去長安?”
“去長安?咱們都去麼?”
秦浩搖搖頭,道:“都去是不可能的,這些弟弟們大部分要留在這,而妹妹們則大部分都是要嫁人的,就這幾天,咱幫着她們張羅張羅婆家怎麼樣。”
“好啊好啊,姐姐們長得都那麼漂亮,一定都會找到好人家的,那就我們兩個去長安麼?”
秦浩想了想,道:“那倒也不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都是小蝶照顧我,因此小蝶肯定要跟着去的,孫二一向為人機靈,也是要帶去的,至于大牛麼。。。。他如今剛剛進了青幫,且讓他在洛陽再威風兩年吧。”
小芸面色古怪地道“哥,你看小蝶姐一直這麼照料你,你總得給人家一個說法吧。”
這回輪到秦浩發愣了,好半天才道:“小蝶她,是我的家人,和你一樣的家人,若她以後有了好的歸宿,我必然要準備一份厚厚的嫁妝,将她風風光光地送走。”
小芸鄙視道:“哥,你說這個你自己心裡信不,來,摸摸良心,有這東西吧。”
秦浩惱羞成怒道:“那你說怎麼辦,我也很尴尬啊,娶她為妻?這根本不現實,可難道娶了做妾?許傑那小老婆就在這,讓人欺負的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
“嘻嘻,我倒覺得沒什麼,隻要你不欺負了她,不管李欣還是薛晴姐我看都不是那善妒的人,我想小蝶姐也不會介意的。”
秦浩伸出手來在小芸的頭上一頓亂揉,道:“睡覺睡覺,跟你商量去長安的事呢,怎麼又讓你給把話題帶歪了,這樣吧,李欣走後小戲樓那邊就剩薛晴一個人了,她平日裡還要兼顧薛家的生意,你沒事的時候就去幫幫她。”
“好啊好啊,我還真挺喜歡她們那的。”
“嗯,我這有個主意,本想着明天直接跟薛晴去說的,那就先跟你說了吧,由你來告訴她。”
“這個女戲樓要是再這麼自娛自樂下去肯定是不行的,況且一直唱我這大戲樓的戲,局限性太大了,我看不如改一改規矩。”
“首先,發揮每個人創造的樂趣,平日裡反正你們也是自娛自樂,索性你們自己瞎幾把編排呗,在舞台上,想說點啥說點啥,想幹點啥幹點啥,京劇的門檻太高不合适,不如加入合唱,歌舞,話劇等表演形式,具體表演什麼你們自己編就是了。”
“另外,閉門造車并不可取,我看不如這樣,每天大部分時間你們玩自己的,怎麼開心怎麼來,但三兩天中無論如何也要抽出兩個時辰的時間來,把那些你們玩的時候編排出來的那些好看的精彩部分再表演一下,倒也不全是為了賺錢,更多的是讓舞台上的演員演的有滿足感,認同感,否則你們隻在小圈子裡玩,玩不了多久就膩了。”
“總之,沙龍這個東西,咱就是提供一個舞台,好比如說咱們提供一塊地,這塊地土地肥沃,楊廣充足,水資源也豐富,而那些參加沙龍的其他女人,就像是在這塊地上種地的人,至于它種的是水稻還是麥子那咱就管不着了,反正最後咱隻要那些種的好的,慢慢形成一個骨幹團體,那咱的基本任務就算是完成了,嗯。。。。。可能我講的有點深,你聽懂沒有?”
小芸點頭道:“有點懂了。”
“嗯,真乖,快睡覺吧。”
過了一會。
“哥,李孝恭把郡主嫂子給帶走了,而且人家明顯就是瞧不上咱,要不妹子幫你把薛姐姐拿下吧,好歹咱手裡得剩一個啊,總不能兩隻鴨子都飛了吧。”
秦浩郁悶道:“快睡覺!别管我的事!”
…………
第二天一早,秦浩終于勉強可以下地了,簡單打了一套養生體操,便一個人也不帶個保镖就出門了,連馬也沒騎。
說來也奇怪,他在洛陽生活了一共也就半年多一點,卻總覺得對這裡好熟悉,街道上的行人有認出他的都十分親切地打招呼,賣胡餅的李大媽還死活非塞給他一個餅子吃,咬一口直掉芝麻,特别香。
走啊,走。
他也沒個目的地,就好似閑庭信步一般,慢慢悠悠的居然就這麼走了一上午。
他路過了他和許傑剛來的時候盟誓的地方,路過了杜縣令的府衙,路過了一手炮制的開發區,路過了和李孝慈化敵為友的酒樓,路過了早已無人居住的行宮,最後又繞回了他的大戲樓,隔壁就是李欣的小戲樓,隻是物是人非,樓還是那個樓,樓裡面的人卻是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