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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劫活,失明

朝天阙 侯之青銅 3767 2024-01-31 01:13

  幾聲傳自于地底的巨聲悶響過後,整座山體都仿佛為之一顫,旋即山林間便驚起一團黃色的煙雲,如似蘑菇雲般升騰而起......

  歐曼雲仰頭看騰起的煙雲,心裡隻感歎:真瞧不出,這蘇楚瀾唐時的女人竟然是個“烈性”女子!

  待煙霧退散,便有獄族手下擁上去查看,稍後過來彙報道:

  “族領,洞中巨石悉已炸裂,鑿挖幾下應是可以洞穿了。

  甜兒點頭道:

  “嗯,吩咐族人小心一些開挖。

  說話間猛有人驚呼,她們急擡目望去,隻見于洞底裂縫裡穿刺出諸道奪目的光線來,那光芒耀眼其間,逼得人目不能直視,如是熾焰一般......

  族人紛紛驚得後退着避讓,隻獨泠竹一人冒着灼眼之痛毅然沖至近前,着急道:

  “切莫停下,趕緊将地洞于我鑿開!

  原來她驚見這光芒與她在龍門山洞窟間見到的那道光,極其的相似。

  這其中不是劉馳馳,還能是誰?

  ......

  此時的地宮之中,劉馳馳業已被舍利的光芒震懾暈倒,而李默餘和令狐珊兩人,皆已目不能視物,愣在了當場。
(參見第184章)

  ......

  ========

  劉馳馳醒于一個傍晚。

  殷宅的昏色彌漸,四下裡俱是散落于院落間的竊竊鳥語,一抹霞光悠然而閑适地布滿窗台,恬靜中,自己正無端枕靠在一位溫香如玉的美人兒身畔。

  這美人已倦得無暇自顧,任由自己一頭青絲如瀑般傾瀉在自己臉上,微閉的雙目長睫似顫,夢裡面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泠竹!
他于心底柔聲喚道,接而輾轉側身将她一下摟緊。

  泠竹醒來,未曾睜眼一滴眼淚便撲簌而出。

  “馳哥哥,你可算醒過來了!

  劉馳馳心若憐花般顫抖一下,不語着将嘴唇輕湊到她嘴邊,卻被泠竹一下猛是抽泣般地咬住

  咬得如此用力,隻教她滿臉都是淚。

  他不作聲,略略皺起眉來由着她咬,咬得越是用力,他心情方才好過一些。

  她松口,放任自己的男人貪婪地凝望自己,進而讓他的臉龐摩挲上自己的臉龐,放肆地嗅吸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刹那間迷醉。

  劉馳馳閉着眼睛,從她的臉頰滑落到她沉靜無比的脖灣裡,接着是兇前。

  “泠竹,你陪了我多少時間?
”他呓語般問道。

  泠竹微揚起頭,享受般眯起眼睛,由他微卷的黑發在兇前作祟,隻輕聲回道:

  “你昏睡了多久,我便陪了你多久。

  “那我昏睡了多久?
”劉馳馳擡頭看她。

  “兩天,足足兩個整天。

  “才兩天而已!
”說着他依然把頭賴進她懷裡,貪心不足的樣子。

  “哼,你還嫌短,你倒是想要多長時間?
”泠竹嘟嘴生氣道,作勢想要将他一把推起,

  他忙堆起笑,厚着臉皮去哄她,順帶着一把扯開她腰間絲帶,伸手探進她腰間的衣擺裡面......

  泠竹粉臉绯紅,羞臊地扭捏着身子躲閃,嘴裡嗔惱道:

  “你說話就說話,怎又胡來?
這天還亮着,他們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進來。

  劉馳馳不依不饒,嘴裡正當“我不管”、“我不管”地說個不停,叩門聲卻從外面響起了。

  泠竹趕緊推他起來,羞紅着臉别過身去整理,卻不料隻聽外面阿蠻的聲音。

  “少奶奶吩咐,如是劉爺您醒了,請你兩位一道去中廳議事。

  劉馳馳疑惑一刻,回頭問道:

  “阿蠻?
是阿蠻的聲音,阿蠻他們回來了?

  泠竹還沒來及答他,隻見劉馳馳一個健步便跨躍到了門口。

  門打開,阿蠻仍舊那副謙卑恭敬的樣子垂手站着,不過見着劉馳馳眉宇間已露出微微笑容。

  “劉爺!

  劉馳馳欣喜異常,轉而一把摟住阿蠻肩膀,搖晃着連聲道:

  “太好了,阿蠻你們回來真太好了!

  阿蠻頭一低,略是收斂着聲音道:

  “劉爺,隻是阿蠻一人先逃回來了,少爺他們并未回來。

  劉馳馳目色一頓,轉為凝重道:

  “怎麼回事,那你少爺還有其他人呢?

  阿蠻深吸口氣,這才把嶺南山中發生的事情大緻講述了一遍。

  縱算是得知殷十六他們大緻無恙,劉馳馳還是情不自禁地皺起了眉頭。

  “兀龍,孟絕海,真是那兩家夥嗎?

  阿蠻點頭道:

  “是阿蠻我親眼見到,沒錯!

  劉馳馳自忖着喃喃道:

  “想不到那兀龍真投了黃巢的叛軍,這下要治理此人可就難辦得多了。

  阿蠻立于一旁無語,心裡所思和劉馳馳一樣。

  泠竹于一旁提醒他盡快趕去大廳,甜兒她們皆還在那裡等着。

  ......

  方及昏時,天色稍暗,但府裡還未到掌燈的時分。
上下雖是忙碌,但一派井然條理,祥和安順,劉馳馳頓時一種重拾人間煙火的感覺。

  他緊了緊手中泠竹的纖指,扭頭看她,一種說道不明的幸福由然而生。

  快走至中廳,就看到一襲白衫的李默餘正背着身子陪甜兒說話,甜兒一臉關切,一瞟眼正看到他們幾個進門。

  “馳大哥,你終究是醒啦!
”甜兒靥笑着起身。

  李默餘聞聲扭頭,熟悉的淺笑中,劉馳馳卻驚見他眼眉之間蒙着塊煞是紮眼的白色紗布。

  他心中倏然一緊,疾步上去,一手托緊住李默餘臂膀。

  “默餘,你這眼睛是怎麼啦?

  李默餘微露笑容未答,泠竹趕緊走近解釋道:

  “那一日,我們自山上炸開地宮得以進去,找到你們之時,默餘大哥就已是雙目不能視物了,而你則昏倒一旁不醒,我們暫且無法,隻有先将你們救回再說。

  聽泠竹這一解釋,劉馳馳倏然想起什麼,急問默餘道:

  “難不成是那舍利發出的熾光所緻?

  李默餘默是點頭,臉上微帶絲苦笑道:

  “那舍利一刹那間發出的耀光确實厲害,我與令狐珊隻是看了一眼,就雙雙被灼傷眼睛,看不到東西不說,身體也聽不得使喚。
幸虧了甜兒、泠竹她們及時趕來,要不然你我三人非困死在那地宮裡不可。

  劉馳馳這才想起,當時洞中還有個男扮女裝的令狐珊。

  “令狐珊那丫頭的眼睛也被灼傷了?

  甜兒一旁點頭道:

  “她是令狐嗣那厮的嫡親妹子吧,哼!
兄妹兩人俱是一丘之貉,助纣為虐之徒,就該是她的報應!
如不是默餘哥哥代她求情,我哪會安排她在殷府裡住下來養傷,早該打發她去找她那亡命之徒的兄長了!

  劉馳馳又驚道:

  “你們見過她那宣威将軍的兄長?

  “何止見過,還結結實實遭遇了一仗。
”甜兒微是冷冷一笑。

  劉馳馳這才發覺,自己昏睡兩日未醒,錯過了知道一大堆事情。

  泠竹瞧他一臉狐疑不解的模樣,忍不住把前幾日在山上發生的事情都講訴了一遍。

  默餘也是第一次聽得這麼周全,前兩日甜兒雖也有跟他零星說起過,但礙于不清楚令狐珊和他們的關系,所以一直沒說那麼細緻。
此時由泠竹将前後經過娓娓道來,隻聽得這兩人冒出了一頭冷汗。

  要知道但憑兩個女兒家,于一晚之間力拼神策軍和骁騎營兩大陣營,着實令人驚歎折服,想到其中艱險,兩人都不免有些心生後怕。

  當講到後山上面突然出現的粉衣女子之時,甜兒不免對劉馳馳瞟之以顔色道:

  “馳大哥,你可是認識這樣的一位女人?

  劉馳馳一頭霧水,全然不解道:

  “我幾時認識過這樣的女人,奇怪了,你為何不問默餘,單單隻問我?

  默餘一旁苦笑道:

  “你怎知道她們不曾問過我,早問過,我又怎能認識。

  劉馳馳啞然失笑,轉念說道:

  “你們想知道她是何人,直管去問她本人就是,何必繞一圈子來試探我們?

  甜兒回他:

  “那時我們心思全在你倆人身上,哪顧得上細問,隻聽她說了一句,她來自我所不曾知道的地方。
等泠竹妹子炸開地宮将你們三人救出,再去找她之時,她人已不知何時早離開了。
來去俱是匆匆,當真是神秘莫測至極。

  說畢,又話中有話地來了一句:

  “她做事的路數,當真和你平日裡的路數好有的一比,都是一般神秘兮兮,來去皆無痕迹的。
你說,我們不懷疑你認得,還能懷疑誰去?

  劉馳馳正待要苦笑應答,卻被她一語恍然間點醒,愣住了神。

  歐曼雲?
甜兒口中的粉衣女子難道是歐曼雲?
甜兒是在提醒我這女子也來自不為人知的異世界?
如此,除了歐曼雲還會有誰!

  想到這裡,劉馳馳心中霍然一暖,恍惚間又看到那個跳着瑜伽操的健美身影。

  她回去了嗎?
她一定回去了,因為她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

  好可惜,竟沒遇見她,這次後又不知何時能見了。

  他略是有些怅然......

  泠竹覺察他表情異樣,直推搡他肩道:

  “哎,甜姐姐問你話呢?

  泠竹不可能不敏感,因為她是個女人,要命的是,她還是個那麼在乎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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