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葉赫氏到底有沒有在那風筝上做手腳,四個丫鬟其實心裡也不确定,因為她們确實沒有時刻守在葉赫氏身邊看她做那個風筝。
“啟禀福晉,我們格格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們也沒有看見格格在那個風筝上動什麼手腳。”玉痕急切地說。
“可是我的手指就是被那個風筝上的釘子紮傷的。”年氏尖細的聲音此時顯得異常刮耳。
玉痕和玉露對着附近急切地搖頭,年氏身後的丫鬟們卻一緻地拼命說年氏就是被那風筝上的釘子紮破了手指的。
福晉看着兩邊的丫鬟争執不休,冷下臉喝道:“夠了,别吵吵了。桃花,你怎麼說,本福晉見你怎麼不做聲?”
桃花緊張地看了看福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年氏瞧出了這桃花好似有什麼事情要說,連忙說道:“這個桃花好像并不贊同那兩個丫鬟的話,福晉不如叫她出來說一說。”
桃花驚詫地低下頭,緊張地拽着自己的衣角,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葉赫氏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桃花,心裡以為這個桃花自己也待她不薄,即便她私自拿了自己的分例,也沒有責備和追究。
“桃花,你站出來。”福晉沉聲道。
桃花一驚,稍稍猶豫了一下子,便連忙從葉赫氏身後走了出來。
“桃花,本福晉瞧着你好像有什麼話要說?”福晉道。
桃花下意識地看了看年氏,又看了看葉赫氏這邊,隻見玉痕玉露一臉詫異地看着她,葉赫氏也是一臉茫然。
“啟禀福晉,奴婢,奴婢親眼看見了葉格格曾将一個小瓶子裡的東西往那個風筝上抹。”桃花一咬牙,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說道。
“你胡說…………”玉露一下子怒斥道。
“放肆,福晉面前,豈容你在這裡任意喧嘩。真是沒規矩的丫頭,翠玲,去替葉格格教訓一下這個沒規矩的丫頭。”年氏柳眉倒豎,盯着玉露道。
葉赫氏見她們真要打自己的丫鬟,便求救似地看着福晉,可是福晉卻在此時低下了她的頭,似乎在看自己袖口上的繡紋。
翠玲明白了福晉的态度,便笑嘻嘻地應道:“是。”
說罷,她便快步走到玉露跟前,譏诮地說道:“玉露,你在福晉面前沒規矩,好好受着今天的錯。”
說罷,翠玲掄起手朝着玉露白白的臉上掌掴了過去。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玉露的臉已經被打得通紅,她忍着臉上的痛,眼淚不争氣地落了下來。
“福晉,求您大開慈悲,玉露她是沒規矩,求您饒過她這次。”葉赫氏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來深深蹲了下去道。
“好了,再打下去,就要見皿了。”福晉嘴角隐下一絲笑意道。
翠玲這才停了下來,看着被打得臉都腫了起來的玉露露出一絲自得的得意。
“桃花,你說你親眼看見葉格格在那個風筝上抹了毒?”福晉繼續問道。
“是的,奴婢前日準備去與格格彙報事情,無意見看見格格在做那樣的事情。”桃花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
“啟禀福晉,這個丫鬟在說謊,妾身根本沒有做任何事情。桃花,自從你到我屋子裡來,自問沒有虧待你與荷花過,如何你這般誣陷于我,到底是誰指示你這麼做的?”葉赫氏說得幾欲要哭出來,她自小也是小姐,被自己的額娘阿瑪捧在掌心裡長大的,何曾受過這等願望的事情。
“格格,您還是趕緊跟福晉認錯吧,福晉仁善,或許會看在您一時糊塗的份上從輕發落的。”桃花勸道。
“你,你為何要這般害我?”葉赫氏盯着桃花怒聲道,此刻她盡然比年氏更恨這個桃花。因為她自認為沒有虧待她,可是她卻在這個時刻背叛自己。
“我說葉格格,你就承認了吧,連你的丫頭都比你清楚。你分明就是嫉妒我先承了爺的寵愛,所以才在風筝上暗暗釘入釘子,不僅如此,還要下毒,你的心腸實在是太歹毒了。福晉,這等歹毒的女子,留在爺的身邊,豈不是個禍害,請福晉嚴懲。”年氏不容葉赫氏分辨,便說道。
“福晉,妾身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年格格不利的事情。桃花不知為何為那樣說,還請福晉明察。”葉赫氏知道此刻隻能求福晉徹查這件事,反正她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隻要徹查,就一定能還原事情的真相。
福晉歎了一口氣,看着葉赫氏道:“妹妹,你的丫鬟親自說看到你做了,你還叫本福晉如何徹查。爺如今在宮裡頭替皇阿瑪籌備糧草,本福晉不會拿這些事情去打攪他的。這樣吧,葉赫氏禁足在自己的屋子,不得自由出入,也不準任何人探視。本福晉會仔細查,年氏還是趕緊去讓吳大夫看看吧,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毒,不過傷到了手指,還是該好好治療。這件事待本福晉查清楚後,再做結論,這一段時候就隻能委屈你了。”
葉赫氏眼裡的淚水此刻盡再也無法忍住,無聲地滑落了下來。年氏聽完後,仿佛還不滿意,嘟囔道:“福晉太仁慈了,本格格就看在福晉的面上,就不追究了。妾身得趕緊去讓吳大夫看看了,先行告退。”
說罷,她便扶着翠玲的手,走過葉赫氏的身邊時,看着她隐隐在那裡抽泣,便勾起一股得意的神情走了。她的丫鬟也都跟着年氏走了。
福晉看着葉赫氏低頭哭泣,歎息一口道:“葉赫氏,你可是對本福晉的處置不服?”
葉赫氏道:“妾身不敢,妾身隻求福晉能徹查此事,妾身真的不曾做過那種事情。”
靈芝看着葉赫氏冥頑不明的樣子,嘴角勾起一股嘲諷的意思道:“葉格格,請回去吧。福晉累了。”
葉赫氏見福晉再不言語,隻好福了福,便扶着玉痕的手走了,桃花和荷花卻沒有跟着她走。
“福晉,奴婢們還要回去嗎?”桃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