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和念雪已經讓司畫和蘭琴去小膳房吩咐燒熱水去了,她們早就知道四爺一來,反而會寵着主子的。
四爺吩咐崔娘好好伺候好蘭琴洗澡,自己則去二格格那邊去了,還是蘭琴提醒他的。
攬月所。
二格格已經由着貼身丫鬟九二淨了手臉,此刻正準備洗腳。她坐着由着就和丹鳳伺候着,心裡卻在想着事情。從大嬷嬷那裡又撥了兩個丫鬟和一個粗使的婆子過來,可是二格格卻覺得有點不妥,想着以什麼理由退回去。
“側福晉隻用四個丫鬟,我要是也用四個,是不是不大好?”二格格道。
“可是格格以前就使喚的四個丫頭呀,然道到這裡,還有精簡了?”丹鳳不以為然地說。
“可是側福晉講究節儉,今日我去請安的時候,她說她從來不讓丫鬟伺候用膳。如果我太過鋪張,她必不會喜歡我了。”二格格道。
“格格不用想太多,側福晉不願意使,那是側福晉自己的事情。”丹鳳道。
正在這時,屋子外面想起了請安聲。二格格細細一聽,臉上露出一絲喜悅,連忙道:“是阿瑪來了,快快與我收拾妥當。”
四爺走進攬月所,自建這一出幾間屋子設計得頗為靈巧,一間不大不小的正房,左右兩個稍間,再過去就是幾間廂房,正好與奴婢們住。
二格格的卧房就安排在正屋旁邊的左稍房裡,房間雖然不大,但是好在位置絕佳,窗外就是那是那個池塘。
“給阿瑪請安!”二格格迎出屋子,正看見四爺走了進來。
“嗯,這裡看起來還不錯,你還習慣嗎?”四爺一路過來,覺得蘭琴為二格格選取的這個地方不錯。臨水而居,正房被幾個小房間環繞着,又有一條遊廊通向前面的屋子,确實很适合二格格這樣年紀的女孩子居住。
“女兒覺得甚好,側福晉還送女兒首飾了。”二格格乖巧地說道。
“嗯。側福晉性子沒有那麼嚴苛古闆,你也可以随意些,得空就去前面陪着烏西哈別楚克玩玩,到底是姐妹。”四爺囑咐道。
“是,女兒定會遵阿瑪教導。”二格格福身行禮道。
四爺見額林珠頗有幾分福晉的那種冷靜和寡淡,便又說道:“側福晉性子活潑,珠兒,待她養好月子後,你可多與側福晉親近。”
二格格見四爺說得認真,便也點頭應了。
好吧,四爺與二格格以前就沒有特别親密的時候,此刻自然也親近不起來,俱都是一問一答,完全和四爺與烏西哈在一起的樣子。
四爺略略問了問二格格的讀書識字,再就是女紅的事情後,便出了攬月所。
此時,蘭琴已經洗好了頭發洗好了澡,此刻正由着念雪給她擦拭頭發呢。
“崔娘,四爺剛進來那會兒,我是不是很難看?”蘭琴仍舊撅着嘴道。
“沒有,主子可漂亮了,生了五格格後,容光煥發,頭發雖然沒洗,但是很黑,也沒有什麼油光的。”崔娘抿嘴笑道。她本以為蘭琴會因為福晉和葉赫氏的事情而與四爺置氣,可是現在她好像沒事人一般,還真讓崔娘感到佩服。
“主子,奴婢還以為您會和主子爺鬧别扭,可沒想到,您想通了,奴婢真多餘擔心了。”崔娘站在一旁看着念雪替蘭琴别頭發道。
“置氣又能如何?然道就可以将爺身邊的女人全部都變得沒有了嗎?爺如今做到了這一點,我還求什麼呢。隻要烏西哈和別楚克無憂無慮,沒有人惦記着來害她們,我就知足了。再說,我可沒有那麼好,讓某些人鑽了空子的。”蘭琴說道。
崔娘和念雪放心地點點頭,她們的主子有時候的确比任何人都看得開。
四爺回來的時候,蘭琴已經坐在床上了,頭發被念雪挽成了一個髻,臉上也略略撲了一點香粉,整個人看起來好看了許多。
“洗好了?”四爺走進屋子,見蘭琴正斜靠在床上,手裡捧着一本書。
念雪和崔娘對四爺行禮,然後便默契地退了出去。
“嗯,都是托的爺的福,不然她們絕不肯給妾身洗澡洗頭的。”蘭琴道。
“那既然是托了爺的福氣,那現在該為爺辦點事了。”四爺走到蘭琴的床邊,坐了下去。
蘭琴驚訝地看着四爺,看着四爺,嘟着嘴巴道:“不知爺要蘭琴做什麼?”
四爺突地伸過手,拉住蘭琴放在被子外的一隻手,才說道:“福晉如今幾乎被廢,後院需要一個掌勺的人。爺思來想去,也隻有你适合。如何,給爺管好這個後宅?”
蘭琴沒想到四爺要說的盡然是這件事,她頓時有點沒底,也有點不知所措,自己開始想好了做一個安于現狀的小妾,怎麼現在就要開始做四爺的掌勺人了?
看着蘭琴一臉懵逼的樣子,四爺挑眉道:“怎麼,不願?”這個小女人,多少人争破了腦袋,不就是為了這個位置麼?
“妾身毫無經驗!”蘭琴脫口而出。
“可以讓大嬷嬷慢慢教你,不是還有崔娘!”四爺道。
“妾身雖然是側福晉,可是資曆上不如宋姐姐她們。”蘭琴本能地想推卸。
“沒道理你一個側福晉,還有讓格格管家的。”四爺寸步不讓道。
“可是,妾身天生懶惰懈怠,怕耽誤了大家。”蘭琴眨巴着眼睛道。她可不想每天按時起床,聽那些管事的婆子一個個到自己跟前彙報。
“用不着你做什麼,遇到事情你做個決斷就可以了,都有各自管事的人在做。”四爺繼續堅持不懈道。
“不用起早床吧?”蘭琴歎口氣道。
“不用,你可以讓他們彙報的時候安排在下午。”四爺勾唇道。
唉,沒有人再像爺這樣求着一個側福晉管家吧!!
蘭琴雙唇往上勾了勾,似乎是勉為其難地說道:“那妾身就試試吧,不過管不好,爺也不許怪妾身。”
“管不好,都是爺的錯,與側福晉無關。”四爺厚臉皮道。
“這還差不多,成交!”蘭琴頑皮地眨眨眼睛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