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你怎麼來了?”蘭琴嘴裡還嚼着一塊雞肉,囫囵着說出這句話。
“看來,你是不希望爺來羅!”四爺皺着眉頭,看着那一桌子的菜肴,不覺心道:看來一點也不受影響,還有胃口大吃大喝。
“爺,您還沒用過膳吧,一起坐下了用膳吧。”蘭琴将嘴裡你一口雞肉努力咽下去後,努力打起精神招呼道。
好吧,這是你的後宅,你的地盤你做主,沒有四爺的恩寵,不僅寸步難行,怕是以後日子更難過了~
想通了這點,我們的蘭琴同志就沒有再故作清高,見四爺都主動過來了,立馬還不就坡下驢,見好就收了。
“你們這吃得殘羹冷炙的,就想讓爺用?”四爺冷冷地說,但是說實話他心裡頭也并不怎麼氣惱,小格格一向随意慣了,有什麼說什麼,不怎麼掩飾心裡的意思,自己當初不就似乎喜歡她的真沉麼~
“奴才立刻去為主子爺再置辦一座出來,很快,都是現成的食材~”牛寶泉适時地回答道。
“這裡很多菜還沒動筷麼,将這些動過筷子的菜扯下去,讓他們接着吃,然後牛師傅再做一份相應的菜呈上來不就好了嘛~”蘭琴放下筷子,走到四爺跟前,一拉他的胳膊,搖了搖道。
唉,也就這位能讓主子爺答應,要擱到别的地方,隻怕立刻就将用過的席面撤了下去,立馬換上新的上來。
“下去吧,用過的都撤下去。”四爺盯着蘭琴,就象盯着自己的獵物一般。
其實這半個月沒來她這裡,他也沒去寵幸别人,多半都是歇在前院。
顔玉懷孕了,而且害喜嚴重,他不敢輕易碰觸。
福晉那邊仍舊是那個樣子,他倒是真想再給她一個嫡子,可是實在提不起興緻,又叫他如何給呢!
李氏那邊也去過幾次,可是始終再也找不回當初寵幸她的樣子了,多半也是睡覺。
宋氏、武氏,還有汪氏仍舊是老樣子,他也不可能突然恩寵她們。
蘭琴玩玩一雙眼睛笑嘻嘻地盯着四爺瞧,把個四爺瞧得都不好意思了。
“瞧什麼,爺這段時間沒來,是不記得爺長什麼樣子了?”四爺其實心裡早就對十四跟蘭琴多說幾句話不介意了,之所以冷着她這些日子,就似乎想壓壓她身上的嬌氣,再者也是一種男人比較自我的一種感覺,就是我不寵你,你還有沒有這麼歡實。
“爺是不是太忙了,這些時日都沒來,妾身好想爺的!”蘭琴眨巴着大眼睛,一副我見猶憐的可憐樣子,很讓我們的四爺同志有滿足感。
咳咳咳~~
四爺強壓住心底的得意,故作深沉地咳嗽了幾下,仍舊闆着臉道:“爺這段時日忙着為朝廷追銀,也很少踏足後院,爺這不是來了麼~”
你妹的,都讓顔玉懷上了,這還叫很少踏足後宅~~
“爺,你看你都瘦了,嘗嘗這個筍幹炒鮮肉,很好吃的。”蘭琴拿起調羹替四爺夾了一筷子。
“爺愛吃這個豆腐,你替爺舀一勺豆腐呗。”四爺指了指放在桌子最邊沿的蟹黃豆腐道。
“爺,太子的銀子還上了麼?”蘭琴乖順地替四爺舀了一勺豆腐道。
“還了,幸虧你提醒爺,查他的私産。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是吓了一跳。沒想到太子這些年私置了這麼财産。總之他已經歸還了朝廷的欠銀,有了太子的表率作用,那幫人終于開始陸陸續續地還錢了。”四爺這些時日的心情一直緊繃着,直到太子還銀,他才松了一口氣。
“爺,太子的私産是不是太多了,你沒好好查查麼?”蘭琴建議道,她記得太子第一次“謀反”,就是私自制造了大量的兵器,并且蓄養了死士。康熙震怒,他沒想到自己一手栽培起來的皇太子,盡然背着他忤逆。當然這都是後話,此時的四爺肯定也絕對想不到太子後面會幹這些事情。
“各個皇子手裡都會有一些私産的,不然光靠每個月皇子俸祿,根本不夠維持一府人的開銷的。”四爺不以為然,他自己名下也有好幾個莊子。
所謂莊子,就跟紅樓夢裡說的一樣,他們這些莊主将這些土地包出去給大一些的專門承包田地的農民世家耕作,每年他們會向莊主上貢多少銀子,多少擔米,多少隻鹿、多少隻野豬、多少隻獐子或者狍子等,反正都是事先約定好的。
“爺,我隻是覺得太子的私産太多,會不會不妥!”蘭琴恨不得說出“你趕緊去查查,太子日後是要謀反的,你現在要是摸出他的馬腳,早點告訴康熙,你就立了大功一件啦~”
但是她肯定是不敢說的,要真說出來,以四爺多疑的個性,肯定将她查個底朝天的~這可和蘭琴想安安穩穩地過後宅貴婦生活的初衷大相徑庭了,所以我們的蘭琴同志隻好生生地忍住,沒有說出來。
有時候,當個先知還是蠻痛苦滴~~~
牛寶泉将菜陸陸續續地上了上來,四爺好久沒在蘭琴這裡用膳,其實早就想得很,此時見美食在前,也顧不得形象了,與蘭琴甩開腮幫子大塊朵頤起來。
蘇培盛和念雪幾個将動過筷子的菜端到偏房一起食用,反正四爺到鈕格格這裡已經習慣了不要人伺候用膳,他也樂得能跟着幾個丫鬟用膳。
“公公,主子爺這些時日沒來我們南小院,可是為了什麼?”環碧突然問道。
念雪瞅了她一眼,但是她心裡也想知道到底四爺為何突然冷落格格這麼些時日,于是也沒有阻擋。
蘇培盛夾了一筷子茄子,看了一眼環碧,說道:“這我可不知道,主子爺的心思可不能亂猜測,更不可在背後跟任何人說,這是做奴才第一要遵守的本份。”
環碧讨了個沒趣,便低頭去夾菜了。
念雪站起來,去一旁倒了一杯茶,端到蘇培盛跟前,說道:“公公,請喝茶,這膳食有些味道重,喝點茶潤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