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皇帝陛下,奉我大昭皇帝之命,臣奉上和親禮冊。除卻冊内所列,大昭願将思昭城作為和親禮割讓與貴國,保證永無為此城池的紛争,以締結兩國之好,萬年長誼。”昭國節度使在早朝觐見,同時遞上了一個雕龍刻金薄書給在龍坐上的淩元帝景甯。
景甯将禮薄稍稍翻了一翻,斂目不語。
“貴國此言差矣。自史書所載,斷情城本就歸屬我大華,又何來和親之禮一說?更何談割讓與我大華?既然無甚誠意,又作何以和親締結兩國之誼?”顧閣老不滿道。
“愛卿此言甚得朕意。”景甯颔首贊同。
随即對節度使道:“不過,貴國所提之條件,某些程度上,于我大華确為利好。不過華昭二國間的城池紛争由來已久,非一時可解決之事兒。隻是不知貴國屬意我大華哪位青年俊傑。我大華皇家的優秀者衆,大公主為貴國唯一之公主,想必要對驸馬精挑細選。朕曾給貴國發過信函,提議不若請大公主來訪我大華,可讓宗室未婚男子進行比試,由公主挑選心儀之婿。”
“皇帝陛下主意甚妙,我大昭皇帝甚是贊同。隻是不知,貴國的睿親王可參與比試?”節度使禮問道。
景甯沉思須臾,卻未有直接作答:“與貴國公主和親者,須得入贅貴國。睿親王與朕的幾位皇子皆非合适人選。”
“皇帝陛下,您的意思,臣不甚明白。”
“嫡脈皇宗絕不可入贅他國,此乃大華之祖訓,朕不可罔顧。”景甯語聲平靜,卻有種不容置喙的威嚴。
“皇帝陛下意思可是,我大昭堂堂公主,卻配不上貴國的嫡脈皇宗?”節度使語聲兒不由地有所提高。
“朕非此意,不過,此乃祖制,朕不可不顧。旁脈宗室亦為我大華皇家皿脈,不算辱沒了公主。”
“皇帝陛下,請慎慮。和親不止締結兩國之誼,更是事關兩邦政交!”節度使亢聲指摘。
“貴國之意可是,若我大華旁脈皇宗和親公主,便是毀壞兩邦相交?難不成,我大華的旁宗皇親非正統皇家之皿脈?”顧閣老忍不住斥道。
“愛卿,休得無禮!”景甯故作斥狀,嘴角卻有微微笑意。
節度使作了一揖,回道:“非也。不過我大昭大公主和親旁親宗室,确是有*份,亦損我國之尊體。”
顧閣老冷冷一笑,不屑道:“若貴國執意結親我大華嫡脈皇宗,依據大華祖制,便隻能嫁來大華,且不可為正室嫡妻,異邦皇家公主亦不例外。貴國公主千金之軀,想必不甘為側室。”
“可我大昭從未有此制。”節度使不甘回道。
“呵呵,一國有一制。你大昭未有之制,我大華未必未有。和親之意實為貴國所先提及,我大華并未有相逼。”顧閣老毫不相讓。
“可貴國亦已接受結親提議。既然接受,便應彰顯誠意。”
顧老正要開口,被景甯揮手止住。
景甯威震厲色,一錘定音:“否認我大華旁脈皇宗的尊貴便是貴國的誠意?既然貴國沒有誠意,我大華又何須誠意相待?既然不接受我大華旁脈皇宗,那貴國請便,這親并非非結不可。”
“臣必将貴國所言轉達我大昭皇帝。還望貴國他日莫要後悔。”
同年九月,大昭向大華宣戰,派兵駐紮斷情城圍,毫無預警,甚至将守着城池的另一半的大華守兵攆散。
大華守兵卻皆有不屈,以一己之力憤然反抗,惜勢力微薄,被俘。
大華得知,亦派兵前往邊境兒。
兩國兵力對峙,劍拔弩張,關系降至史上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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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臣所知曉的便為這些了。不過該女子入宮将作何事,臣确有不知,亦不敢揣測。”
“你倒是坦白,可是忘記了你姓嚴?”景琰淡淡一笑。
“臣自是從未有忘記臣之姓氏,可正是因為臣從來都記着這百年姓氏,遂臣更是始終未有忘記,當今天下到底乃誰的天下。如果嚴氏再這般執迷不悟,隻怕會消亡的更快。”嚴廣搖首苦笑。
“你倒是相信本世子?”景琰挑眉。
“呵呵,世子又何嘗不是坦白之人。您既然相信老臣,說明您亦是同樣之想法。臣相信清醒之人,遂自當相信世子。”
景琰微微颔首:“嚴氏終算還有一清醒之人。”
“世子,老臣膝下隻有一女,臣不求她富貴青雲,隻盼她平靜喜樂。現兒亦陷入無奈,臣隻希望她遠離嚴氏一族,遠離複雜紛争,望世子相救。”嚴廣深深作了一揖。
“本世子心裡有數。不過就你方才所說,被送入宮中之女子,你可知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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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若隐昏昏入睡,可又不敢放松警惕,甚是疲憊。
門忽地被悄然推開,若隐一個驚醒,拼了命地将身子直往角落内縮。
蠟燭已燃盡,隻得借着微淺的月光,稍有确信來者并非晉王。
再小心惶惶地望了望,雖瞧不甚清楚,可一股自來的俊逸翩翩之氣,讓她感覺此人有些眼熟的說。
待來者緩緩踱近,若隐終是看清,心頭一驚:“是你?景琰?”
景琰未有多言,隻将若隐給松了綁,拉起了她便離去。
若隐有些害怕,略有掙紮,聲音顫抖道:“這是去哪兒?”
“想離開此地兒,便不要出聲兒。”景琰淡淡道。
在門口見到幾個守衛都成呆立狀,傻傻站着,面部無神,一動不動。
“他們......他們這是被點了穴?你當真是來救我的?你怎知我在這兒?”
再轉念一想,他既為晉王世子,想必知情,可是......
“你父王可是知曉?或是你偷偷來的?”
“你的話很多。可現兒非廢話之時。”景琰此刻對四周雖有警惕,卻毫不慌亂,語聲兒一如既往的淡定無波。
而後帶她穿入一密徑,出來時為一片淺林,再施展輕功,帶若隐輕身一躍,從樹枝中飛越穿梭,眨眼兒間的功夫便越過了厚厚的牆圍。
牆圍外頭停有一拴着四匹駿馬的馬車,馬車夫已等候在列,見到景琰,微微點首,便作啟程準備。
想來此馬夫為景琰之人。
若隐進入馬車,還未有來得及松一口氣兒,便瞧見裡頭有兩個人。
往坐在外側之人的臉上細細了一瞧,瞬時間兒滿滿的有驚又喜。
“居然是你?!”若隐激動道。
“終于将你給救了出來,你果然在這兒,剛開始我還不信呢!”
扮作男兒身的夏文珠對着若隐又摟又抱,再拉着若隐左看看右瞧瞧,歡喜道:“你無恙可真真是太好了。”
“恩!可不是!”
待稍稍消停了下來,喘上一口氣兒之時,見車裡頭還有一女子,正好奇地打量着她。
文珠趕忙道:“哎呀,瞧我這腦袋,可是光顧着興奮,忘了介紹,這是嚴家姐姐,嚴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