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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有喜 第61章 勸析

皇家有喜 笑言聽風 4184 2024-02-13 00:22

  “文珠,你這般在意景琰,可你有多了解景琰的父親?”

  “景琰的父親?晉王?”

  “正是!”

  若隐點點首,語含冷意,一字一頓道:“劫持我的人,正是他派去的!”

  “啥?晉王派人劫持了你?此言可當真?”文珠不敢置信。

  “千真萬确!我與晉王先前從無甚過往及個人淵源,更是無怨無仇,又何必拿此事兒以編排于他,更何必拿此事兒來與你玩笑?!”若隐微微提高了聲量。

  “我自是信你,可這消息實在是出人意料的來!你再道具體些!”文珠拉着若隐胳膊急急道。

  “我明白,便是我自個兒,現今亦還無法相信。”

  “可晉王到底是為何要劫持于你?”文珠追問。

  而嚴婉向來心思缜密,細膩穩重。

  雖說亦是吃了一大驚,但亦未有似文珠那般焦躁急切,甚至對若隐之言詞倒是聽出了些許的端倪,冷靜問道:“方才你說無甚個人淵源,難不成還涉及到他人,抑或是有其他之說法?”

  若隐微微點首,再而歎了口氣兒,眉頭緊蹙:“依那晉王所言,他貌似識得我母親,還說了好些個讓我聽着至今都糊裡糊塗之言。”

  嚴婉亦是不解,愈加的糊塗,與文珠面面相觑。

  文珠忍耐不住連連跺足,催促道:“快告訴咱們,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晉王為何要劫持你?為何要讓你替代婉兒入宮?這其中到底是怎地一回事兒?”

  “這倒是有些複雜,其中一些事兒連我自個兒都不是很清楚的去。”

  随即,若隐清了清嗓子,緩緩而憶。

  “那日我從驿館書房......咳......膳房回屋途中,見一侍女跌倒在地,便上前攙扶了把,她趁這個功夫悄悄塞予了我一卷起的紙箋,而後”

  ......

  “待我迅速出了驿館後院門,便忽地眼前一黑”

  ......

  “我自是驚怕,待狀着膽子瞧清了來人,卻是景琰。本好奇他如何知曉我被關在這兒。不過再而想想,他乃晉王世子,知曉也正常。不過他卻将我救了出去。而後我便見到了你們。後來的事情你們皆知,不用我再道了來。”

  ......

  若隐将她自景毓離去後,在驿館所經聞之事兒及被晉王派人劫持後,晉王對她所言,緩緩一五一十地細細道了來,包括在驿館内如何中了假扮侍女者抑或是身份為侍女的晉王一派的釘子的算計。

  當然所有關乎景毓及景毓與她之間所有細節她都作了加工與隐藏。

  這一茬子她誓要埋在心底帶入棺材的。

  ......

  “我自是想知晉王的一些言語到底為何意,遂想在替代婉兒入宮前再追問晉王清楚些許,不過後來被景琰救了出去,便沒有這機會了來。”

  ......

  待若隐終是将大緻的經過細細數完,文珠二人已然僵在原處,張大了嘴巴,如被雷震,實感天方夜譚,可又不得不信。

  “天啦,這般說的話,晉王識得你娘親?難不成他們有何淵源?”

  “你娘親真實逝因又是怎地一個說法?”

  ......

  文珠與嚴婉緩過神來後,一陣的七嘴八舌。

  “且慢着,我倒是想到了一個茬子!”

  文珠忽地一個恍然,打斷衆人道:“如若此般的話,想來那日并非我眼花了去!那日我與小安去驿館想偷了你出來。在後院牆頭上時,見到後院的死路胡同停有一馬車,馬車倒是普通,這本就夠奇怪了去,畢竟這胡同本就是死胡同,加之又是在皇家驿館後頭,平日本沒啥人來。最為奇怪的是,這車夫卻向另一人出示了令牌。我自幼愛爬樹翻牆,眼神兒向來好,隐約見着那令牌上刻着晉字。我還道眼花了去,這般看來,倒未必是我眼花。可見若隐果真是被晉王派人所劫持了去的!”

  “想必你未有眼花。在從驿館後門出來後,我被人迷暈,途中隐約覺得颠簸,現兒想來,是被他們用馬車劫持無疑。”若隐思量道。

  “不過那個孫芙......孫芙這名字倒是有些許的耳熟,不過記不得從何聽來了。”文珠苦苦思索道。

  “先莫要說這個孫芙,咱們須得分析一重要之事。你們就未有發現,為何婉兒被送往安國寺,而未有應嚴貴妃之昭将她送入宮中,情願讓他人替代以敷衍貴妃?且為何偏偏替代者為我,而非他人?”若隐步入正題,肅聲道。

  文珠二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雙雙搖首,茫然不知。

  “婉兒,文珠不清楚,可你應是明白,你那貴妃堂姐為何要昭你入宮。我說的可是?”若隐望向嚴婉,直白道。

  嚴婉一聲冷笑:“說是陪伴解悶,教我規矩禮儀,在君都幫我尋一門高品夫婿。其實,不過是助她固寵,穩家族之勢罷了。我倒是奇怪,她怎知我一定可入了皇帝的眼?”

  “不錯,正是這個理兒。不過,既然是助她固寵,穩家族之勢,可你大伯與爹爹又緣何将你送往安國寺,而讓别人替代你入宮?他們可有告知于你過,且與你談論過此事兒?”若隐問道。

  “他們無論作何決定,又何嘗告知于我?更莫要提與我談論。不過,難道他們并不想讓我入宮?先前隻道他們将我禁足在安國寺,為的是不讓我與文庭再有接觸。”

  若隐點首:“他們若想讓你入宮,讓嚴氏再出一個宮妃,又何必将你禁足在安國寺?即便要逼就你入宮,隻要将你禁足在你自個兒的院落或是家祠中即可,如同我繼母于我所般。”

  嚴婉蹙眉思量了一番:“這倒也是。難不成他們覺着我非宮鬥之料?”

  若隐搖搖首道:“若是光憑這些,我亦會這般以為,與其讓一個無根基無依靠但有能耐的替代者入宮,也不能讓一個無宮鬥之能耐的女兒入宮。可整件事并非如此之簡單。一來他們如何知曉我有宮鬥之能耐?二來,那個晉王亦牽扯了其中,且他不止透露了這些。”

  “難不成還有其他?”

  “正是!”

  若隐頓了一頓,緩緩道:“晉王道我入宮後,自會有人與我接應,交付我任務。他還道,正是我這與我娘親極為相像的容貌,完成此任務可事半功倍。宮中那替代我入宮的寵冠六宮的芙嫔,不可不謂是因為與我想像的緣故,因為既然與我想像,那想必亦是是與我娘親想像的來。雖說我不知曉這其中有何緣故,也不知曉嚴家是否參與到了晉王的計劃之中,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整件事兒決計是一個陰謀。”

  “陰謀?”

  “不錯!就晉王所言,嚴妃并不知曉這調包之策,還讓我務必謹慎,莫要在嚴妃跟前露出馬腳。如若此般的話,說明他并未與嚴妃有所勾結。可就晉王顯示的那種志在必得,好似肯定我一定會被關注到,會給宮廷,甚至......甚至給皇帝帶來什麼,從而讓晉王的某些計劃更為順利的說。”

  語畢,若隐唇尾勾起一抹冷笑。

  文珠不解:“晉王為何這般地确信?就是因為你酷似你娘親?所以呢?”

  “這我亦是不知,晉王亦未有告知,隻道若是想知曉其中的一切,包括我娘親的逝因,須得先完成了任務後再道!”

  文珠愈加的糊塗:“我還是不大明白。不過你娘親到底是何人,怎麼聽着,好似與皇家有所瓜葛似的。”

  “我亦是不知。印象中,我娘親從來都隻宅在府中,從未與府外之人有過交際,更莫要提認識某皇家之人。若是有朝一日再遇着晉王,我必要問上一問!”若隐歎首。

  一旁嚴婉卻是看到了問題的另一面:“難不成說除了驿館,晉王還在宮内亦有布置了釘子?!這般的膽大狂妄?!”

  “現兒關鍵之處還在嚴家。嚴妃本人卻并不知情此調包之計,你更是不知。而嚴家對此事兒又是怎麼個想法?若是在嚴家不知情的狀況下,派人于途中暗暗調包,對晉王這般的人而言,其實并非難事兒。可若是嚴家知情......”

  嚴婉瞬間兒頓悟,搶白道:“可若是嚴家知情......那便是說,晉王與嚴家合謀調包,敷衍堂姐!”

  “正是如此!無論如何,嚴家未有讓你進宮之打算也為事實,否則亦不會将你禁足在安國寺。究竟是出于何樣的目的,我尚不确定,可是婉兒,有些話,我便直說了去。”

  “都這般境地了,還有甚話不可直說,你說便是。”

  若隐深吸一口氣兒,肅色道:“若是嚴氏知情晉王的計劃,那便是說,兩者已有勾結,且你堂姐已成家族棄子。我直覺,嚴氏該是知曉晉王的計劃。當今皇帝有打壓世家之勢,世家必會有所察覺,亦絕不會坐以待斃......”

  嚴婉倏然一驚,随即了然:“我明白了。我嚴氏一族自開國,便世代握有兵權,如若天家不再信任,即便家族出了個貴妃,卻不能給予家族任何實質的幫助,除非交出兵權,否則隻得另投新主。在尋到肯讓家族繼續繁盛的主子前,他們決計舍不得再交出另一個女兒作無謂的犧牲浪費。難怪他們将我禁足在了安國寺!”

  對政事向來不算敏感的文珠此刻亦聽出了些許的端倪:“難不成他們将寶押在了晉王身上?晉王便是他們所要投靠之新主?他們即便投靠了新主,而後呢?造反?弑君?可當今皇帝乃明君,百姓安居樂業。他們若是作出造反之舉,絕對出師無名。嚴家不會這般糊塗吧?!”

  “哼,嚴家偏偏就是這般的糊塗!我那大伯甚至置他的親女,即我堂姐性命于不顧,可見乃一冷心殘酷之人。野心重權如此一般,莫說是投靠新主,造反,即便是自個兒龍袍加身,亦不算奇怪的說!”

  向來穩重謹慎的嚴婉這怒氣一出,便口不擇言,把北邊兒女子的直厲豪邁發揮得淋漓盡緻,将若隐與文珠兩個給生生地唬了一跳。

  若隐趕忙緊捂住了嚴婉的嘴,四下張望了番,道:“莫要禍從口出!這些皆為假設罷,尚不确定!”

  嚴婉撥開若隐的手道:“無論如何,嚴氏的野心終歸到了爆發之時罷!”

  若隐卻意味深長的望了眼文珠:“不過确定的是,這亦握有兵權的晉王......已然蠢蠢欲動,不安于藩地,且已在朝廷裡有了小動作。施調包之計送我進宮,即為顯而易見之信号。”

  嚴婉緊接着分析道:“他交于若隐在宮中之任務,絕非有益于朝廷!因為與若隐母親酷似的樣貌,算準了若隐必能接近某個人,從而有機會作對此人不利之事兒,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

  話音未落,一個念頭在她腦袋瓜内一閃而過,讓她驟然一僵,大驚失色:“難不成這晉王要讓若隐......暗中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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