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仙平靜的表現下隐藏着那抑制不住想要爆笑的心,他眼睜睜的看着随着一位位世子公子離去,臉色越加陰沉的禹世子,内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幾分想笑。
他那身濃郁的膏藥味,自然是他為了裝病在東林鎮街頭随意找的一赤腳大夫買的,由于前幾天趕路之前的膏藥貼了幾天味道有些淡了,所以他在今天出發之前換了新膏藥,所以那味道自然特别濃郁。
柳仙待那些人都走光之後笑着拱手問道:“不知禹世子找卑職來,是有何要事啊?”
“柳兄不要誤會,本世子這次邀你前來并無惡意,遙想當初與柳兄第一次見面是在比武大賽上,柳兄在那擂台上的雄姿英發引得本世子技癢難耐,今日難得碰見柳兄請一定要與我切磋一二!”
禹世子抿了一口茶水,臉上那陰沉之色盡去,既然現在人都已經丢了,說什麼都要柳玉堂的命留下。
柳仙聞言心中已然明白禹世子意欲何為了,臉上卻是不動聲色依舊是噙着笑臉擺手道:“禹世子說笑了,您乃是止戈侯府世子,隻手可擒龍的通天修為,别說卑職如今身負重傷,就是毫發無傷也不是您的對手阿。”
“柳兄誤會我的意思了,本世子怎麼會仗着修為來欺壓你呢,既然要與你切磋自然會控制好力道,用與柳兄相同的修為對抗,咱們隻比技藝不較修為,你看如何?”
禹世子這一番虛僞至極的話,聽得柳仙忍不住的反胃想吐!這番話說的好聽,什麼叫做隻比技藝用相同的修為對抗?要是柳仙真的傻乎乎的相信了,不會一上場就被禹世子拍死就有鬼了!到時候禹世子隻要說自己武學不精沒有能夠很好的控制住力道,然後就屁事沒有,誰也不能多說什麼,旁人最多也就會說柳仙是自尋死路。
“看來我留下來還真是留對了,不留下來怎麼能看到堂堂的止戈侯世子,孕龍境的修為去找一個小小的錦衣衛試百戶切磋,這事要是傳出去,止戈侯怕是以後都沒臉出門了吧?”徐權顯然也是聽不下去了,嘻嘻笑着就揶揄了禹世子一番。
禹世子暗恨的瞪了徐權一眼,抿着嘴沒有說話。他确實是沒話說了,要是那徐權不在自己想怎麼擺弄柳仙都行,事情也不會傳出去。可是偏偏徐權還就在場了,那先前離去的衆多侯府世子也都知道他在場,事情要是經他口傳出去指不定會被編排成什麼模樣。
自己的父親止戈侯不好意思出去見人還是輕的,說不得止戈侯一怒之下還會削了自己世子的身份,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總之禹世子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柳仙見狀對着徐權眨巴眨巴眼睛以示承了他的人情,徐權經此一事也知道柳仙和禹世子不對付也眨巴眨巴眼睛回應了他,俗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嘛,他徐權絕對不會吝與結交敵人的敵人。
“禹世子,徐世子,卑職告辭了。”柳仙見禹世子那憋屈的模樣,心中憋着笑拱手準備走了。
誰知那郭玉眼見柳仙就要走了,禹世子又不說話,心中一急直接伸手攔住喝道:“慢着!”
柳仙看着郭玉攔着自己的手臂劍眉一挑,扭頭盯着他疑問道:“禹世子都沒有說話,郭公子攔下我是有何意?”
這話柳仙說的很白,意思就是你主子都不說話了,你這條狗還跑出來咬着我不放做什麼?這麼簡單的暗諷郭玉自然聽了出來,隻見他看着依舊沒有言語的禹世子,心一橫咬牙說道:“柳仙!我問你,你是何用意?明明我等在站在亭中,你要離去居然不向我等施禮告辭,分明是不将我們放在眼裡!我要與你決鬥!”
柳仙啞然失笑,他沒想到這郭玉看上去就是一副狗腿子,居然情急之下還能想出這主意來。
禹世子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笑容漸浮現于臉上,先是呵斥郭玉一聲:“郭公子,你何必如此計較,柳兄興許是有要緊事有些失禮,張口閉口就是決鬥成何體統?!”而後又對着柳仙拱了拱手說道:“郭公子雖然有些莽撞,但是言語中倒是提醒了本世子,既然柳兄覺得修為與本世子相差太大不願應戰,那麼與郭公子切磋一二應該無妨吧?若是這都不答應,是否太過駁了我的面子?”
柳仙挑了挑眉,心下暗道:“看來是騎虎難下了,若是不應下來禹世子有了自己落他面子的由頭,以後想整治自己恐怕就是由着他來了。”
“無妨,既然禹世子如此想看卑職武藝,卑職也就恭敬不如從命吧,隻是現在卑職還有傷在身,不如決鬥的日期就定在一月之後吧,如何?”既然已經别無選擇,柳仙也不和他客氣了直接選擇決鬥,畢竟赢了之後決鬥的甜頭可比一般切磋大多了,不僅能夠享受那郭玉如今的一切待遇,還能當衆狠狠的打禹世子的臉,何樂而不為呢?
至于輸?那怎麼可能?柳仙摩挲了一下指間的那枚儲物戒,裡面可是有他能夠緻勝的法寶!
見柳仙終于應下,禹世子大喜過望:“既然如此,那就定下了!一月之後,演武堂内決鬥台,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柳仙與禹世子笑的都格外的開心,活脫脫就是兩隻互相算計的小狐狸。
柳仙離開之後,徐世子也立刻就離開了,他可不願意和禹世子單獨相處。
禹世子看着柳仙離去的背影,臉上泛起一絲猙獰的微笑:“郭玉,你幹的不錯,這個月好好準備!務必給我将柳仙擊殺在決鬥台上!”
“玉堂,怎麼樣?那禹世子找你過去幹嘛?”
柳仙一回來琴和煦與雲俊便滿臉焦急的問詢道。
“沒事,隻是找我決鬥罷了。”柳仙擺了擺手無所謂道。
“決鬥?!”兩人大驚失色,琴和煦合攏嘴之後接連問道:“他為什麼要找你決鬥?你不會真的答應了吧?!”
“沒事,不是和他,是和忠勇伯的次子郭玉。”
“郭玉?不行!郭玉少說也是旭日境的修為,你如何能夠匹敵?還是趁現在沒傳出去,馬上去否了這場決鬥吧!”
柳仙搖了搖頭往那遠山亭看了一眼,正好瞧見禹世子那微笑,不由得他臉上也泛起莫名的微笑道:“不用了,誰輸誰赢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