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爾事件之後的第一天布爾罕就召集群臣商讨大事,先前定下的事情因為要舉辦招募大會而耽擱了,布爾罕打算正好借着巴雅爾事件的餘威把事情給定了。
“今天召集大家就是要商讨軍制上的事情,細細算來也有一個多月時間了吧?巴圖拔根将軍怎麼樣?所有人的軍籍都編造好了嗎?”
“啟禀大汗,都已經編造在冊了。”巴圖拔根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可靠的,數萬人的軍籍可不是點名那麼簡單。
布爾罕聽後欣慰的點頭。“嗯!好!那就按照咱們此前的約定來辦吧!四大騎軍我打算讓狼騎軍先入役,其它三部騎軍隻保留建制好了。”
布爾罕剛說完,杜根就站起來發言了。“大汗!請恕臣冒昧!四大騎軍構想固然很好,可是也需要合适的将領來統領才行呀!還是及早确定統兵将領才好。”杜根的話得到了其他貴族的認同,當然布爾罕也是這個意思。
“嗯!杜根濟農的提議很好,這也是我們接下來要讨論的事情了。”既然杜根主動提出布爾罕當然不會拒絕了,隻是關乎到提名布爾罕決定以退為進來将杜根一軍!
“杜根大濟農,您覺得哪些将軍能夠勝任四大騎軍大将的職位呢?”杜根早就知道布爾罕會這樣問了,這不是明擺着嘛!布爾罕早已經布好了局,能夠統兵打仗的原土爾扈特貴人大多已經在響沙泉戰役和黑水城戰役中陣亡了,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莽高和額日勒圖兩人而已。莽高不用多說他如今已投靠大汗布爾罕了,而且還做了大斷事官。至于額日勒圖嘛!就在昨天也已經被布爾罕收歸麾下,成為赤那思的一名教習。細細算來能征善戰者也就隻有合赤惕部的那幾個了,如巴圖拔根、噶麗、郭威之類。看來這個“小娃!”不可小觑呀!
杜根定了定神,恭敬的說道“回禀大汗,老臣已經老了,一切就都由大汗做主吧!不過老臣看來,噶麗和巴圖拔根将軍還是很合适的。”
“既然杜根大濟農都這樣說了,那我就來任命一下,如果有異議可以再提。”布爾罕這話說得,杜根都沒意見,其他人敢有什麼不滿?
“四大騎軍将軍關系重大,我打算讓郭威将軍擔任狼騎軍統制将軍,噶麗為龍騎軍統制将軍,巴圖拔根為虎騎軍統制将軍,我的三弟紮都羅為豹騎軍統制,諸位以為如何?”布爾罕的話有如鏡湖出波瀾一般,群臣立馬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讨論的重點就是紮都羅了。
紮都羅也是無比意外,因為他幾乎一直都是庇護在大哥的羽翼之下,直到去年耐不住他煩擾布爾罕才同意他跟随噶麗将軍對土爾扈特部的殘餘進行清剿的戰鬥中。如今又長大一歲的紮都羅居然被布爾罕任命為豹騎軍統制将軍,這可真是個意外啊!
不過,這樣的好事多半不會持續太久。杜根再一次發言“大汗!其他人臣都沒有異議,隻是三公子這...是否太過年輕?他如今還算是個孩子呀!”
杜根的話刺痛了紮都羅幼小的内心,他怒不可遏的站起來沖着杜根大罵“杜根老頭,别人怕你,爺爺我可不怕你。你說誰小啊?要不然咱倆比試比試看看誰厲害?...”
紮都羅還要切斯底裡的罵着,布爾罕實在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夠了!紮都羅!你這個樣子成何體統?看來你的确還是個孩子,不适合獨挑大梁。退下吧!”
“大哥!我...”對于大哥的話,他不敢不聽,隻能怯怯退下。布爾罕也是太心急了,他現在控制着首領衛隊,如果再直接控制一支騎軍的話,會惹得貴族不滿的。所以布爾罕急需一個忠誠可靠之人來統領,而紮都羅正合适。如今看來,他還需要多多磨練才堪重用。蒙力克倒是沉着,不過他陰險的性格布爾罕不敢用他,看來也隻能先這樣了,最壞的打算也要由合赤惕部的人來統領。
“紮都羅的确不太合适,諸位可有好的推薦?”布爾罕又在問策了,土爾扈特的人不敢出聲,因為他們的确沒有什麼人能拿得出手。噶麗忽然想起他以前的副将,站起來進言到“大汗!臣推薦一個人定能擔當!”
噶麗極少會主動推薦人,今天倒是難得布爾罕沒有打斷他的意思。“大汗!臣推薦的人就是臣此前的副将莫日根,他在...”說着噶麗就不再說了,他注視着周圍的原土爾扈特貴人,決定還是不要說的好。畢竟莫日根這家夥此前說實話并不出彩,隻是在黑水城之戰和後續的圍剿土爾扈特殘部的戰役中表現突出,怎麼也不能傷了兩部的感情吧!噶麗這次留了個心眼。
他這點小伎倆怎麼能瞞得過布爾罕?布爾罕當然知道莫日根了,黑水城之戰表現突出也是個好的将領,由他統領豹騎軍也是可以的,等紮都羅再成熟些倒是可以在他麾下當個副将,日後轉正也能方便點。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布爾罕還是同意噶麗的建議,豹騎軍由莫日根來統領。合赤惕部這裡當然沒有問題,至于土爾扈特一方,隻要不是紮都羅誰都可以。就這樣,四大騎軍全部統制将領都由合赤惕部囊括了。
接下來的議題比較瑣碎,最重要的也僅僅是赤那思的變革了。
“前些時日莽高為其子歹歹統阿求個赤那思的名額,我沒有同意。赤那思雖然仍然存在,可是它已經并入首領衛隊。昨天公開募兵結束,我就打算放寬赤那思。從今以後,赤那思大營和赤那思衛隊是兩碼事。赤那思衛隊将從全部族中挑選最優秀的戰士入役,每三年舉行一次公開招募。而赤那思大營将成為我們合赤惕部的人才教育以及儲備力量。全體部衆的子女隻要年滿十歲,就要進入赤那思大營學習,女子三年,男子五年。主要教授也就是一些普通知識以及戰鬥技藝,諸位以為如何?”
聽了布爾罕的解說,杜根那是第一個同意呀!要知道他可是大濟農掌管文教和祭祀的。對于建立赤那思大營,他沒有意見,那就等同于杜根一系的貴族沒有意見。
莽高聽了不由得眉頭一皺。說實話,赤那思大營很新穎。莽高也覺得很有必要,可是這樣對于孩子們是否過于殘忍?布爾罕先前組建赤那思就是為了将他們訓練成戰場上的勇士!你可以想想看,未來的合赤惕部每年都會有大量的合格勇士從赤那思大營畢業,他們小小年紀就将走上戰場,這...即使是莽高這樣的人也覺得殘忍、無情。可是他不能反對。
的确,布爾罕建立這個赤那思大營為的就是為合赤惿部培養戰士,同時也培養将領。現代人的先知先覺讓他知道,文化水平有助于提高綜合素質。布爾罕可不想未來合赤惕部的那些将軍們都是泥腿子、大老粗。當然赤那思大營還有一個更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為合赤惿部培養行政人才!
見莽高和杜根兩派都沒有反對的意思,布爾罕準備決定了。就在這時劉鼎臣站了起來,恭敬的說道“大汗,其它的臣都贊同,隻是這讓女子也進入赤那思大營這不合規矩啊!在漢人的思想裡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果女人們都...”神相還要繼續他的言論卻被布爾罕制止了。
“神相,那是你們漢人那邊,這裡是合赤惕部。況且女人對于我們草原部族可是相當重要,對于女子的感情是你們漢人所不了解的。”布爾罕的話讓群臣都笑了。沒錯,曆來戰争在草原上男子要麼殺掉要麼貶為奴隸,隻有女人才是勝利者最寶貴的财富,而不是那些冷冰冰的金銀。
神相被布爾罕這麼一調侃臉上頗為尴尬,既然不能勸說大汗,那就幹脆好好配合。
“大汗!既然這樣那臣也無話可說。但是,有件事臣必須要講。”布爾罕以為劉鼎臣有些不服氣才這樣和自己對着幹,索性讓他一次說個夠。
“講!”這樣才能顯示出布爾罕的大氣,可是沒想到這一開口就讓布爾罕和群臣大跌眼鏡。
“大汗!臣聽說大濟農之女失利達瓦膚白貌美、品德端莊。所以臣懇請大汗,納失利達瓦為别妻!”
劉鼎臣一說完,群臣有無數個不同的反應,但有一點看法是一緻的-那就是神相有病!連被看作神相的好基友的阿迪亞都輕聲在劉鼎臣耳旁說道“老夥計!你這是要幹什麼?”劉鼎臣沒有給他解釋什麼,隻是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在座的貴族中最應該有反應的是杜根和布爾罕兩人。杜根沒得說,正愁女兒沒着落呢,劉鼎臣突然插這麼一杠讓他又看到了希望。人說劉鼎臣以前是個相士,能斷人富貴兇吉。是不是他看出我家失利達瓦天身大富大貴之命才這樣上心?他越想心中越是肯定,要不然為什麼失利達瓦嫁一次,夫婿都過不了一個月就死了呢?還不是沒命消受?果真那樣的話,那失利達瓦日後說不定就是皇後一類的人物,那自己不就是國丈了?杜根已經打定主意,他意識到自己和布爾罕是沒有可比性的,再怎麼争鬥也鬥不過這個妖孽。可是他卻可以為自己的外孫争取,尤其是如今的正妻淖彥朱丹還沒有子嗣,親族兀良哈又是個小部族,而且還是土謝圖汗部附庸,日後搶班奪權還不是手到擒來?
杜根是那樣想得,而布爾罕卻又是另一種想法。他在想神相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想法?布爾罕和妻子淖彥朱丹感情極好,雖然中間還有個忽闌,卻一點不妨礙。要說納别妻那也是應該忽闌才對呀,他有些搞不懂。
當事人有反應是正常的,可是反應最大得卻是布爾罕的三弟紮都羅。“我說牛鼻子,**的是找死嗎?那失利達瓦那樣的女人能嫁給我大哥嗎?長得跟鬼差不多!要嫁也是我的忽闌姐姐呀!”
紮都羅這話說得可是得罪人了,杜根一系一聽馬上就和紮都**上了。什麼叫不能嫁?什麼叫長得跟鬼一樣?雖說是童言無忌可是從紮都羅嘴裡說出去的話,多少代表着布爾罕的意思,這才是最關鍵的。
眼見着紮都羅為了妹妹被圍攻,伊拉貢也按耐不住了。他和一大幫子合赤惕部貴族開始幫襯紮都羅,大戰就此拉開帷幕。
在伊拉貢看來,最好的人選還是妹妹忽闌。失利達瓦不僅醜陋而且還嫁過人,還不止一個,妹妹年輕貌美,還很體貼,當年如果不是為了部族利益,可能如今的正妻早已經是忽闌了。整天看着布爾罕和淖彥朱丹成雙入隊結伴出行,伊拉貢心中就不是滋味。他又想起當年父親的話,他就是為妹妹保駕護航的。如今看到妹妹被欺負、诋毀怎能無動于衷?
好好的議事大廳就因為劉鼎臣和紮都羅兩個惹事精被弄得一團糟,比菜市場還要混亂。布爾罕再也看不下去了,尤其是看到角落裡不住得偷笑的劉鼎臣,怒火瞬間騰起。
“好了!都安靜,衛兵!衛兵!”布爾罕切斯底裡的咆哮,都不如衛兵動真格的。聽到大汗的呼喚,這些出身赤那思的衛兵們紛紛拔出彎刀對準人群。一個個嗜皿的眼神告訴大家,不要鬧了,這些人不好惹。隻聽命于布爾罕的赤那思衛隊,個個都是狠角色,隻要一聲令下,那就是讓我殺誰我殺誰得主。即使裡面有他們的老子父輩也是一樣。
在赤那思的威嚴注視下,各貴人都各自歸位做好,等待布爾罕的聖訓!
“你們都下去吧!”赤那思退出大廳,人們緊張的心才放松了片刻。布爾罕接着将矛頭轉向神相劉鼎臣“劉鼎臣劉大人!我需要一個解釋!”正躲在角落裡大吃大喝的劉鼎臣頓時來了精神馬上抛開那些可口的美食,恭敬得向布爾罕行禮。
“好了不要搞這些虛的,我要一個解釋。如果不能讓我滿意,我定不饒你!”布爾罕真的生氣了,不知道他多久沒有釋放如此強大得殺氣了。
劉鼎臣吞咽了幾口唾沫才說道“大汗!您完婚也已經有大半年了,可是夫人卻沒有一點動靜,這子嗣關乎國運社稷,不可小觑所以臣才進言讓大汗多多納妃。”
完了?布爾罕聽完這話傻眼了。以為神相要說一大堆自己以及貴人們都聽不懂的話,沒想到就這兩句話就完了?不過神相的話,也讓布爾罕有些懷疑了,要說他公事繁忙可是也有時間呀?而且兩人也沒少親熱怎麼淖彥朱丹的肚子就是沒反應呢?不會是穿越後遺症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布爾罕可就要好好想想,神相的提議了。自打回到古代,布爾罕就沒有想過要過那種一夫一妻的生活,随大流才是一個穿越者應該有的素質。所以布爾罕想着自己不應該隻有一個妻子,說到納妾他不反對可是未免太早了吧?布爾罕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主要是他隻知道該如何面對淖彥朱丹和忽闌。
神相說完之後,群臣才意識到布爾罕如今沒有子嗣,甚至沒有動靜!這可不是小事,也慢慢都開始轉變,布爾罕納妃那是必須的,隻是雙方還在為改納哪個而争論不休。
布爾罕開始糾結了,他不能現在就做出決定,所以他選擇了逃避,趕快離開大廳回到家裡,在群臣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離開。等雙方請大汗決定的時候才發現布爾罕早已不見了蹤影。
回到家裡,布爾罕詢問母親問題。
“阿媽!當首領是不是一定要有許多妻妾呀?”楊采妮有些納悶,怎麼兒子好好的會問這樣的問題呢?噢?難道是開竅了?她寵溺的摸着兒子的頭發說道“當然了,你都是要做大汗的人了,一個女人怎麼夠呢?當然是越多越好了!兒子,告訴阿媽你看上哪家姑娘了,阿媽去給你提親。是不是忽闌?那孩子雖說是烏日昭之女,不過也怪可人的,如果是她,阿媽準了!兒子好眼光呀!呵呵!”
阿媽又在喋喋不休的給布爾罕推薦了。布爾罕反問道“既然這樣那阿爸怎麼就您一個?”面對布爾罕的問話楊采妮不加思索就回答道“他敢?”可能是吓着兒子了,她馬上又變笑臉說道“兒子,你和你阿爸不一樣,阿媽當然是希望你能夠妻妾成群兒孫滿堂啦!”
女人就是這樣,凡事關乎自身利益的寸步不讓,如果是兒子的話那就另當别論了。眼看在母親這裡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布爾罕準備離開了。卻又被母親拉住“如果忽闌一個不夠的話,你看看林小娘子怎麼樣?你看她豐兇翹臀的,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人,也不會缺了奶水。”布爾罕聽了覺得阿媽越來越無語了,隻能趕快逃離。
晚上,布爾罕急不可耐的馳騁在妻子淖彥朱丹絕美的身體上。“噢!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厲害,這都三次了還不滿足?”
“你的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最愛!”說着兩人一同**結束了第四次征戰。
淖彥朱丹就像是乖巧的小貓咪,趴在丈夫的兇前,傾聽他心髒的跳動,還不時地在布爾罕的**處劃着圈圈。
“布爾罕,今天是不是有什麼心事?我看你有些不對勁啊!”淖彥朱丹急切的關心着丈夫,這就是找一個比自己大的妻子的好處。
布爾罕以為妻子看出了什麼連忙掩飾“不要瞎猜,我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部族裡的那些公事罷了!”看到丈夫這樣,淖彥朱丹擾動的心平複了不少。
“哎!你說如果我以後有許多女人了怎麼辦?”原本布爾罕是不準備和妻子攤牌的,可是他又怕萬一迎娶失利達瓦的話,會傷了**的心。
淖彥朱丹聽後心中非常害怕,有些焦慮,柔嫩的手心開始往外滲汗。不過這種感覺隻持續了很短暫的時間就釋然了。“呵呵!怎麼又這樣說開了?我知道你們男人啊就是不知足,我早已經想開了。自打我嫁給你的那天,我就知道你不會屬于我一個人的!說吧,是不是要将忽闌妹妹娶過門?也是啊!這一年裡,她就這樣住在我們家,沒個名分也确實不應該當。放心我不反對!”
雖然她極力掩飾内心的恐懼與不安,盡量在布爾罕面前顯示她大婦的氣度,這一切都瞞不過布爾罕。直覺告訴她,布爾罕這次很有可能要經曆一場政治婚姻,至于說威脅到她的地位還說不上,隻是平添一個人和自己分享丈夫多少有些不願意。布爾罕也知道這對淖彥朱丹過于不公,可是卻又沒有辦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隻能日後給予她補償了。
又過一天,劉鼎臣和阿迪亞迫不及待的求見布爾罕有要事相商。無非還是來勸這場政治婚姻的。神相說出他提議的實情,說明其中的利弊,為的就是要讓布爾罕接受這一切。
在他們看來,能夠平衡目前合赤惕部各勢力,能夠讓既得利益最大化也隻能是這場政治聯姻了。因為他們看到莽高的勢力正在取代杜根,隻要失利達瓦下嫁布爾罕,那麼就可以聯合杜根打壓莽高,同樣也可以聯合莽高制衡杜根。有女兒在“宮中”杜根的動作或許會少點,也更加平和。說到底還是為了合赤惕部的未來布局,無論失利達瓦是美是醜、有沒有嫁過人都不是最重要的,這就是政治!黑暗的政治!
PC:今天還有一更,要等到晚上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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