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紛紛點了頭,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那好,以後我們去幹活,會盡量多長個心眼,探些消息出來。”
另一人道:“消息可以探,但害人的事,我們可不幹,家裡有老有小,都指着我們活命呢!”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也想到了。要說賺錢的活,誰不想多幹。
可他們不是孤身一人,出了事,牽連的太多。
沈月蘿也沒想過讓他們去做危險的事,當即跟他們拍闆,“放心吧,你們傳給我的消息,我隻會用在生意上,不會用在害人上,咱們接頭,也不會再有旁人知道,這樣好了,以後你們隻跟周勝接頭,這樣總能放心了吧?”
那兩人聽她都這麼說了,而且她看上去就是個鄰家小妹妹,兩人相繼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議。
今兒又跑了一天,從永安城回來時,沈月蘿去看了小花豹。
這小東西果然很認人,周勝跟她一起來的,可這小東西,隻肯讓她摸,旁人摸一下,立馬張開嘴,一副要咬人的樣子。
鄭林跟鄭老爹,還有劉大寶,又去收豬了。
因為沒有運豬的車子,他們一路趕着豬回來的。
回到家之後,歇了片刻,喝了口水,又開始忙活明天的事。
沈月蘿從鄭林家出來,跟周勝在村子的路上分開走。
在她走過去之後,有道騎馬的身影,從村口一路狂奔而來。
“嗨!沈月蘿,你等等!”尖吼的嗓門有些熟悉,沈月蘿已經走到自家門口了,聽見聲音,停下腳步回頭。
呵!她當是誰呢,原來是那位衣裳鮮豔,說話永遠大嗓門的蘇蘭。
這妞竟然真追到廣陽村,沈月蘿糊塗了,她究竟是想幹嘛呀?
在她思索間,蘇蘭已經打馬到跟前,腿一揚,動作潇灑的跳下馬來,一臉笑意的望着她,“都說了我會來找你,你怎麼一副見鬼的表情,你家在哪?是這戶嗎?你瞧,我還帶着見面禮,過來拜訪呢!”蘇蘭從身後抽出一根繩子系着的油紙包。
“你……到底為什麼要找我?”沈月蘿不相信這妞對她一見鐘情,她要麼是真的單純,要麼另有目地。
“找你玩啊,看你這麼緊張,我又不會吃人,”蘇蘭推開她,擡腳便往屋裡走,還将缰繩扔給了她。
沈月蘿看着手中的缰繩,無語極了,這妞也太會自來熟了吧?
剛一進院子,蘇蘭便哇的一聲叫開了,“你家院子也太破了吧?還有這房子,也不怕大雨沖毀了,哦,我去廚房瞧瞧。”
看見門開着的廚房,她眼睛立馬亮了,一頭紮了進去。
可是尋了半天,連鍋蓋都掀開看了,啥也沒有。
“你家廚房可真幹淨,我肚子好餓,咦……這是什麼,可以吃的嗎?”
這妞像個強盜似的,從廚房鑽出來,一眼看見擱在廊檐下的鬼子姜,聽看那白白嫩嫩的樣子,而且她也不認得生姜,隻以為是某種可以吃的果子,撿起一個就往嘴裡塞。
“沒啥味道嘛,不過挺脆的,”她索性就在廊檐的地上坐着了,抓着鬼子姜,狼吞虎咽。
沈月蘿汗顔,忽然想起張菊花說的,鬼子姜吃多了會放屁。阻止的話,到了嘴邊,她又給吞了回去。
好吃的丫頭,正好拿她做實驗。
曲文君推開窗子,朝外面看,“妮兒,是誰來了?”
“嬸子,我是蘇蘭,是月蘿的朋友呢!”
還不等沈月蘿答話,正在吃鬼子姜的蘇蘭,身手靈敏的跳起來,奔到窗前,笑嘻嘻的瞅着曲氏。
曲文君看着站在窗邊,膚色黝黑的小丫頭,覺得眼生,可是看她笑的那樣,讨好的像個搖尾巴的小狗,她也不好質疑,隻道:“既然是妮兒的朋友,還不快進屋來,妮兒,你怎麼能讓客人吃鬼子姜,快去倒些茶水來。”
蘇蘭又搶先一步,樂呵呵的說道:“嬸嬸,不忙不忙,我覺得這東西挺好吃的,我再吃幾個,哦對了,我還給您帶了禮物,是糕點哦,可好吃呢,我在路上都沒舍得吃,您快嘗嘗。”
她無比熱情的将那吊油紙包從窗子裡遞進去,硬塞給曲氏。
這樣熱情的小丫頭,又是女兒交到的第一個朋友,曲文君也挺喜歡她,“來玩就好,還帶什麼東西,你是不是餓了?那就把糕點吃了,晚上也留下吃飯,讓妮兒殺隻雞。”
沈月蘿搖頭歎氣,實在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拖着蘇蘭便要走,“娘,您别操心了,夜路不好走,她一會就得回家,晚上不能在這兒吃飯,您先歇着,别總做繡活,我帶她出去玩玩。”
“夜路不好走,我就留下呗,妮兒,我跟你睡一個被窩好不好?”蘇蘭被她拖着,邊走邊争取。還很肉麻的跟曲氏學,叫她小名。因為那句殺雞,叫她熱皿沸騰。
沈月蘿覺得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身子一抖,掉了一地。
不管她的抗議,她徑直拖着蘇蘭,到了村子後面的小河,離鄭林家不遠的地方,站在河邊,擡頭就能看見鄭林家的大門。
“嚯,好漂亮的地方,難怪你生的這樣漂亮,不像我,又黑又醜,”蘇蘭站在河邊,那身鮮豔的衣服,迎着夕陽,卻顯的有幾分暗淡。
沈月蘿伸手撫開額上的亂發,走過去,與她并肩站着,沒好氣的道:“你别跟我扯那些沒用的,說清楚,你為什麼要追我到這裡,在此之前,我好像不認得你吧!”
“吧你個頭!”蘇蘭突然爆了一句粗,接着又突然轉身,惡魔似的舉起雙手,對着她的脖子掐了下去。
她這個動作來的太快,太叫人意想不到。
沈月蘿亂神的功夫,人就被她推倒,壓在草地上,可這貨還不肯松手,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眼裡是賊惡的笑,還有興奮。
沒錯,特麼真的是興奮。
就好像法醫看見死屍,妖怪看見活人,狂熱又瘋癫。
沈月蘿暗罵了句髒話,擡手反擊,總不能被這個瘋女人掐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