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可憤怒地踢着腳下的石子,想到主子之前所說的話,就一陣憤憤不平。
她愛她的主子,就是因為愛上了他,才願意做一個叛徒,才願意為了他做任何事。
曾可一直都知道,陰淮派内所謂的聖女其實不過是首領的女人罷了,隻不過明面上要冰清玉潔,完美無瑕,并且擁有其他女人無法擁有的地位。
因而,曾可一直期待着自己能夠成為聖女,那是她的夢想,為了那個夢想她不斷奮鬥,才有了今天這番成就。
然而,她沒有得到自己想得到的,就被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昭和公主給搶了去,這怎麼令曾可不含恨在心?
曾可目露兇光,想到一直一副淡漠清冷的春慕錦,她就恨,莫名的恨,她不願意春慕錦好過,她要讓她在接下來這段時間過得很痛苦!可是怎麼才能不着痕迹,不被其他人發現呢?
猛地,曾可想起了前幾天對春慕錦所說的話,對啊,她這會兒該去找春慕錦了,讓她将那本書的所有字都默寫下來!
她不是嘲笑她不識字麼?好啊,那她就真的一字一字地看,總會抓住她的錯!
曾可忽然興奮了,她仿佛看到了春慕錦朝她跪下求饒的場面,興奮的她腳步變得輕快,感覺整個人都變得極為輕松,她開開心心走向春慕錦住的院子,來到門外一把推開了門。
春慕錦坐在屋内,聽到這毫不客氣地開門聲,就知道是曾可回來了,擡起頭來,微微蹙着眉,一副不悅地模樣,“你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做禮貌麼?你沒發現這扇門就快被你弄壞了麼?”
曾可心頭一陣窩火,随後響起了自己前來的目的,不由暗自冷笑,揚起高傲的頭顱來到春慕錦的面前,雙手撐在八仙桌上,一手指着醫書,“這本書你看完了沒?我說過要讓你默寫的,現在……你就給我好好默寫!今天就要全部默寫完,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離開!”
春慕錦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這是怎麼回事?她還沒惹怒她呢,她怎麼就要自己默寫了?
春慕錦詫異的表情在曾可看來這是她緊張和心虛的表情,不由笑得越發得意,她仰着頭,居高臨下地看着春慕錦,認為這種情景最是可以顯示自己的威嚴,“怎麼?難道你怕了?”
“不,我隻是擔心我默寫出來了,你們不會,到時候真的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對麼?那看來要把所有人都叫來對呢!”春慕錦似笑非笑地看着曾可。
曾可氣得面色發白,卻冷哼一聲,“那和你無關,你快點默寫!”
春慕錦笑了笑,低頭慢慢研磨,随後拿着狼嚎在紙上寫下自己記下來的,一個個蠅頭小楷,極度漂亮。
一面寫,春慕錦一面觀察曾可的表情,發現她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尤其是偶爾還要過來看看她寫得怎麼樣了,然而她那抓耳撓腮的模樣,确實是不識字了!春慕錦不由斂下心神,認真以赴。
這本醫書很薄,但字數卻也不少,曾可沒了耐性,沖出去喚來一個丫鬟看着春慕錦,自己則跑了出去。
那丫鬟和曾可一個毛病,沒有一點耐性,看不懂自然也懶得看,不一會兒也跑了出去,又喊了别人進來看着春慕錦。
如此反複換了好幾個人,春慕錦甚至連午膳都未用,終于将整本書都默寫在了這張紙上,密密麻麻地許多。
“天哪,這都是些什麼啊,我看着都頭疼!”終于完成了,曾可索性還真得把院子裡的丫鬟都叫了進來,似乎真的要一個字一個字的對。
春慕錦揉了揉疼痛不已的手腕,沖着其中一個小丫鬟說,“我餓了,能不能給我準備些吃得來?”
那丫鬟看了曾可一眼,曾可翻着白眼點頭,她匆匆出了門。
而其餘人也全部都集中在了這裡,她們對着春慕錦那張寫滿了字的紙上品頭論足,卻沒人願意真的去逐字逐句地對,畢竟不識字的她們看着書就頭大,看着字就頭暈,誰願意做那種傻事啊?就應付應付了事,随便選了些字看了看,确實沒錯。
“好,算你厲害!”曾可冷哼一聲,心頭又是一陣不悅,索性詢問,“那你說說這本書說得是什麼?”
“哦,這是一本醫術,主要講的是人們生病了究竟是什麼病,該怎麼把脈,該怎麼醫治!”春慕錦杏眼之中閃過些許幽光,淡淡地說。
那些人無趣地撇撇嘴,“還以為是講故事的書呢,這些都沒意思啊!”
“就是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不過現在也沒人給我講故事了呢!”其中一個丫鬟不住點頭。
春慕錦眼中閃過些許笑意,再一次握起狼毫在左下角寫下幾個小字。
“你這是在寫什麼?”曾可趕緊按住春慕錦的手,沉聲詢問。
“嗯,我在紀念我好不容易默寫下來了一本書的内容,所以記下今天是什麼日子什麼時辰,以及事情的大概!”春慕錦沖曾可淡淡一笑,挑了挑眉,似乎在問曾可難道這有什麼不對的麼?
曾可冷哼一聲,隻能點點頭,放開了春慕錦的手,“好了,今天算是你過關了!但是你别以為就這麼算了!”
春慕錦放下狼嚎,沖曾可淡淡一笑,“曾可,你太針對我了,為什麼不能放下心裡的成見,和我好好談一談呢?”
曾可面色一沉,不悅地瞪了她一眼,“我們沒什麼好說的,你也給我閉嘴吧!這本書太薄了,所以你會背,我回頭一定給你找個厚一點的書,哼!”
“讓我自己去書房内看書行麼?”春慕錦心想,這個院子裡會不會有那個什麼主子的東西?或許她能夠找到線索!而要找線索,最好的地方可不就是書房麼?
曾可不願理會她,然而她想起來之前主子的警告,不由狠狠咬了咬下唇,不悅地瞪了春慕錦一眼,不甘心地冷哼,“好,你可以去,但是每天上午不能超過一個時辰,下午不能超過兩個時辰!”
春慕錦松了一口氣,沖曾可友好地笑了笑,道了一聲謝。
曾可愣一下,冷哼一聲,轉身帶着衆人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