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楚凡不是憐香惜玉的人,這會兒有了木樁,有了繩子,差得就是底下的墊腳石,于是阿和隻能蹲在地上,咬着牙承受着他的重量,将他緩緩送上牆頭。
孟楚凡此人,素來喜愛有趣的事物,他自認為風度翩翩,俊逸非凡……省略無數字……從來都是個有準備的人,然而就在這時……
孟楚凡終于爬上了牆頭,瞪大了眼朝院子内望去,一不小心跌進了一雙冰冷且淡漠的杏眼之中,呆住了。
從未見過這樣容貌絕世,清麗脫俗的女子,她的眼眸澄澈如水,猶如水晶,美得令人炫目。
“啊啊……啊……”呆住的孟楚凡根本沒想着要爬上牆頭,更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發現了,握着繩子的手一個不穩,朝後一仰,倒了下去,大聲嚎叫。
“去把人給我帶進來!”春慕錦面色一沉,那人一看就不安分,甚至于……不是尋常人,這讓春慕錦隐約覺得不安。
“雪雁,你去大少奶奶那裡,把徐寶山叫出來,讓他盡快去軍營裡把三少爺請回來!”春慕錦蹙起眉頭,一面看着院子裡新來的兩個家丁将阿和請了進來,而那個方才爬上樓的男子則是被雪晴和雪依押進來的。
說是押進來,不如說根本就是他自願進來的,孟楚凡目光癡癡地看着春慕錦,這個女人是他的,一定是他的。
别以為孟楚凡為了顔姬和兩位哥哥翻了臉,事實上看不起女人的他們并不是真的一定要某個女人,隻是那種得不到的心态,讓幾人都才對着顔姬念念不忘。
然而,孟楚凡心知自己不是那種因為一個女人而要死要活的人,所以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個女兒而失了分寸。
但是眼前這個女人不一樣,說不出是因為什麼,但孟楚凡的心在快跳,他迫切地想把她擁入懷抱,讓她成為他的。
春慕錦厭惡地蹙起眉頭,十分讨厭這個男人看自己的目光,“三少奶奶,人已帶到!”
雪晴直接将孟楚凡甩在地上,孟楚凡勾唇邪笑,一躍而起,站在春慕錦對面,“這位小娘子,真是天姿國色,在下年方二十,年輕有為,才貌出衆,不妨……”
“住嘴,你是什麼人?”春慕錦冷聲一吼,“是不是阿和帶進來的道士?”
“三少奶奶,奴婢不知情啊,奴婢根本不認得他啊!”阿和還想演戲,卻被一個家丁一腳踹在兇口,她眼中閃過愠怒,爬起來就來到孟楚凡面前,“三王子,您身份高貴,豈可被這個賤女人的容貌所惑?不過是殘花敗柳罷……”
“啪”一聲,卻是雪晴一巴掌扇了過去,“是誰讓你侮辱我們三少奶奶的?”
“三王子?”春慕錦此刻已經沒有任何心情理會阿和了,那不過是個小人物罷了,但是眼前這個男子卻被稱作為“三王子”,而此人和孟城長得極像……
“南蠻三王子孟楚凡是吧?”春慕錦猛地冷笑,雖是坐着,卻絲毫不顯氣弱地挑着眉頭看向孟楚凡。
孟楚凡回過神來,邪氣一笑,“原來你就是鼎鼎大名的昭和公主,幸會幸會!”
“雪蓮,帶着人去大少奶奶那裡,送走所有道士,從今天起,大少奶奶不得離開院子半步,若她想反抗,那就别怪我對整個林家不客氣!”春慕錦猛地看向雪蓮,此刻的她已經明白了林雅兒的打算,若是此刻她的院子都是弱智女流,自然是沒人發現院牆上的木樁,這個男人進入院子,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春慕錦死死咬着牙,前世就是因為被誣陷和陸海有染,她知道名聲對一個女人有多重要,因而心中對林雅兒的憐憫之心消失殆盡,這個女人還真的将自己當做了一個人物,忘記了她究竟是做什麼的。
“是!”雪蓮颔首,轉身就朝着門外走去。
“這個狗奴才,尋了人牙子給我賣去偏遠的山區,或作是青樓!”春慕錦冷冷盯着阿和,林雅兒之所以敢對自己下手,都是這個阿和教唆的,很顯然這個阿和是孟楚凡的人,但是惹怒了她春慕錦,一樣沒有好果子。
“你敢!”孟楚凡不管春慕錦怎麼對付自己人,但是阿和是他帶來的人,他說什麼也不能讓阿和被賣掉。
春慕錦冷冷一笑,“我敢不敢,你很快就會知道了!”
“來人!”揚聲一喊,院牆四周瞬間跳出十幾個人,為首的正是一直跟随春慕錦的子善。
且說當日那幾個暗衛,無雙和無殇一直在揚州,和春慕錦見得不多,後來回到了韓行睿身邊。奕風和傾世心中牽挂韓行睿,自然也回到了韓行睿身邊,唯獨子善願意留在春慕錦身邊,繼續做暗衛。
子善來到春慕錦身邊,拱了拱手,“主子,請明示!”
“這個人是南蠻國三王子孟楚凡,不知什麼緣由私自來到我華夏朝京城,我懷疑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你且将他押起來,等相公回來看看怎麼處理!”春慕錦目光犀利地盯着孟楚凡,南蠻王的三王子無緣無故來到京城,她倒是很想知道他背後究竟有什麼陰謀詭計!
“是!”子善颔首,示意幾個人将孟楚凡綁起來。
孟楚凡一聲冷笑,“昭和公主想要抓我還沒那麼容易!”
說着,孟楚凡猛地一揮手,灑出一片白色的藥粉,雪靈大吃一驚,大喊“快閉氣!”
衆人閉氣的瞬間,孟楚凡沖出了院子,朝外跑去,轉眼就失去了蹤影。
“這個人好邪門,我看他根本沒有内功,然而他跑得也太快了!”子善追了好長一截,卻是無功而返,回頭就冷冷地說。
“外面的事我管不了,等他回來吧!如今我倒是想盡快把院子裡的事處理妥當!”春慕錦蓦地沉下臉來,側頭看着被孟楚凡遺棄的阿和,冷冷一笑,“來人,将她給我脫去議事廳,也該讓大家知道誰才是韓家真正的當家人了!”
阿和看着春慕錦那雙眼,渾身一震,心中莫名生寒,害怕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