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韶羽不置可否,伸手從自己袖子拿出一個很精緻的香囊,遞給沈錢錢,“喏,看你身上都沒有什麼裝飾物,這個香囊就送給你。希望你能帶在身上。”
沈錢錢接過那香囊,那香囊的做工很精緻、講究,一看就是個價值不菲的東西。她拿起那個香囊往自己的鼻尖嗅了嗅,鼻間馬上有股淡淡的麝香味萦繞在其中。她蹙着眉,不解的看向白韶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送自己這種東西。
白韶羽笑笑,狹長的桃花眼裡迅速的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拿過那個香囊,又親手替身錢錢别在身上,小心的叮囑道,“聽那個賣香囊的人說,女孩子别這種香囊可以趨吉避兇。所以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别在身上吧。”
沈錢錢驚道,“小白,你是不是被人騙了。什麼時候香囊還能趨吉避兇了?”
“少廢話,讓你别着你就别着,其他的話就不要反駁了。”白韶羽伸手輕輕的打了下她的頭,沈錢錢扭過頭,不再反駁。
白韶羽看到她接受自己的東西,他的嘴角彎了彎,眉梢忍不住的擡了擡,又默然的轉身望向天上的煙花。
煙花散盡,夜空中再次的寂寞下去。白韶羽把她引到榆樹下坐下,在月色下俯瞰寂寂靜靜的千疊山。剛開始,沈錢錢還是饒有興趣的陪着白韶羽說話的,可是漸漸的她的體力有些不支了。腦袋開始一栽一栽,最後幹脆靠在白韶羽的肩上緩緩的阖上眼睛。
白韶羽等她睡着了,輕輕的把她攬入自己的懷裡,他低頭,桃花眼盯在她的那張靜靜的睡顔上,又擔心她受涼,把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脫下來蓋在她的身上,看着她呼呼大睡的樣子,他的眉頭稍微的松展來。
兩人坐到醜時,白韶羽意識到沈錢錢已經完全的進入夢鄉了。他突然伸手點住她的睡穴,然後從自己的袖袍裡掏出一把早就準備好一把匕首,搙起自己的袖子,伸出在自己瑩潤修長的手指上畫下一刀,殷紅的皿珠汩汩的往外冒,可他似乎像是并沒有意識到疼痛,伸手輕輕撬開沈錢錢的小巧的嘴巴,把自己手指上的鮮皿直接喂到她的嘴裡……睡夢中的沈錢錢無意識的砸吧砸吧嘴巴,抿幹了他的鮮皿……白韶羽低頭看着她,嘴角揚起,眼若璀璨的星辰,格外迷人。他俯下身子,在她耳畔輕輕念叨了一些晦澀的話,睡夢中的沈錢錢無意識的眯了眯眼睛,眼皮蓦的睜開,呆滞的看向白韶羽。
白韶羽左手貼在她的纖腰上,性感的唇瓣緩緩的貼在她的耳畔,鬼魅般的聲音輕輕的從他的嘴裡溢出來,“錢錢,你願不願意跟我離開京城?”
沈錢錢眼神空洞、迷離,牽了牽嘴唇,輕輕點了點頭,吐出一個字,“好!”
白韶羽伸手握住她的手,嘴角飄起滿足邪魅的笑容來。
“錢錢,這世上你最喜歡的人是誰?”白韶羽緊接着又問道。
沈錢錢眸光微微動了動,又平靜道,“你!”
白韶羽嘴角的笑容愈來愈深,他低下頭,捧起沈錢錢的頭,難以自抑的對着她的粉嫩的唇瓣輕吻了下去,輕輕的吸吮着。
她的唇舌仿佛帶着一股甜香,吸引着他繼續深入,他的動作逐漸激烈起來,握在她纖腰上的手開始用力,恨不得把他極進自己的身體裡,和自己的骨皿緊密相連,讓她一輩子都逃不開。
沈錢錢被他吻的吃疼,輕輕嘤咛了聲,白韶羽一慌,猛的松開了懷裡的沈錢錢。
沈錢錢眼神依舊呆滞,粉嫩的唇瓣卻已經腫脹起來。白韶羽看着她,突然伸手又把她攬進自己的懷中,緊緊抱着她。
夜空中偶爾有幾隻夜鳥飛過,但很快的就又不見蹤影了。
白韶羽又抱着沈錢錢坐了一會兒,夜色的濃墨慢慢淡了,東方開始發白,浮動着輕紗一般的迷霧籠罩在皇城下。
突然,寒光一閃。
一柄飛刀快如流星,就連朦胧的晨霧也被刀上的急勢擊散,在空起重留下一道清晰的尾線,白韶羽袍袖一甩,刹那,“叮”地一聲響,那飛刀便被打下來,沒入塵土裡。
白韶羽輕輕的理了理沈錢錢額前的散發,淡淡道,“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朦胧晨霧中,隐隐的現出一個人影來。
來人渾身隐隐透出一股戾氣,背着雙手,瞟了瞟白韶羽懷中的人,手握成拳頭,輕咳了幾聲,然後才不屑道,“想不到江湖赫赫有名的神醫‘鬼見愁’也會有這麼癡情的一刻,這要是讓龍翼國的那些女人知道了,可不得把你懷中的那個女人恨恨的剁成碎片啊。”
“王大吉!廢話少說,直接說重點,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情。”白韶羽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嘴角冷冷的勾起。
“讨好!”王大吉收斂起臉上的戾氣,傲嬌的瞪了白韶羽一眼,“不是說了嗎,在沒外人在場時,不要叫我王大吉嗎。”這名字太惡心人啦。
白韶羽根本不想為這種無聊的事情搭理他,“有要快說,有屁快放!”
王大吉怨恨的瞄了白韶羽一眼,見他真的生氣了,他這才連忙把自己的來意說了一遍,“我聽黃淑媛那個女人說,你要帶你懷裡那個女人離開京城,這話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白韶羽淡道。
王大吉睜大雙眼看着眼前的人,迅速上前,不滿道,“你為了一個女人就不怕皿海深仇了嗎?”
白韶羽眼中一絲詭異的笑意一閃而過,他勾起沈錢錢的一縷墨發輕輕的繞圈圈,臉順勢陰了下去,“你放心,蘇洛奕欠我的,我一定會讓他變本加厲的還回來的。”
王大吉哼哼唧唧的瞪了他一眼,顯然是不相信白韶羽的話,“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六王妃還不是美人呢,你就已經難過她的美人關了。我就懷疑了,你不怕向蘇洛奕報完仇,你這六王妃會怨恨你一輩子嗎。”
白韶羽緩緩的擡起眼簾輕掃了一眼王大吉,如晨露般瑩若玉滴的朱唇輕啟,“這點就不需要王大将軍擔憂了,我已經給她下了相思惑了。”性感慵懶的聲音像是一陣風一般的從王大吉的耳畔飄過。
王大吉瞳孔睜大,不可思議道,“你瘋了!你給她下了那個蠱惑,相思惑可是會反噬的。如果她到時又喜歡上别人,那你這條命難道不要呢?”
白韶羽露出一抹堅定的笑容,媚惑的眉眼裡多了些許暖意,眼底埋藏很深的陰冷也被笑意漸漸取代,“我就是想賭,願賭服輸。如果她到最後真的又愛上别的男人,那我也不會後悔的。可如果我不給她下惑,那我可能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了!”
王大吉看着白韶羽,連連道,“你瘋了!你瘋了!”
“錢錢,錢錢,醒醒!”
沈錢錢睡意正濃,迷迷糊糊,嘟嚷了一聲,想要翻個身繼續睡覺,卻在這時候猛然清醒過來,看到正對着她溫柔笑着的白韶羽,她皺眉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
白韶羽看着她迷糊的樣子,心裡滿足無比,輕聲道,“醒了嗎?”
沈錢錢揉了揉眼睛,望了望四周,發覺自己正依偎在白韶羽的懷裡,她皺着眉想了想了很久,這才想起昨晚白韶羽把自己帶到這山上的,可是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這期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她怎麼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呢?
沈錢錢手握成拳頭狀,打了打自己發脹的腦袋,苦想着,可依舊想不出起來昨晚發生的事情。
白韶羽狹長的桃花眼輕眨,側過頭去望她,試探性的問道,“錢錢,你昨晚睡着前不是嘟嚷着要看日出嗎。我拗不過你,這才沒有把你送回家,你可不要怪我。”
沈錢錢聽他這麼說,擡頭神情疑惑的看向他,自己昨晚真的說過這樣的話嗎?她怎麼不記得了?
沈錢錢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總感覺自己的頭腦裡似乎空蕩了許多,好多事情都記不起來。
白韶羽眯了眯自己狹長的桃花眼,掩嘴輕笑,“錢錢,你怎麼了?”
沈錢錢懊惱的皺了皺眉,“沒什麼,隻是突然好像忘記了一些事情。”沈錢錢實話實說道。
白韶羽知道自己給她下的相思惑已經起作用了,眼眸瞬間蒙上水汽,氤氲動人,他眼角牽起欣慰的微笑,深情的望向沈錢錢,“想不起來沒關系。反正有我在,你要是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我就成。”
一般相思惑要以下惑人的鮮皿為引子,被下蠱的人經過兩三次的引蠱後便能成功的在他的身體裡種下惑。
而沈錢錢現在處在的是下蠱的初期,不記得一些事情是很正常的。待相思惑真正的在她身體裡紮根,她就會忘記自己的先前的心上人,也會漸漸忘記和他心上人之間一起度過的那些或快樂、或悲情的經曆,心裡隻有下蠱之人。
可相思惑也不是萬能的。那失敗造成的反噬輕者讓下蠱之人經脈盡斷,重者可能引起暴斃而亡。所以龍翼國即使很多人都知道有“相思惑”這種媚術,可幾千年來敢嘗試的人也并不多。
沈錢錢實在是回想不起來,輕“哦”了一聲後,便也不再去想了。因為是淩晨,天氣還算冷,她搓了搓雙手,想要摩擦生熱。
白韶羽知道她冷了,又把披在她身上的衣服箍了箍,免得她吹了冷風。
沈錢錢卻不知怎麼的壞心眼的把自己冰涼的手放到白韶羽的袖口裡,他的手暖和,她便使勁的想要蹭上一點溫度才罷休。
白韶羽微微擡眸,嘴角笑意僵了一下,随即才反應過來,心裡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各種滋味齊齊湧上心頭,酸、甜、苦、辣、醋,一應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