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側妃和風側妃臉色一起變了變,風側妃兇口一悶,立刻又拉長了臉。
元側妃微微冷笑,笑道:“是嗎?那妹妹就拭目以待,等着姐姐的好消息了!”
風側妃臉色更黑。
徐言夢笑了笑,“好消息總是會有的,這一點,好像不用我多說吧?好了,我也不多留你們了,去吧!”
說畢起身,竟是施施然進了東暖閣去了。
甘草、半夏立刻便帶人上前,将她二人請了出去。
元側妃冷笑,擡腳便走。
風側妃輕哼,就算她這會兒趕着懷一個,也不能跟自己肚子裡的這個比……
“王妃娘娘,元氏那賤人也就隻會說這種話了,王妃您可千萬别往心裡去!那風氏哪怕她生一百個——呸呸呸,能生下這一個就不錯了,那也拍馬比不上您和王爺的孩子!王爺心疼的,隻有您和他的孩子!”
蘇嬷嬷跟進了東暖閣,連忙安慰。
徐言夢心裡一暖,笑道:“奶娘,我哪有那麼傻呢!我好不容易和王爺走到今日,又怎麼會在乎旁的居心不良的人說什麼呢!”
“那就好!王妃娘娘您可算是明白過來了!”蘇嬷嬷松了口氣,老懷欣慰的笑道。
倒把徐言夢聽得一怔,不禁搖頭失笑。
合着在奶娘眼裡,自己一直是個糊塗的呢!
主仆兩個正說着話,不一會兒燕王卻挑起簾子大步走了進來,臉上滿是笑,“夢夢!”
徐言夢的神情下意識的就變得溫柔起來,起身柔聲道:“王爺今日怎麼這麼早便回來了!”
蘇嬷嬷見狀,更加欣慰的笑了笑,施禮後無聲退了出去。
“自然是有好消息!”燕王笑着,一把抱着徐言夢,将她放坐在了桌子上,雙手扶着她的肩膀,卻又笑道:“夢夢要不要猜一猜?”
他的愉悅很好的影響了她的心情,徐言夢眨眨眼睛,忍住好笑偏頭問道:“猜的出來,可有賞?”
燕王眸色一深,劃過一抹意味深長,扶在她雙肩的手也微微一緊,低笑道:“爺這個人都是夢夢的,何談什麼賞不賞?猜得出來猜不出來,今兒晚上爺都把自己送給夢夢,夢夢不許不收……”
他不同她打啞謎,将袖中一張折起來的信箋遞給她,笑道:“夢夢打開看看。”
徐言夢叫他那意味深長又侵略性十足的目光瞧得有點兒心慌心亂跳,巴不得扯開話題,連忙一把抓過那張信箋,展開一看,一時呆住。
信箋上隻有兩個字:安好。那熟悉的字迹卻令徐言夢輕顫得幾乎要落淚。
“是,是小王叔!是小王叔對不對!小王叔、小王叔終于有消息了是嗎!”
看到自己的女人為了一個别的男人這麼激動急切關切,燕王心裡突然又有點後悔和别扭:早知道就不讓她看了!沒的鬧心。
“是,是有他的消息了!雖然眼下還不知道他究竟在哪,但至少知道他這條命算是确定撿回來了!夢夢,爺不許你再為他擔心!不許再想他!”
“太好了!”徐言夢直接忽略他後邊兩句話,喜極而泣,淚水到底忍不住從眼角冒了出來。
她自己也覺得有點丢人,一邊擦眼淚一邊笑道:“小王叔沒死!小王叔他終于有消息了!”
燕王:“……”
忍不住嘀咕:“禍害遺千年,他生來就是給爺添堵的,哪兒這麼容易會死。”
“王爺不能這麼說!”徐言夢立刻反駁,見燕王的神色頓時變得有幾分不好看,立刻柔聲安慰道:“王爺,我沒有别的意思的,難道到了今日你還不相信我嗎?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那就先别說!”燕王聽了這話心情又好轉了起來,她愛惦記着小王叔便惦記了,反正,她這個人、這顆心是他的,便足夠了!
兩人一起經曆了那麼多風波磨難,小王叔好歹救過她的命,如果他還在這點小事上同她斤斤計較,那也太沒有男人氣度了!
“夢夢,之前咱們在甯州,夢夢你可是說過,等回了燕城,便不拒絕爺碰你了的……”燕王傾身上前,幾乎與她相貼,額頭與她的額相碰蹭了蹭,低低的啞着嗓音說道。
磁沉低啞的聲音在頭上響起,酥酥麻麻的觸感瞬間傳遍全身,徐言夢一下子就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熱了起來,身子也有些發軟。
他的聲音,太隐忍!隐忍得讓人清清楚楚感覺到那欲噴薄而出的欲望,叫她沒來由的緊張害怕。
“我……”徐言夢舔了舔唇,喃喃出聲,竟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回燕城後,這幾天他都沒有碰她,多半是顧及她的心情,可如今小王叔的安全已經确定了,所以她更沒有理由推脫了不是嗎?
腦中靈光一閃,身子輕震,她臉上更燒得通紅起來!
這厮,怪不得得到小王叔的消息急匆匆的這會兒便趕回來了,多半是——
“我、我說話、自然算話的!”徐言夢強忍着怦怦怦亂跳的心跳,勉強陪笑道:“今、今晚一定——”
“什麼今晚!爺現在就要!”這些天晚上抱着她睡覺卻什麼也做不了,她真當他好受啊!
“可是——啊!”
徐言夢話沒說完驚叫起來,這混蛋一手竟是探入了她裙子中,毫無顧忌的直奔重點……
徐言夢身子一僵一軟,驚叫聲也隻叫出了一半便被他低頭一吻死死的堵住。
她下意識圈抱着他,癱軟如一汪水低低嬌吟。燕王的吻如驟然而至的狂風暴雨,以強大的力量襲卷掌控着一切,吻得徐言夢如離水的魚幾欲窒息。
他粗喘着,猛的用力便将她壓在這桌子上,徐言夢吓得魂飛魄散,慌亂的掙紮起來,“不、不要在這!榻上、榻上好不好!”
背後咯得生疼,硬邦邦的桌面很不舒服的,而且,在這地方,她也不習慣。
“好,榻上!”燕王眼底閃過一抹笑意,有力的雙臂抱着她朝榻上走去……
他原本就沒打算在這兒,她一身皮肉嬌嫩得很,他也舍不得她疼。隻不過是漫天要價而已,等着她就地還價呢!
最後的結果果然很合心意。
不然,這女人定要扭着推着不肯,非要晚上才肯了!
當然了,晚上那是必須也要的!
久未沾情事的男人一旦開了頭便如下山的猛虎般氣勢洶洶,那狠勁兒令徐言夢幾乎連呼吸的空隙都沒有,連哭都哭不出來!
她甚至有些後悔,不該把他憋那麼久的,到頭來遭罪的還是自己……
等這一場情事結束,天已經黑了,屋子裡黑魆魆的,隻能隐約見物——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奴才有膽子敢進來掌燈。
徐言夢早已沒了力氣一頭睡了過去,失去意識堕入夢鄉之際還不忘把在自己身上胡作非為的男人在心裡狠狠的罵着。
這厮真的是身份尊貴的王爺嗎?不是三輩子沒娶過老婆的光棍嗎!
黑夜并不能妨礙燕王的視線,他百般憐惜的吻了吻臉兒紅紅眼角濕潤的女人,瞅着她瞧了片刻,心滿意足低低的笑,這才起身胡亂将衣裳穿好,扯過薄被将她蓋着,啞聲命人掌燈、備熱水。
待備好熱水,拿過寬大的袍子将她包裹着便抱着進了浴室。
徐言夢其實被他這麼一折騰也醒了,隻是心裡有氣,便仍舊放松着身體閉着眼睛裝睡,反正,這男人總不能直接把她扔浴盆裡吧!
待進了浴室,燕王低頭看她,低低的笑,俯身湊在她耳垂上輕輕咬了咬,暧昧輕笑:“夢夢是想直接洗澡呢,還是想再做一次再洗?”
這個禽獸!
徐言夢在心裡暗罵,沒有吭聲。
燕王又笑:“夢夢不選,那爺來選好了!爺還想要,再做一次!”
“不要!”徐言夢吓得睜開眼睛,在他兇口捶了幾下,瞪他惱火控訴:“高晏,你還是個人麼!有、有你這樣折騰人的!”
燕王低頭親吻她,笑道:“随你說什麼,爺是不是人反正是你男人就成!這哪裡怨的了爺?爺可是個男人啊夢夢!”
這不是廢話麼!
徐言夢覺得,這男人的臉皮跟風青幂比起來其實也不逞多讓的。
她很識趣的結束這個問題,不然不知這厮還會說出什麼好聽沒廉恥的來。
而且這時候她也沒精力同他拌嘴,身子酸疼得不得了,握指尖的力氣都沒有了。
“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我要洗澡!”徐言夢嘟了嘟嘴。
“嗯,洗澡!”燕王笑眯眯的,一下将她身上袍子扒了去,将她放入熱氣騰騰的浴盆中,貪婪的目光掃過她的身體,殷勤陪笑:“爺幫你洗!”
“别!”熱水一泡,渾身剛剛放松下來的徐言夢差點兒沒栽倒,虧得眼疾手快扶住了邊沿,“我自己就可以了!”
她傻了才要他幫忙呢!
燕王見那宜喜宜嗔、嬌柔可人的小模樣兒,怎麼看怎麼心癢,加上熱水氤氲,熱熱的水汽滋潤得她小臉上白裡透紅,水汪汪的眸子如含春水,眼角眉梢紅暈未褪,媚意未消,簡直誘人至極!
燕王那原本就沒消下去的火又蹭蹭的往上竄,看向徐言夢的目光,就不經意的染上了一層濃濃的欲色。
徐言夢對他這副神情最是了解不過,心裡一時警鈴大作,撩起一串水珠淋過去,嬌聲道:“王爺!人家想好好放松放松,您先出去好不好嘛!”
燕王渾身骨頭都要酥了大半,嘿嘿的笑,涎着臉道:“好、好,夢夢好好放松放松,恢複體力,爺出去等着夢夢!”
這是又讨上了……
徐言夢正要拒絕,可一下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竟是沖他嫣然一笑,然後羞澀的垂下了眼眸。
這默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燕王心頭大喜,也就不跟她計較這一時半會兒占不占得到小便宜的得失了,心滿意足的出去。
反正,大便宜在晚上不是嗎?
徐言夢咬唇暗暗好笑,哼,因為小王叔之前生死未蔔,一回來他又忙得團團轉,處理積壓的政事、安排人馬趕往甯州岐州一帶布防、着手對付山虞之事、暗查那暗中相助山虞人的究竟是誰……
還要抽出時間來幫助自己接手這燕王府。
這些日子,他已經夠忙夠累心力交瘁的了,若她在這個時候再把小王叔那些話告訴他,他怎麼能夠承受得住?
因此有意無意的,徐言夢竟是遲遲的開不了這個口。
不過,既然如今已經得到小王叔安好的消息,再說那些話,應該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到時候,他對小王叔愧疚、對他那母妃失望還來不及,自然不會再想那事兒了吧?
倒不是她不厚道,反正,遲早這事兒他得知道的不是嗎?
她也不能拖得太久了!
萬一拖到小王叔回來尚未出口,那也太對不起人家小王叔了!
燕王從浴室出來,徐姑姑便垂手上前禀道:“王爺,太妃娘娘有請,說是請您立刻過去一趟。”
說這話的時候徐姑姑有點兒汗顔。
因為這話雖然沒有錯,但是時間上根本不對啊!
王爺剛回來沒多久太妃娘娘那邊便來人相請了,可是,當時王爺和王妃——誰敢去打擾?
這一折騰,就到了現在,天都黑了……
徐姑姑都不敢想,王爺去了福安殿,太妃娘娘那臉色會有多精彩。
燕王眸光微沉,正好,忙碌了這些天,基本上所有事務都告一段落了,他也有事想要詢問母妃。
“一會記得叮囑王妃好好用膳。本王不知什麼時候回來,讓她先睡。”
“是,王爺!”
燕王到了福安殿的時候,元太妃的臉色果然很不好看,冷得能掉下冰渣子來!
這一下午,更不知罵了徐言夢多少句“狐狸精!”、“狐媚子!”,勾得王爺大白天也胡鬧起來了!
這還了得?這是從來沒有過的荒唐事兒!
元太妃聽了燕王那一聲“母妃”,譏诮的瞟了他一眼,冷笑道:“你還知道來!哀家還以為,怎麼着也得明兒中午才能見到你了呢!”
“母妃這是哪裡話!”燕王有些不自然的輕咳一聲。
今日的确有些荒唐了,可是,這裡是燕王府,那明春殿更是鐵桶一般,不管發生什麼事,隻要他不願意,就絕對傳不到外頭。
母妃連這種事情都要管嗎?燕王忽然覺得有點别扭。
這是他的私事,且是夫妻之間的私事。不需要他和夢夢之外的任何人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