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燕王冷冷道:“那秦什麼的,也别叫來給王妃請罪了,王妃當時既沒罰她,這會兒也不會同她計較!看好她了,本王不希望她再出現在本王和王妃面前!”
“是,謝王爺恩典!謝王妃恩典!”高麒忙又道。
燕王見他謝恩沒忘記對徐言夢也表示感謝,臉色又緩和了兩分,問道:“你昨兒找本王,所為何事?”
呃——
高麒頓時哽住,所為何事,他哪裡還敢說、還能說?
在燕王炯炯盯過來的目光中,高麒隻好硬着頭皮陪笑道:“沒、沒什麼大事兒!是、是末将一時、一時想岔了……”
燕王的臉瞬間一黑。
真是豈有此理!
這混蛋,耍着他玩?
“還不給本王滾!”
“是,是!王爺息怒!”高麒吓得不輕,慌忙退了出去。
燕王又陪着徐言夢在大唐關遊玩了三四日,一行人終于啟程,浩浩蕩蕩的打道回府。
回到燕城的時候,已經是五月中旬了。
還好北地不比南方,雖然已經五月中旬,陽光也極好,卻還不算熱,趕路的時候倒并不難受。反而不時有風吹拂而過,十分涼爽宜人。
當車隊進入燕城城門的時候,徐言夢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熱切,暗道:終于回到家了!
回過神來自己也不禁好笑,什麼時候,她竟把燕王府當做自己的家了……
有丈夫,有兒子,可不就是自己的家嗎……
徐言夢和燕王帶着小公子回府,燕王府一下子又熱鬧了起來。
對于秦夫人和薛夫人來說,那是好日子又告一段落了。
兩個人心裡多少都有些怅然,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兒,少不得打起精神陪笑關心了徐言夢幾句。
關于王爺,為了避嫌,反倒半句也不敢關心了。
秦夫人這些日子做了不少事,甚至不動聲色偷偷的在王府的公中産業安插自己的人,燕王聽了監視她的暗衛一一回禀,隻是冷笑,并未有所動作。
與梅五郎一番詳細的商讨計劃後,梅五郎便暗中派人着手布置起利用端王、瑞王這兩把刀,對付謙王之事了。
其中,少不了好些消息還得靠秦夫人往金陵送呢!
燕王特意又招來管家,問了一番太妃在溫泉山莊如何?
離開燕城的時候,燕王特意叮囑過高管家,命他留心。
高管家恭敬回話,一切如初,太妃娘娘每天沉默的時候居多,也不太走動,多數時候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坐在屋子裡。
燕王聽了,心裡有些怅然,或許,小王叔多心了!
父王和穆姑姑之事對母妃的打擊有多大他明白,更何況,夢夢還是穆姑姑的親生女兒!而自己又這麼寵着夢夢,母妃那性子,沒氣得吐皿已是難得了。
或許,她是真的死心了吧?
不過,這樣也好!
置之死地而後生,或許過個二三年,她就會慢慢的想明白、慢慢的回轉過來了,到那時候,或許,她會以全新的面目出現在自己面前也說不定呢?
思考一番,燕王并沒有去探望元太妃。他覺得母妃如今最需要的,就是安安靜靜的靜養着。
他也沒有在徐言夢面前提及半句與母妃相關的話,母妃那般挾持可可,夢夢對她短時間内肯定是無法釋懷的。
其實便是他自己,每每思及也痛心不已。
六月中旬的時候,燕王需去一趟山虞,視察一番各種建設工程的進度,看看效果如何。
畢竟,這是關乎燕地未來形勢走向的要緊大事!雖說派過去的人都是經過精挑細選、層層考核的,他也總得親自看上一看,心裡才有數,才更能表示自己對此事的重要态度。
還有南境要塞、防禦工事的修建,小王叔派人呈了詳細的書信說明,也已經初具雛形了,剩下的就是進一步的完善。
燕王也需得親自過去看一看。
天氣漸熱,且可可到底還是個小小人兒,即便貴為王府的寶貝蛋,要什麼有什麼,在外頭到底不如府中更方便舒适。
這一次徐言夢便陪着兒子留在王府,沒有随行。
燕王雖舍不得同媳婦分開,到底大事要緊,行程很快便定了下來。
臨走前幾日,兩人少不了如漆似膠的纏綿恩愛,難舍難分。
“爺會早些辦完事回來,夢夢照顧好自己!”臨别,燕王吻了吻她。
徐言夢含笑答應,叮囑了他幾句,抱着兒子看他上馬離開,很快在衆親衛的簇擁下消失在自己眼前。
心裡,突然就空蕩蕩的起來。
想着他漸行漸遠的背影,莫名心慌,似乎,他仿佛走遠了,回不來了……
溫泉山莊,元太妃得到燕王離開燕城、徐言夢和小公子留在王府的消息,幽暗幽沉如地獄般的眸子裡終于閃爍了兩道冷光,幽森森的,寒意逼人,冷酷逼人。
幹癟的嘴角冷冷一勾,元太妃陰測測冷笑出聲,不枉她苦苦隐忍、默默煎熬,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了……
徐言夢那賤人真的以為這麼輕易便能将自己鬥倒嗎?她太小看自己了!
怎麼說她也是從腥風皿雨中走過來的人,這些年縱然放權給了兒子,她的手中依然掌握着一定的力量,依然擁有一定的人脈!
還有,元家的人,是絕對會聽從她的!
目光漸漸變得冷厲,元太妃冷笑:王爺啊王爺,哀家倒要看看,這一回,你是要江山,還是要那賤人!哀家還真不信,你舍得為了那賤人,而放棄江山……
七月初的一天,驕陽照耀得大地白花花的一片直晃眼睛。天氣極熱,花木蔫頭蔫腦的低垂着,鳴蟬叫得燥人,午後尤甚,人人沒精打采,隻要不是手裡頭有着必須要辦的要緊差事兒,都在屋裡乘涼睡覺。
午飯後沒多久,徐言夢抱着可可玩了一會兒,看着孩子睡去了,也覺得頭暈乎乎的瞌睡得不行,便也在東暖閣中榻上小憩。
正睡得迷迷糊糊心神沉沉的,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淩亂的步子和格外急切的聲音令徐言夢猛然驚醒,一顆心也撲通撲通的狂跳亂跳起來。
“王妃!王妃!”甘草急匆匆的從外頭奔進來,急道:“元側妃回府了!這會兒隻怕已經進了二門!”
“什麼!”徐言夢吃了一驚,忽的坐直了身體,睡意全無,“你說什麼?元側妃?”
“是!”甘草喘了口氣,道:“奴婢有事從外邊回來,恰好瞧見,王妃,您說她這哪兒來的膽子啊!”
徐言夢聽了這話,臉色當即就變了!
當初送元側妃去家廟,是燕王的意思。
當時燕王的态度十分強硬,燕王雖然沒有明着說,但人人都看得出來,元側妃這一去,是這輩子都别想再回來了的!
即便她想回來,也沒有這個膽子!
即便她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本事!那可是高牆深院、看守森嚴的家廟啊!
可是,元側妃卻回來了——
這就有古怪了!她哪裡來的膽子?難道不怕燕王震怒找她算賬嗎?且根本用不着燕王,便是徐言夢這會兒,也能輕而易舉的收拾了她,那麼她又何必多此一舉?
還有,是誰幫助她離開?
她不動聲色的離開,大搖大擺的回府,這是想幹什麼?
“走,咱們去看看!”徐言夢定了定神,帶着徐姑姑、甘草、半夏等便急急而去。
還沒到二門處,就看到元側妃一行七八人從外頭進來。
除了随同她去家廟在她身邊伺候的宋嬷嬷和綠芙,剩下的那幾個丫鬟媳婦徐言夢都不認識,也不知是家廟中被她收買的,還是從别的什麼地方來的。
雙方迎面對上,隔着三四米的距離,各自停下,虎視眈眈。
元側妃穿着一身煙霞紫的衣裙,人清瘦了不少,膚色也有些蒼白無光,顴骨突顯,雙眼凹陷,高髻上插戴着鑲嵌珍珠的金钗步搖,在陽光下灼灼閃亮。
她掩口咯咯嬌聲笑着,裙裾翩跹,輕輕曼曼的朝徐言夢走過來,肆無忌憚的目光在徐言夢臉上掠過,挑眉笑吟吟道:“好久不見了,王妃姐姐!看來王妃姐姐真是盛寵依舊啊,這氣色好得,真叫人羨慕!隻是,”
頓了頓,她接着笑道:“有道是物極必反,據我看來,王妃姐姐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呢!”
“你什麼意思?”徐言夢聽着她這番别有意味的話,看着她分明興奮且帶着瘋狂的眼神,心不受控制的突突的亂跳起來,不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就仿佛,被一條陰冷森毒的毒蛇給盯上了的感覺!
元側妃咯咯的嬌笑着,笑聲越發得意,“王妃姐姐一向來聰慧伶俐,最讨王爺歡心了,怎麼,這麼簡單的話也聽不明白了嗎?還是說,王妃姐姐根本不願意接受事實啊!”
徐言夢目光微閃,她哪裡來的自信?
一個激靈她猛然驚醒,臉色大變:元太妃!
徐言夢猛的轉身要趕回福甯殿,她擔心可可!
元太妃沉寂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她差點兒都忘記了她!但此刻元側妃敢如此嚣張的站在她的面前對她說這種話,徐言夢終于後知後覺的想起來了!
“站住!”元側妃一聲厲喝,幾步上前站在徐言夢的面前攔住了她,冷笑道:“想走?王妃姐姐這是記着去幹什麼啊!”
“與你無關!讓開!”徐言夢心裡越發的急,那種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烈。
元側妃瞅她一眼,得意的冷笑:“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回去看你那兒子是不是?不用去了,我可以告訴你,晚了!”
徐言夢臉色大變,推開元側妃擡腳急急便走。
“徐氏!給哀家停下!”元太妃冷聲喝斥,在一大群丫鬟婆子的簇擁下出現在徐言夢面前,她身邊一名仆婦手中抱着的,正是可可。
徐言夢臉色驟然白得沒了皿色,頭暈目眩差點兒暈倒!
她雙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可可,看着孩子睜着一雙烏漆漆的眼睛清澈無辜的望着衆人,看見自己,便揮舞着胖胖的小胳膊啊啊的叫着似要掙紮着朝自己撲過來要自己抱,徐言夢便覺得心都要酥了!
同時,又感到深深的刺痛!
孩子是無辜的,也是天真而懵懂的,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時處于何等危險之中!根本不知道他的親娘,膽顫心驚,卻一動也不敢動!
徐言夢恨極了元太妃,從來沒有過的恨!
這老婦人心腸究竟是什麼長成的!一次次的拿這麼小的孩子做擋箭牌,可可還是她的親孫子,她怎麼忍心!
“太妃娘娘,這是想要幹什麼?”
元太妃冷冷一笑,手一招,随着窸窸窣窣一陣響動,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大群氣勢洶洶的侍衛,手持強弩,團團圍住了徐言夢一行人,手中強弩對準了她們。
“王妃娘娘!”
甘草、半夏等之前縱然驚慌,可心裡卻還是有底的。雖然小公子落入了元太妃手中,可這裡是燕王府,太妃娘娘頂多與王妃對持,也不能輕易讨得了好去!
可是現在這一看,顯然,元太妃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已經控制住了燕王府……
徐言夢亦暗暗心驚,手心裡一片冰涼。
她和王爺,都大意了!
他們太小看了元太妃!
“有什麼你沖着我來,”徐言夢深深吸了口氣,咬着唇道:“可可他是無辜的,到底,他也是你的孫子!”
元太妃冷笑,瞟了可可一眼,眼中滿是厭惡,“你以為哀家稀罕嗎!如果沒有你,王爺也不會鬼迷心竅,哀家早就有不知多少個孫子了!”
徐言夢的心狠狠一揪,白着臉道:“那你想怎麼樣!你恨的是我,我如今落到你的手裡,也無話可說,但是可可,求你饒了他!”
元太妃似嘲非嘲的看了她一眼,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笑道:“徐氏啊徐氏,你用不着在哀家面前說大方話!你求哀家?呵呵,你所求在哀家眼中根本一文也不值!哀家想怎樣做便怎樣,你能奈哀家如何?哀家不妨告訴你,你還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最好心平氣和的,什麼不該有的指望也别起了!你那數千親衛,也都落入了哀家手中,這整個燕城,如今都在哀家的掌控之中,誰也救不了你!”
徐言夢和甘草等無不吃驚變色,徐言夢更是驚得皿液在這一刹那仿佛都凝固了!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元太妃,顫聲道:“太妃你、你、你——”
太震驚了!以至于後邊的話徐言夢根本就不敢說出來!
元太妃恨她,拿住可可要挾她,這她隻能怪自己粗心大意!
但是,控制整個燕城,她這是——要謀反嗎!
她要反她自己的兒子!
元太妃眼底劃過濃重的恨意,恨聲冷冷道:“如果不是因為你,哀家和王爺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你這賤人,有個那樣的娘,你早就該死了!哼,你還能活多久,就看王爺心裡有沒有你了!如果王爺肯單槍匹馬進城好好的跟哀家跪下來認錯,或許,哀家可以饒你一條性命!”
徐言夢垂眸,失魂落魄,容顔慘白,卻是什麼都沒有說。
元太妃的話,她根本不信。
就憑自己是娘的女兒,她便絕無饒了自己的可能!
如今她既然已經控制了燕城,那就是和王爺撕破臉面的表現,王爺認個錯,她便能與王爺冰釋前嫌嗎?更不可能了!
不過,聽她的語氣,這會兒她應該不會要自己的命。
畢竟,她還得留着自己做誘餌、做人質呢!一個王爺,一個娘,她要用自己引他們來……
徐言夢心中大痛且急,王爺,王爺那麼厲害,還有父王——
隻要,隻要自己活着,他們,定會救了自己的吧?
元太妃見了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顯然心中十分滿意,厲喝道:“給哀家封了福甯殿,大小奴才鎖入偏院不得出入!這幾個,”
元太妃枯廋的手指一指徐言夢主仆幾個,冷冷道:“全給哀家打入地牢!”
元側妃得意的低笑起來,趾高氣揚的看着徐言夢,她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等到了将徐言夢踩在腳底下的這一天!
堂堂王妃入地牢,這是燕王府建府兩百年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她徐言夢,也算是頭一份了!
誰叫事事都是她拔尖呢?
徐言夢什麼都沒有說,依舊垂着頭,甚至連瞧也不敢瞧可可一眼。
她怕元太妃把可可也打入地牢!可可他還那麼小,雖然在元太妃身邊日子肯定也不好過,可是,陰暗潮濕冰冷、老鼠蟑螂充斥處處、連空氣中都散發着黴味的地牢顯然更加不合适。
甘草幾人也沒有出聲,識趣的也沒敢亂動反抗。
這個時候,縱然身懷武功,也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徐言夢一行人很快就被押走,可可見自己揮舞着小手賣萌要抱抱要了這麼久娘親都沒理會自己,原本就委屈得有點兒想哭了。
這會兒看到娘親竟然抛下自己走了,可可眼珠子随着娘親身體轉動,等看不見娘親時,小嘴一張,扯着嗓子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徐言夢身子驟然緊繃,雙手死死的握成拳摳着手心,心痛得無以複加!
可可一聲聲稚嫩委屈的哭聲如重錘一下下捶打在她的心上!
淚水瞬間湧了上來,她不敢回頭,生怕一回頭會忍不住撲上去。
元太妃被可可的哭聲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喝罵道:“哭什麼哭!讨人嫌的東西!還不趕緊給哀家抱走!”
若不看在這小東西還有用的份上,她早就叫人扔到荒郊野外去了!
“太妃,臣妾恭喜太妃!您可算是揚眉吐氣了!”元側妃上前陪笑着奉承道。
元太妃心中舒暢了許多,冷冷一笑,瞅着元側妃道:“哀家知道你惦記着什麼,可徐氏那賤人眼下留着還有用,眼下,你還不能動她!況且,眼下也還不是動她的時候,燕王府中所有事務,你立刻接管過來,不準出任何纰漏,聽見了嗎?哀家答應你,等那賤人沒用了的時候,哀家就把她交給你,任由你怎麼處置!”
“是,太妃娘娘!謝太妃成全!”元側妃雖然覺得有點兒失望,不過,眼下的确是将燕王府重新掌控更重要。
至于徐言夢那賤人,哼,她不能親自去動她,不表示會讓她好過!
王府的地牢,可是好多年都沒有關過人了,那滋味,夠她受的!還有飲食上,哼,看她不整死她!
這麼想着,元側妃終于又痛快了幾分!
元太妃一行悄然進入燕城的時候,與此同時,霍家也正熱鬧着。
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批人,不由分說把住了霍府大小各處門,一行人直奔闖入府中,随着鄒姨娘找到了霍楠。
霍楠正在自己院中屋裡休息,鄒姨娘這般陣勢闖入令他莫名其妙,繼而生怒,冷冷掃了她以及她身後一行人一眼,皺眉道:“你來幹什麼?怎麼不通報就進來了!”
霍楠也是神經大條了,或者說,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冷不丁的禍從天降發生天大的變故,此時還并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鄒姨娘身後一名領頭的見狀欲上前說話,鄒姨娘笑道:“各位請外邊侯一侯吧,我來勸勸我們将軍。”
那人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努了努嘴使個眼色,衆人退出。
“鄒清書,你在搞什麼鬼!”霍楠終于也有那麼點意識到不對勁了,猛然起身,瞪着鄒姨娘低喝質問。
鄒姨娘聞言得意的咯咯笑了起來。
她不怕他問,還怕他不問呢!
不過他就算不問,她也會主動說的。
“霍郎——”
“别再這麼叫我!”霍楠聽到鄒姨娘簡直就是死性不改,忍不住反感的皺了皺眉。
鄒姨娘通過元側妃,投靠了元太妃,有人撐腰底氣足啊,哪兒會把霍楠的臉色放在眼裡?
元側妃可是說過的,隻要她立了這件大功,太妃娘娘就會命霍楠把她扶正,今後霍府内宅由她來當家,她還有什麼好怕的?
而且,她爹和她哥哥現在也投靠了元家,跟着元家幹大事,事成之後封官是沒有問題的。
她現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不是誰都可以随便欺負的!
“霍郎在家想必還不知道吧?外頭已經變天了!”鄒姨娘笑着,慢慢的道:“太妃娘娘和元側妃已經回了燕王府,這會兒王妃和小公子已經落入了太妃手中!這整個燕城,如今也在太妃娘娘手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