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禍害遺千年
莫北辰嘴角微勾,輕吐出一句“未必。”
康彥良到校場的時候,遠遠的就看到莫北辰一襲黑色長衫,漆黑的長發用一個紫金冠束着,雙手負于身後,那雙深潭一般的眸子帶着三分寒意。
康彥良既不是他的兵也不是他的臣下,自然是不怕的,上前兩步便伸手想搭在他的肩膀之上,隻是那人微微晃動身形,足下微挪便與那人擦身而過。
康彥良雙眸微眯,竟還不讓人碰。
“好吧,你說咱們怎麼個比試法吧?”
“一局定輸赢如何?本王從不乘人之危,那邊的兵器任由你挑。”
言下之意就是他要赤手空拳與他搏鬥?
他倒是求之不得。
“好。”
走到不遠處架着各種兵器的架子前,随手挑了幾個兵器試了試,最後選了一個長戟,掂量了一下。
“就它了。”
齊王和東珈的太子比試那可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事情,尤其是齊王親自動手,很快校場周圍便圍滿了人,分為兩個陣營,一個是為齊王助威呐喊的大齊人,一方是為康彥良助威的東珈人,但這畢竟是大齊地盤,支持莫北辰的人在人數上就比東珈多了一倍不止。
隻是這并不影響兩個男人之間的鬥争。
康彥良揮戟而上,先發制人,莫北辰雙眸微微眯,雙手負在身後,微一側身,便躲過了那人的招數,隻守不攻,兩人動作之快讓一旁觀戰的人看的眼花缭亂,高手之間相争,除了内力、招數之外最重要的是速度之快。
康彥良知道莫北辰的難對付,再次揮攻其下盤卻連那人的衣角都碰不到,連着數十招,别說是他的衣服了,就連他的一根頭發都沒碰到。
康彥良心中暗歎莫北辰的功力之深厚,他自認武藝不凡,卻沒想到自己這連着數十下快攻卻連人家的衣角都碰不到,而那人還未出手,若他出手,想必隻需一招,輸赢毫無疑問。
哼了一聲便扔欲下手中長戟,這還有什麼可比的,不玩了不玩了!
忽然莫北辰身形慢了下來,康彥良雙眸一眯,猛然揮出長戟,穩穩的停在那人的脖頸處,而莫北辰隻是雙手負在身後,站立在那邊,半分未動,仿似他從來就沒移動過一般,呼吸平穩,若不是那被風吹動的袍角,他幾乎要以為莫北辰就一直站在那裡從未動過。
他分明是故意輸給他的!
“你做什麼?怕我輸不起?”
“你赢了,本王自會兌現承若。”
“本太子像是需要你讓的人麼?”
這人當真是不識好歹,我們家王爺當着那麼多人的面都輸給你了,還在那囔囔。
蠻離不滿的咕哝了一聲,快步上前将手中的袍子遞給莫北辰,那人接過袍子略微一揚便覆在了肩上,細長的手指拉了拉毛領連看都沒看康彥良一眼,長腿一擡便就走了,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周圍本還想看好戲的人,愣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
這…這就結束了?
恐怕當時那些人的心裡是崩潰的,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還沒開始就結束了,而且還是齊王殿下輸了,這沒道理,這不科學!
然而莫北辰才不在乎這些,他心心念念的隻有還在帳子裡熟睡的小女人。
但一想到自己一離開就不安分的小女人,心頭便又升起一抹不安,不是她對她不信任,而是…她實在沒什麼信任可言了,少闖點禍他就謝天謝地了。
隻是這次如他所願,他回去的時候蘇月茹還安靜的躺在床榻上熟睡着,許是冷了,裹着被子縮成了一團,如貓咪一般縮了起來,嘴角帶着安詳的笑容,臉色微紅。
莫北辰上前拉了拉那人的被子,将手放在火爐上烤熱了才伸手去觸摸那人的臉蛋,隻是這一抹可不得了,他發現蘇月茹的臉蛋竟燙手的吓人,連忙伸手放在那人的腦門上探了探,怎不是發熱了。
“蠻離,去請太醫來。”
“是,是是是…”
蘇月茹這場高燒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沒精神的睡了足足兩天,一睜眼就問衛長青的情況,卻是讓某人喝足了醋,臭着個臉色捏着她的鼻子灌了藥,不情願的道了聲“死不了。”
禍害遺千年,那個禍害哪那麼容易死呢。
等蘇月茹高熱退了,那為期三天的狩獵也已經結束了,最後赢家竟是太子手下的一個叫黃秋水的人,此行雖損失了一座銀礦,但這對莫煜來說算不上什麼,禁衛軍副統領一職才是他最終的收獲,要知道禁衛軍負責的是皇城的守衛,而那個統領方赫是誰的面子也不給别說是他自己拉攏不了,就連莫北辰,那人都指不定給不給面子呢,他隻聽皇上的命令。
所以,這個禁衛軍副統領的位置對他們來說尤為重要。
衛長青雖脫離了生命危險但身子也因此而更為虛弱,本是豎着來的,走的時候卻是被擡着走的。
蘇月茹由白芸扶着,與金瑤并肩,遠遠的看着衛長青由人擡着上了馬車,那明月顯然很不待見她,遠遠的看到她竟回了她一個白眼。
顯然,那人已經把她當做情敵了。
蘇月茹悠悠的歎了口氣,她何其有幸,讓那樣一個溫潤的男子系在心上,又是三生有幸被莫北辰捧在手心之上。
“擔心?”
“衛先生醫術高強,又是藥王谷少主,定有辦法救自己。”
“所謂醫者不自醫,衛長青的身子本就弱,這次恐怕是大傷了元氣,不管怎麼說,我都欠了他一條命…”
隻是一條命麼?
想來那人都已經救了她好幾次了,不知道到底是她的命大,還是她遇到了貴人。
“我…我金瑤的命也是他所救。”
“你喜歡他?”
蘇月茹忽然看着金瑤問道,那人微微一愣,想要撇過眉眼,忽然想起那人在金府自己當着蘇月茹和衛長青面所說的話,她金瑤的男人定是武藝高強,至少能夠打敗她的人,隻是衛長青那樣的病骨,哪裡能提的起弓箭,更别說打的過她了。
略微搖頭。
“月茹你誤會了,我隻是欽佩衛先生的才智。”
“衛先生那樣的人,喜歡他也不是什麼丢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