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燒船
莫北辰雙眸微寒,江西,在那個鳥都不拉屎的地方,怪不得這麼多年還沒被太後給除了。
“本王知道了,趙公公。”
趙高略微彎腰,說完便又緩緩後退了去。
莫北辰看着那漫天大雪,嘴角微微上揚,一手把玩着另一隻手上的墨玉扳指。
江西麼,三天之内,若是胥柏然出馬,興許能在三日内趕回來。
……
衛長青半靠在床榻之上,高熱已經退了,隻是身子還虛的很,偶爾伴着輕咳。
莫北辰此刻應該已經進宮了,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翠色瓷瓶,冰冷的觸感在手中慢慢變暖。
“來,喝藥。”
蘇月茹将一碗藥遞到他面前,衛長青淺淺一笑,接過那碗藥便一飲而盡。
蘇月茹一愣,連忙将一碟蜜餞端到他的面前。
“你都不怕苦的麼?”
“習慣了,嘴裡也就沒味了。”
将藥碗遞還給蘇月茹連蜜餞都不用了。
“取名了麼?”
蘇月茹搖了搖頭。
“還沒想到要叫什麼,等出來再說吧。”
頓了頓又道“你學問好,要不你給取一個?”
“呵…這該是齊王殿下的權利,哪裡輪得到我…咳咳…咳…”
一句話說不完便要伴着些許咳嗽,蘇月茹連忙替他順了順氣,順帶損道。
“我可沒說一定會按照你說的給寶寶取名,隻是提供一個選項,用不用還在我。”
衛長青有些哭笑不得,張了張口,正想說些什麼,全德便撩了簾子走了進來。
“少主,蘇姑娘。”
“何事?”
“金将軍來的信鴿。”
“給我看看。”
這丫頭,遇事不給她去信,反而給衛長青來信,不過衛長青确實比較聰明。
“咳…”
衛長青輕咳了一聲,全德連忙上前扶着人坐了起來,将披風披在了他的身上,才将信箋遞給了衛長青。
衛長青展開一看,說道。
“金将軍他們已經過了雁門,即将要渡秦河,這天氣秦河該是結冰了才是。”
秦河是貫穿大齊燕州、甘南、長興離國邊境的一條大河,簡單來說與黃河長江是差不多的存在,起始與離國的天山之源,絕與大齊長興之尾,算的上是兩國的母親河。
“那不好辦,直接從冰上行過去。”
還能有溜冰,多好。
“奇就奇在這,今年秦河非但沒結冰,而且…”
“怎麼了?”
“離國大軍五艘大船橫在河面上,我大齊軍隊不善水仗,而且天氣這麼寒。”
連衛長青的眉頭都擰了起來。
“所以阿瑤他們過不了河?”
離國是有備而來,攻破了我大齊水軍防線就是為了在那裡截住金瑤的大軍,隻是,我大齊的防線什麼時候那麼弱了?
難道…是有人故意放水?
“金将軍損失慘重。”
“那這可如何是好?”
全德一臉呆愣,“要不要讓在秦河附近的兄弟們幫幫忙?”
“那不行,我有辦法。”
蘇月茹連聲制止道,捏了捏眉心,想了想。
“蘇姑娘你有什麼辦法?”
“燒。”
“什麼?”
“用火燒。”
“燒對方的船?這能行麼?對方又不是傻子,站在那裡等你燒。”
忽然傳來的女聲,明月一襲火紅色的長裙一臉冷傲的走了進來。
“我沒說要燒了他們的船,而是燒了我們的船,你們看外面是什麼氣候。”
“大雪壓城。”
“連這裡一點小水塘都能滴水成冰,更何況是秦河,讓金瑤等人從船上撤下來,行軍不急在這一時,等河面結冰再行。”
“那你說燒又是為何?”
“将我軍船裝上石油,再加上導火索,把鞭炮中硫磺的成風加重,将船靠近離國大船的時候點爆。”
是爆,而不是簡單的燃。
“笑話,你這是什麼主意,這樣能行麼?”
明月嗤笑一聲,顯然是不贊成這麼做。
“為何不行,全德,拿書信來。”
“可是沒了船怎麼過河?”
“等。”
“等?呵…”
“等河面結冰。”
河面結冰隻需一個晚上的功夫。
“那還不如讓船就停在裡面等着河面結冰呢。”
“月茹是想用爆炸的威力毀了敵人的船隻和将士?”
“若是有黑流火,威力會更強一些,隻是我不在前線,一時半會也配置不出,不如我将配置炸藥的配方寫下來,你讓信鴿趕緊給金瑤送過去。”
“如此最好。”
若是炸藥一出,對齊國來說無疑是一個很強大的武器。
全德很快便按着蘇月茹交代的戰術簡單的寫了下來,又附上一個簡單炸藥包的制作方法綁在了信鴿的腿上,便将鴿子放飛了出去。
明月抿了抿唇,不得不說,有些時候她還是對蘇月茹刮目相看的。
若她們不是情敵,興許她對她會有一些好感。
……
金瑤正急的焦頭爛額,很多将士第一次上船,腳下一步三晃,吐了的就更不在少數。
“将軍,又下雪了,就算離國不進攻,咱們也會被活活凍死。”
“如果過不了秦河我們根本無法前進。”
金瑤氣的連罵了兩聲娘。
這一戰可讓她損失了不少人。
“阿瑤,信鴿。”
胡鐵一步三晃的走了過來。
還沒靠近便“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怎麼樣?”
金瑤連忙一把抓過信鴿,一手抓着胡鐵的胳膊。
“沒,沒事…”
擺了擺手,下一刻便又趴在船沿上吐了起來。
“你先吐,來,扶着他。”
指使着别人扶着胡鐵,金瑤拔下信鴿腳下系着的信箋,打開一看,立馬笑了起來。
她有法子了!
“來人,調轉船頭,按着這上面寫的去打量購買,叫老梁來。”
“是!”
老梁是這裡的武器專家,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這種東西,上面可還标志了。
“威力甚大,小心使用。”
會爆炸的,一顆炸彈要比一個澆了油的火把強多了。
很快金瑤的大軍便調轉了船頭,敵軍一看。
“甯将軍,對方調轉了船頭,莫不是被我們打怕了?”
“放你娘的屁,那小娘們會是怕的人?甯可戰死也不撤的人。”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說道。
突然自覺自己是粗魯了,撇了撇嘴便立到了一邊,一個穿着毛裘的細挑男子從紅木椅子上站了起來,扯開手中的單支望遠鏡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