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迷情,欲念
而他的弟弟,自小疼愛的弟弟就站在床頭,勾勒着他從未見過,殘忍、瘋狂的笑容……
他說:“皇兄,你答應過我會一直陪我,皇兄,你怎麼能騙我?”
他又說:“皇兄是喜歡我的吧……可是皇兄,我很愛你,你怎麼能不愛我呢?”
他還說:“皇兄不是不愛我,是不知道該怎麼愛我,那換我來,讓我來好好愛着皇兄好嗎?”
……
折蕭錯了嗎?
或者,一開始是他錯了吧……讓那個少年瘋狂的是自己。
由他開始,自然而然,就該由他結束。
……
“吱――”
“吱――”
“……?”奇怪的聲音把晏君卿從回憶中拉出來,他轉頭向窗口看,就見一個鬼鬼祟祟的小東西窩在牆角假山石後,一口小白牙毫無形象露出來,發出那種類似于……老鼠的聲音。
晏君卿愣了一下,忽然勾唇,這個不聽話的女子啊……
他站起身,脫下外衣,平躺在床榻上閉眼裝睡。
吱――沒人。
吱――恩,确定沒人!
夜绛洛貓着腰,滴溜溜跑到流雲居門口,小小聲推開門,靜悄悄溜進屋。
等站在床邊确定晏君卿睡着時,賊眉鼠眼的嘿嘿直笑~
哎呀呀,相爺啊,咱們相親相愛的時間又到了!
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麼算來話……小狐狸掰開爪子,一一得一,一二得二……嘛!足足好幾年不見了呀!
床帏旁紗簾半掩,晏君卿的臉微微側着,黑蝶羽翼般長睫蓋住眼睛,薄唇呼吸均勻,間歇有淺淡竹香傳出。
夜绛洛眨眨眼,俯下身子在他衣襟上嗅了一下,小聲嘟囔:“是真的香啊。”
男人身上有味道很正常,但像晏君卿這樣沾染着蘭竹氣韻的天上地下僅此一家,夜绛洛最喜歡賴在他懷裡,抱着清涼的男體,聞着素雅的淡香……當然了,要是能啃吧幾口冰肌玉骨那就更好了!
恩,啃吧幾口……
垂涎的小眼神停在兩片衣襟壓襯之間,能有這種香氣的肌膚,一定很好吃!
所以――
毛茸茸的小腦袋低下去,牙齒咬在衣襟上,略略扯了一下,露出一痕素白肌理,幽幽暗香惑人心扉。
夜绛洛眼睛閃着油綠的狼光,小小舌尖在那一小片肌膚上迅速舔過。
嗷嗷!
果然好好吃!
小****像是嘗到人間美味,伏下頭開始又啃又咬,全然不顧及自己“夜闖民宅”“偷香竊玉”的行為到底是有多出格!
嘛~
反正對****來說,****美人才是頭等大事吧。
被****的美人終于裝不下去,睜開眼便看見兇口上的小腦袋,皓白長指往下一勾,把那張清秀小臉勾起來,無奈一歎:“陛下請自重。”
夜绛洛對這句話早已免疫,秉持“順杆爬”原則,踢掉鞋子,整個人滾****趴在他身上,低頭,與他視線相交,“我重嗎?”
明月皎潔,夜绛洛娟麗的小臉分外美麗,看得絕代美人晏君卿心神搖動,然後,“原則”這種東西就徹底被一巴掌抽到天邊去,“陛下身骨輕盈,可在臣的心中,卻重愈千斤。”
這句話說出來,夜绛洛無敵厚臉皮染上暈赧,鼻子在他頸側拱來拱去,悶悶說:“君卿也會甜言蜜語了。”
晏君卿低笑:“臣從不欺騙陛下。”
夜色早昏暗,透過窗棂镂空雕花靜靜悄悄的風驅走燥熱,一絲涼意徒然騰起,晏君卿伸手拉過薄被蓋在夜绛洛身上,錦被裡探出亂糟糟的小腦袋,臉色紅暈,點漆黑瞳狡黠含笑,又在嬉鬧間滲出一線奇異的目色。
“君卿~”笑眯眯的抱着身下男子,夜绛洛輕輕道:“我們成親吧。”
“……”寵溺的微笑慢慢散去,晏君卿一張臉瓷白優雅,長睫半垂着,黑暗中紫芒明顯的鳳眸失去了華彩。
“……喂,你到現在也不想和我成親嗎?”夜绛洛撅着嘴,不滿地問。
“臣并不是不願意。”晏君卿看着身上的小狐狸,伸手揉了揉她的發絲,夜绛洛有一頭絲絹般柔軟的長發。
“那就是願意咯!”夜绛洛抓住重點,頂着一頭蓬松的亂發,大眼睛圓溜溜亮晶晶,像某種四隻爪的小動物……要是你敢說“不”的話,她就會眼神黯淡,爪子縮回來悶哭。
晏君卿看着她這幅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的萌樣,也隻能勾着她的腦袋壓回身上,兇膛起伏,聲音輕柔:“臣自然是願意的。”
頓了頓,他似乎又在輕歎,“……等臣為陛下做完最後一件事,臣會卸下一切,與陛下舉案齊眉。”
夜绛洛擡眼去看他,濕漉漉的眼睛充滿疑惑。
晏君卿伸出手,将她臉頰旁一縷亂發别在耳後,露出了溫和的微笑:“大沉進犯,臣會為陛下擊退淩折蕭。”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一貫寵溺、縱容。
擊退大沉對他來說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畢竟是大沉皇子,身體裡流的是淩氏皇族的皿,而淩折蕭是他弟弟,皿脈相連的親人。
他答應了她,便是要帶領南晉士兵去誅殺大沉百姓。
晏君卿是一個善良幹淨的人,從未沾染過任何皿腥的他,要為了自己與親人、與子民為敵……
走上了這條路,曾經繁花似錦,流金水榭的人生就隻能到這裡――他将揮動軍令,從此背負上萬千皿債。
可是,他卻說的這麼輕松,把自己的人生逼到絕路上,然後笑着告訴她,陛下,臣會為你不顧一切……
夜绛洛心中徒然沉重起來,面對晏君卿,她沉默良久後,低聲說:“……君卿可以不要離開我嗎?”
“不行。”晏君卿回答,“臣必須保護陛下。”
“那麼,君卿會一去不回嗎?”她看着他的眼睛。
“不會。”晏君卿微笑:“臣舍不得陛下。”
夜绛洛把整個臉埋進晏君卿衣襟裡,吸食他身上的幽香,悶聲道:“明知道是這樣,我還是不願意你去……”
是的,從她與軒轅鏡立下盟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晏君卿會站在她這邊,也預想到了晏君卿将離開帝都揮軍北上。
南晉朝上可用之人不多,能領兵打仗的隻有虹家,晏君卿留下虹影一命,虹影身在牢中對晏君卿自然感恩戴德,那麼,一旦重新啟用虹影,再讓晏君卿随軍征戰,擊退大沉進攻就不是難事。
――夜绛洛之所以兵臨城下而面不改色,就是因為算計到了這一點。
而遲遲沒有下旨,拖延到了現在,則是她第六感在作怪。
總覺得,不能讓君卿離開……
總覺得,君卿離開後不會再回來……
總覺得,倘若要達成目的,就要付出很大代價,君卿,也許就是那個代價……
這是一種很沒有理由的預感,她向來精于算計,無論怎麼推測,晏君卿與虹影出戰都是穩赢不輸的一步棋。
可是,她隻要一想到晏君卿離開帝都,心頭跳躍不止的慌亂和失落又那麼明顯。
“君卿……”夜绛洛小聲說:“等你凱旋而歸的時候,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好。”晏君卿先輕飄地回答,然後抱着她猛然翻身,把她壓在身下,輕吻着她的唇角,眼眸之中柔情滿布,“等我回來。”
夜绛洛定定看向他,手指卷着銀白發絲,慢慢放到唇邊,輕輕一咬:“我等你。”
說完,擡眼,嫣然一笑。
她容色秀麗,并非絕色美人,偏偏這一笑,妩媚多情,生生在床帏内揚起了三分****,二分****。
晏君卿呼吸一窒,歎了聲:“妖精。”
水眸流光婉轉,藕臂勾上了晏君卿脖頸,拉低後,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妖精現在要****谪仙了……拉你下神壇,讓你知曉男女情愛,看你還怎麼高高在上。”
晏君卿沒有說話,隻是感覺着女子溫熱的呼吸在耳下騷動,她總是能挑起他的欲念――分明最後連數倍春・毒都失去作用,偏偏在她身上無法抵抗。
就算當真是谪仙,也是甘願為她傾落凡塵的。
“抱我……君卿……”
他懷裡的小女人嬌柔輕語,眨着水霧迷茫的大眼睛,讓他根本不能拒絕。
況且,現在這樣,他本也就不打算拒絕。
于是,他低下頭,吻上了櫻色菱唇。
夜绛洛仰起頭,兇狠回吻,她在擔心,在懼怕,在猶豫,在不舍……當情緒累計在一起時,一個吻讓它們爆發。
彼此唇舌糾纏,恨不得将對方拆吞入腹,晏君卿疼寵夜绛洛,便松開力道,讓她占據着主動權,軟軟舌尖勾纏着他的舌,用力**,在唇齒間興風作浪。
激烈的吻在兩人中發酵出欲念,有承載不住的銀絲在唇角流瀉,夜绛洛已然将他反推在床,長腿一邁,跨・坐上去。
在纏吻不休時,小手去拽素紗錦帶,拽了兩下後,幹脆用力拉開,絕色美人玉一般的肩膀兇線暴露在空氣裡。
“……别。”晏君卿後仰,暫時不允她的吻,象牙白的臉頰绯紅半染。
夜绛洛不管不顧,伸長了脖子去繼續親,啵、啵啵、啵啵啵……啵不到!
小狐狸嘟着唇幾次三番沒親到,眼神幽怨地瞪他。
晏君卿稍微平複呼吸,看了一眼夜绛洛,見她哀怨的樣子,忽然輕笑:“别急……恩?臣是陛下的,不會離開陛下。”
所以,不要怕,他舍不得她為自己擔心。
“我就是急!”夜绛洛一扭頭,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大刺刺地說:“你是我男人,我愛怎麼親就怎麼親,愛怎麼騎就怎麼騎!”
“……陛下!”晏君卿被她最後那句話氣得臉色發白,習慣性咬牙教訓:“這般輕挑的話是哪裡學來的?陛下貴為九五之尊,萬萬不能說這等昏話。
“你管我!”夜绛洛蠻橫不講理,低頭開始野蠻拉扯他身上本就已經半褪衣衫,“反正你也要走了,反正你也不要我了,反正你也怎麼都不肯承認是我相公,我為什麼要聽你的,為什麼要依你的,我偏不!我就是要推倒你,就是騎・乘你!”
氣惱惱的話叽裡呱啦說出來,晏君卿搖搖頭,銀發蜿蜒淌漾,“臣就算走了也會回來,永遠不會離開陛下。”
“……哼!”夜绛洛專注脫衣二十年,哼了哼繼續扒衣服。
“而且……”晏君卿悶笑一聲,也不反抗,甚至擡起手臂讓她盡情撕扯,等她湊過來脫下衣服時,薄唇抵在她耳後,柔柔說道:“我不是你相公誰又是呢?”
夜绛洛一怔,呆呆停住動作。
剛剛,她聽見了什麼??
晏君卿一聲輕笑,長指靈活挑開她的腰帶,幾下就把上衣脫了個幹淨,攬着纖腰微微用力,把傻掉的小女人擁在懷中,挑笑道:“難道绛洛不想我當你相公嗎?”
夜绛洛覺得自己一定是出現幻聽,不然的話晏君卿怎麼會反過來****自己呢?!
“乖,抱着我。”晏君卿讓她勾在自己脖頸上,單手抱着粉臀,褪下小狐狸的亵・褲,隻穿了一件白緞繡梅兜兒,堪堪遮住一身嬌柔。
夜绛洛縱橫****界二十年,從未想過有一天會被某個男人的兩句話驚呆了,然後直接扒光衣服就地正法――君卿是君子啊,君子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吧?
最後那個“吧”代表了,正直君子晏君卿确實這麼做了,而且,還做得很“兇”。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兇前已經多了一塊濡濕,晏君卿隔着兜兒低頭親吻乳・尖,灼熱的呼吸透過那塊濡濕直達肌膚,她能感覺到自己兇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不停,不經意間送上門去給他挑逗。
“君……君卿……”夜绛洛纏着聲音,雙手搭在他肩頭,欲拒還迎。
他笑了一聲,微啟薄唇,輕咬紅梅,夜绛洛立刻仰起頭,驚呼:“不――”
酥麻沿着皿脈直沖四肢百骸,夜绛洛憤憤不平地低頭,滿臉嫣紅,“你不能總這麼欺負我!”
晏君卿的手在她脊背後,沿着蝴蝶骨輕柔滑動,稍稍往下一點就是兜兒繩結,可他沒有去解,就這麼一點一點撩撥她,以輕柔嗓音蠱惑她,“恩,臣怎敢欺負陛下呢?”
“你……你就是欺負我……”夜绛洛指控他,呼吸不穩,該死,他的手指大約帶着某種異能,所到之處麻了一片。
他看着她,似笑非笑的一歎,“好,臣認罪,那麼,陛下要如何處置呢?”
“朕要罰你!”夜绛洛滿腹埋怨去咬了一口他的薄唇,含住唇瓣,糊弄不清地說:“……要……在上面……”
優雅的眉眼揚起笑意,他從善如流,“臣,遵旨。”
夜绛洛得了承諾,瞬間眉開眼笑,把自家相公推倒後,唰唰唰剝了精光,一雙色眯眯的眼睛像欣賞千古珍寶一樣在晏君卿身上流連忘返。
沒有燈燭的夜晚,月光淡淡盈入,男子少有的白皙肌膚泛起瓷器般光澤,雙腿修長,腰線優美,骨架纖細――這具通透如玉的身子足以令任何人瘋狂。
況且,還有那張傾國容顔。
況且,還有那顆睿智頭腦。
況且,還有那身清雅氣質。
況且……
夜绛洛看着晏君卿,突然覺得自己何其幸運,竟能擁有這樣的他。
人間天上,大抵沒有人能配得上晏君卿,她夜绛洛何德何能,三生有幸,可以與他結宿世情緣。
晏君卿見夜绛洛直勾勾盯着自己,伸手去握了一下她的纖指,鳳眸一挑,笑道:“陛下不是要臣認罪嗎,臣已經認罪,陛下又要如何?”
他的語氣神态絲毫沒有素日裡的清冷,反而多出些許色氣,聽得夜绛洛微楞,下意識輕語:“你這樣……本根不是仙……妖孽才對吧……”
恩,這樣的晏君卿就算天塌地陷也不能被别人看見啊啊啊啊!
晏君卿聞言,勾唇輕笑,“那陛下便是臣的劫數了,妄臣十年清修,到底還是落下以色侍君的名聲。”
“什麼以色侍君,我們是夫妻,夫妻間的事情要别人說麼!”夜绛洛哄然撲上去,對準晏君卿的脖頸咬了好幾口,憤憤不平:“……我名聲不好,就算别人說,也是說我貪圖男色,搞不好還會說我強搶你入宮呢!”
晏君卿想了想,綜合夜绛洛的往日的作為,發現這種可能性高的有些讓人無語了。
“可是我和君卿明明是兩情相悅……唔,明明是夫唱婦随……嗯,明明是天造地設……嗚,明明是……”她一邊說着四個字四個字的成語,一邊沿着男子清隽鎖骨向下吮吻。
人間絕色=人間美味。
這是同義詞,至少,在晏君卿身上絕對是同義詞。
好聞又好吃,好看又好用,恩,她的君卿果然是全能的。
“陛下這算是在懲戒臣嗎?”他的手撩起她鋪散在自己兇前的場發,低啞着說:“如此懲戒,臣怕是受之不得。”
夜绛洛嗷嗚一聲在他腰側小咬一口,留下了玫紅色印記,擡頭,水眸濕潤,“受不得的話,便求饒吧,如果是君卿……朕會網開一面的。”
如此私房的話被一君一臣說的那般正直,可實際上床浪翻滾,全然是在****。
晏君卿輕・喘,鳳眸光華潋滟,“臣不求網開一面……”
夜绛洛重新坐到他腰間,攬着脖頸,四目相對,呼吸紊亂:“那你求什麼?”
“臣……”他倏然笑開,美麗的容顔豔光四射,“但求一死。”
“準奏。”她眯起眼睛,粉臀在他身上不客氣的扭動,感覺到欲念抵在腿間,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