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我和她相識嗎
夏傲天簡直氣死了,氣死了!
這頭蠢豬,怎麼能将這話說出來?
以後慕容珊這女人知道他不舍得傷她,還不得變着法子各種捉弄自己。
更絕的是,那個撩陽功很霸道,為了延續北漠皇室子孫,他實在是受不了了。
慕容珊聽到王将軍的話愣了愣,臉上嘲弄的表情慢慢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紅暈,目光有些柔和落在夏傲天身上。
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玉瓶遞了過去:“夏傲天,給!”
“是什麼?”
北漠帝警惕的盯着她,張口惡語傷人:“慕容珊,你不會是嫌我不夠慘,要給我加點料吧!”
“去死吧!酒是我灌的,本姑娘今天做一回好人。”
慕容珊将解藥往他懷裡擲去,瞪他一眼兇他:“這是我從那個下毒的姑娘身上順來的解藥,算了,你毒死我踢誰去,施舍給你,當便宜你了。”
慕容珊損完他,臉上一紅,飛一般的跑走了。
夏傲天拿着手上的玉瓶發呆,又拔開塞子聞一聞,清香撲鼻,像是真的解藥。
他遞到幽蘭手裡,讓她也嗅了嗅,幽蘭眸光閃亮:“是真的。”
從幽蘭嘴裡得到了答案,服解藥前,夏傲天望着門口發了好一陣呆。
他能肯定慕容珊手上的解藥一定不是順來的。
想從那個女人手上得到解藥,哪會這麼簡單?
慕容珊怕是費了好大的勁,或者是将心愛之物給了出去,怕是才能得到解藥吧!
他愣神了半天,感到很意外,以為這個壞丫頭最大的興趣是捉弄他,沒想到她還費盡心機為他索取解藥。
刀子嘴,豆腐心的丫頭!
慕容珊,朕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你的好,朕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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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子寒終于甩開了翠微樓贖來那個纏人的姑娘,在瓊苑樓後院水池邊坐了好一會。
亭廊的燈火投射在池面上,魚兒在水裡遊過時,将水面掀起了微微的漣漪,蕩漾的水波在燈火下搖曳着。
陌子寒很茫然,他和那個姑娘隻有兩面之緣,為什麼她一哭,他的心那麼疼呢?
她的眼淚總讓他心生一種沖動。
想傾盡所有給她一切,為了她甚至願意簽下為奴的契約。
那個姑娘姿色平平,為什麼令自己不顧一切?
他激動的想,以前認識?
不,
若是相識,那個姑娘為什麼不直接點明了?
他一直在水池旁坐了大半夜,糾結着這個問題,總感覺甩開了那個姑娘,有些心生不忍,一時想到要去北漠,再也見不到她,心裡更是茫然無依。
“阿湖,夜晚涼,你怎麼穿着單衣坐在水池邊?”
幽蘭從驿館回來,看到盯着水面發呆的阿湖,擔心他身子着涼。
陌子寒思緒被打斷,轉過身來問:“幽蘭,我遇到一個人,她哭的時候,我的心一直疼得厲害,我和她相識嗎?”
幽蘭眸光一亮:“她找你相認了?”
陌子寒眼前浮過一張哭泣的臉,想起她說自己的相公得了失憶症,失落的搖搖頭:“那倒沒有。”
“從醫術上解說,這種情況,有可能是那個姑娘身上的某些特質,恰好與你過去在乎的人相似,能觸動你。”
“哦!”
效外十裡杏花塢。
杏花滿林,粉色的花苞舒展開後,漸漸撤出那抹淡粉。
滿園杏花漸成白色,趕去邊關的蕭家商隊在杏花塢停駐時,遠遠看去是一片雪白的世界。
這片杏林一眼望不到邊際,鳳染傾下了馬車站在橋上遙望京都的方向。
終于脫離了皇後的身份,終于飛出了皇宮那處鳥籠,終于可以和陌子寒遠走高飛,那一片綿延無邊的白,像是希望漫延到天涯那麼遠。
而京都内,也有一片綿延無邊的白,京都百姓默默跟随着皇後棺椁,送葬的隊伍排成十裡長龍。
禮部尚書李朝正代表皇上送北漠帝遠行,馬隊與送葬隊伍擦肩而過。
陌子寒随幽蘭和北漠帝夏傲天一起坐着馬車出京,聽到馬車外敲鑼打鼓的哀号聲,捂着兇口掀開車簾。
瞬時間,滿天的黃紙在天空飄蕩,那觸目的一片白,讓他除了心疼,更是茫然無依,心像被人掏空了似的難受,劍眉深蹙着,盯着那漫天飄灑的紙錢發征。
幽蘭關切的問:“阿湖,你怎麼了啦?”
“兇口很痛。”
送葬的隊伍綿延無盡,陌子寒将垂簾放下來,一臉失落的喃喃:“皇後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她的死令京都十裡空巷。能得到京都這麼多百姓的愛戴?”
自郊外山林住進京城瓊苑樓這些日子,阿湖的病情反複,時常心口疼的毛病發作,幽蘭擔擾他的病情,早将手搭在他脈搏上。
夏傲天眸光深幽落在陌子寒身上,又移到幽蘭搭着的手腕上,頗有耐心的訴說:
“鳳家大小姐鳳染傾,與南唐太子陌離軒自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由太皇太後下旨賜婚及笄後嫁入太子府。”
阿湖的脈相無異,幽蘭松了一口氣。
一旁的慕容珊想到阿溪和自家二哥,忍不住插了句嘴:“可惜了一對青梅竹馬,皇後去得太早了。”
“可惜什麼呢?”
夏傲天譏諷的一笑:“自古為帝者,所謂的情情愛愛顯得有些多餘了。說起來鳳家大小姐也是可憐,新婚之夜嫁入太子府後,便被青梅竹馬的太子冷落了。當初太子新婚棄太子妃不顧,寵幸奸相之女蘇良娣的事情鬧得滿城風雨,聽說太子妃不堪受辱,新婚之夜撞得頭破皿流。後來三日回門,想請太皇太後主持公道,更是落馬墜崖,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
幽蘭雖然一心鑽研醫術,當初太子妃郊外墜崖之事,鬧得滿城風雨,這事情她也有所耳聞。
同是墜崖,見阿湖眉心蹙着,幽蘭想着阿湖的病情,着急的問:“大王,那後來呢?太子妃是怎麼找到的?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是不是也失憶了?”
“幽蘭醫女蕙質蘭心,還真被你猜對了。”
夏傲天頗有深意笑看看眉頭緊皺的阿湖:“聽說她不但失憶了,還陰差陽錯被當時的攝政王陌子寒所救,做了他的貼身婢女。坊間流傳,南唐攝政王不愛美色,卻獨獨寵她入骨……。”
“這話可信?”
慕容珊将聽到的傳言說出來:“我在南陽聽到的不是這樣啊!是攝政王寵愛一個叫小青的醜丫頭,聽說攝政王大壽時,太子良娣蘇纖纖對她惡語相向,攝政王不但對太子施壓,更是将蘇良娣的乳母割去了舌頭。夏傲天,攝政王爺寵的是小青姑娘?哪裡來的太子妃?”
不知道為什麼?
阿湖一聽到攝政王府,陌子寒幾個字,總感覺有些熟悉,朗朗入耳,所以更是凝神細聽了。
本來這樣的皇室情事,他一個大男人沒什麼好奇的,可是聽到北漠帝說這些,他卻偏偏想聽下去。
一時,也仰起頭,清澈的眸光落在北漠帝身上,表現出濃郁的興緻來。
夏傲天語不驚人死不休:“那個叫小青的醜丫頭是失憶的太子妃。”
對上慕容珊懷疑的眼神,夏傲天補充一句:“北漠在京都安插了不少探子,此事是北漠探子上報的。”
“據說太子妃墜崖後,不知道是攝政王故意将她的真顔藏起來,還是她自己擔心失憶置于險境中,多了個心眼。你說得沒錯,攝政王的确是寵她入骨,淮南水患那次,她被當成妖女受火刑,攝政王千裡狂奔,幾天幾夜末曾合眼,将她從一禅寺的火場上救下來。隻可惜啊,後來鳳大小姐入宮為後,不但不感念他的恩情,更是恩将仇報……。”
慕容珊好奇的問:“她是如何恩将仇報的?”
“南唐先帝駕崩時,頒下了冊鳳染傾為後的旨意,她冊後入宮龍鳳朝殿時,第一件事是将太後楚汐汐趕下朝堂,結束了太後垂簾聽政;第二件事,便是拿她的恩人攝政王下手,逼得他自甘剝去攝政王封号,自降為瑞王。”
陌子寒聽到北漠帝說的這些,不知道為什麼兇口又開始隐隐作疼?
他的額上隐隐有冷汗滲出來,夏傲天将這些細微的變化看在眼底,話鋒一轉:“先不說這位鳳大小姐與攝政王的牽扯,朕其實也欣賞南唐皇後那樣聰慧的女子,她冊後一年,不但為南唐皇帝肅清朝黨,讓南唐帝實行真正的親政,更是遠赴北漠與朕和談,結束了兩國長期以來的戰亂,實為女中帼國。這樣的一代賢後,可惜過早香消玉殒,實在可惜……。”
慕容珊聽到夏傲天誇死去的南唐皇後,不知心裡怎的不是滾味,哼了一聲,将頭扭到一邊去,懶得再看他。
阿湖細密的汗珠爬滿了額頭,目光死死盯着夏傲天問:“她和攝政王還有什麼牽扯?”
“這牽扯可就多了,說起來,她赴北漠和談,陌子寒是和談副史,在背後為他擋了多少暗箭……。”
夏傲天說到一半,突然滿臉關切迎上阿湖的目光,擔憂的問:“阿湖,你可是哪裡不适?”
幽蘭聽這則秘聞聽得入神,一扭頭看到阿湖額上的汗珠,驚了一大跳。
忙為他把脈,也沒有診出什麼異相。
幽蘭語聲潺潺:“阿湖,你一定是身子沒有痊愈,所以有些暈車,不許說話,先閉着眼睛休息一會,等适應了,這種不适的症狀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