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被沒穿衣服的老伯追
在質子夏傲天沒回北漠登基為帝前,南唐是第一大國,年前那些與北漠和談的小國,皆是南唐的附屬國。自夏傲天登帝,實行一系列的措施和治國手腕,北漠躍升為足以與南唐匹敵的又一大國。
北漠是兇狠的雪狼,那南唐仍然是一隻沉睡的老虎。這些小國與北漠親近,但自然也不會願意得罪南唐皇帝。南唐皇帝親政大典臨近,各國來朝的使臣還在路上,但在人潮湧動的京都,也多出許多生鮮的面孔。
京都最大的酒家瓊苑樓天字号包間裡,一個靈俏的小丫頭拿着一堆東西推開門,嚷嚷着:“公主,公主,東西都準備好了。”
坐在銅鏡前挽着發髻的女子,聽到小丫頭大叫大嚷,手上的發簪一松,扭過頭來時,一頭如瀑的黑發傾洩而下。近看這個女子,面容如皎月,眉眼如星辰,她的容貌很是出衆,但再配上一雙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更是畫龍點晴,一下讓人能沉了進去。
“噓!”
與她的美貌不符,那個女子動作敏捷從銅鏡前一躍身,拉開門看過四下的走廊,着對小丫頭抱怨:“阿溪,本公主都跟你說過,不許大叫大嚷,萬一被人識破,就不好玩了。”
阿溪一聽公主抱怨她,不但臉上沒有内疚之色,反而振振有詞埋怨回去:“這一路上,你不是扮乞丐,便是扮神棍,哪有一點公主的樣子?”
小丫頭阿溪将東西一骨腦扔在梳裝台上,沒好氣的瞪她:“喽,東西都替你偷來了,我逃跑時被那個神算子發現,被追得差點沒掉半條命去。”
“噗!”
慕容珊在那堆衣物和道具裡翻揀出一條亵褲,一個沒忍住剛喝過的茶水噴了出來,将那條亵褲往阿溪身上扔,取笑她:“阿溪是思春了嗎?竟将那神算子的亵褲也偷了來,笑死本公主……”
阿溪一個閃身避開自家無良公主的偷襲,跺着腳氣得面紅耳赤:“誰知道那個神算子有這個癖好,竟然不要臉不穿衣服睡覺?當時他追得急,偷了東西逃命要緊,阿溪哪管那麼多嘛!公主,那個神算子都是老伯了,你再取笑阿溪,下次阿溪可不幫你了……”
“哈哈,好阿溪,本公主不敢了。”慕容珊一想到阿溪被光着身子的神算子追,那場面醉得不要不要的,不過下次還得讓阿溪妹妹出力,所以強忍得很厲害,終是沒敢再取笑她。
神算子的外袍是一件印着八卦圖案的長袍,慕容珊嫌惡的将那些裡衣往一邊掃,面不改色将那件外袍套在身上,系好袍帶。還好這個神算子體形嬌小,那衣服除了穿在身上有點空蕩,總不至于拖到地上去。
阿溪在一旁撐着下巴看她的公主姐姐易容打扮,看着她将買來的八字胡須粘在嘴唇上方,然後又捏了一顆黑豆泥粘在嘴角,在臉上塗塗抹抹,很快南門西街那個神算子的模樣活生生在眼前了。
“公主姐姐,你這易容的功夫真是厲害。”
阿溪撇着嘴在一旁絮絮叨叨說:“這天下的公主哪有你這麼野的?這喜歡扮市井之人的癖好,什麼時候能改改嘛?你要瞻仰一下北漠王和南唐皇後的風采,也想看看那個好男風的瑞王,裝扮成街頭路人便好了,何須這樣大費周折?”
“小丫頭一個,你懂什麼?”裝扮齊整的李半仙從銅鏡前站起來,摸着胡須一臉深沉,嗓音也完成變成男聲:“山人自有妙計!”
阿溪感覺身邊站的人哪裡是假半仙?跟那個真半仙一模一樣的。若不是道袍下的那隻手滑嫩細膩,她每天陪在珊公主身邊都難辨真假了。
“師父說易容術的最高境界,便是在細節處着手,這樣才能以假亂真,所以本公主才讓阿溪去偷了李半仙的行頭來。”
見阿溪半是懵懂,半是迷糊,慕容珊為她解惑:“南陽皇室從前一直仰仗與南唐交好,北漠稱王稱霸後,皇兄既想拉攏南唐,又想讨好北漠。既然本公主逃脫不了和親的命運,注定要跟别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那麼,在南唐帝和北漠王中間挑一個順眼的總行吧!”
“唉,不管是南唐還是北漠,都是要遠離故土,公主姐姐真可憐!”
阿溪這個将相之家的女兒,有點同情珊公主,然後又不解的問:“這個阿溪懂了,可是公主一路從南陽行來,沿路扮成乞丐乞讨,又是為了什麼?還以為跟着公主悄悄溜出南陽好玩,誰知一路上吃盡了苦頭,在牧州府賣身葬父那次,要不是得了那位公子相助,那惡棍帶着那麼多人,真要被搶進他府裡做姨娘……”
“走了走了,阿溪你再啰嗦下去,在翠微樓買消息的銀子可虧了。”
容華宮的馬車一路出了宮門,駛進鬧市。鳳染傾推開擋在身前的陌子寒,沖夏傲天說:“到了,天哥,既是要了解南唐的風土人情,不如棄了馬車、摒退随從,邊走邊逛喽!”
“正有此意。”夏傲天一路上很窩火,這個陌子寒一直擋在鳳染傾身前,不讓他盯着玫瑰兒看,這是幾個意思?被鳳染傾這麼一推,陌子寒閃到一邊。夏傲天目光凝在傾兒身上,感歎道:“好一個俊俏公子!”
三人下了馬車,夏傲天和陌子寒皆摒退了随從,隻有扮作男裝的鳳染傾帶着薔薇跟随。大街上人潮攢動,沿街店鋪林立,或有小商小販們沿街叫賣,一片熱鬧非凡的街市景象。
鳳染傾東看看西瞧瞧,夏傲天和陌子寒為了搶着付銀子,起先是相互瞪眼,接着是擡手動腳,再接着在鳳染傾買桂花糕時,兩人在她身後已經過了幾招。
他們的互掐引得路人紛紛側目,鳳染傾被新奇的小東西吸引,周圍人聲嘈雜,完全沒發現身後兩個開始動手動腳幹起來。不遠處杵着一個布幌來回亂晃的慕容珊将這一幕看在眼裡,待看清楚夏傲天那張臉,驚了一大跳。這人不是前些日子在牧州府為她解圍的那個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