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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5章 王爺,有點可愛

穿越之偷個男神當老公 菜菜 6360 2024-01-31 01:14

  還好,還好關鍵的時刻截然而止。

  不然想到陌子寒會因她而死,這太可怕了,想想都是一陣後怕,鳳染傾身上早驚出一身冷汗。

  她微微掀開垂簾,望着遠處騎在馬上魂牽夢繞那道影子,心情很複雜。

  為什麼丫頭要疏遠他?

  為什麼不願意再讓他親密?

  難道是因為楚雲飛?

  但一想到從南唐到北漠,她願意舍棄南唐皇後的尊榮,以蕭家之女的身份親近自己,這份深情,是一個楚雲飛能破壞得了的嗎?

  論俊美,他不輸于楚雲飛。

  論身份地位,北漠王和南唐帝,哪一個不比楚雲飛尊貴?

  所以,丫頭的疏遠絕對不是因為楚雲飛。

  那是什麼?

  “本少主和王妃曆經洞房花燭夜後,已經同理連枝、心靈相契,殺了本少主,黃泉路上有她相伴,此生何憾?”

  那天在山林瀑布旁,楚雲飛這般說過?

  莫非是因為丫頭身中的蠱毒,她才疏遠自己?

  可恨!

  楚雲飛這個孽種,到底在丫頭身上下了什麼毒?

  陌子寒一拍馬,追上前頭的白烨。

  “白太醫,丫頭身中的蠱毒……”

  這個冰山臉也真能沉住氣!

  這是第三天了,他在馬車裡纏了丫頭三天,才來問解毒一事。

  “暫時找不到破解之法,隻能等本尊回神醫谷後,找那個老頭子出山。”

  “外公他老人家有破解之法?”

  陌子寒一句外公叫得極順口,白烨很想點拔他叫一聲舅舅,但想想他曾是南唐那個鐵腕攝政王,算了,還是不招惹他。

  他不招惹,不代表着陌子寒不求他。

  沉默了半晌,陌子寒艱難的問出口:“還請白太醫解本王之惑,那天楚雲飛說的同理連枝、心靈相契,這種蠱術能控制人心不成?”

  控制人心?

  白烨腦子轉了好幾個彎,想到他與幽蘭若久别重逢,會發生什麼?

  然後,好不容易找到症結所在。

  他在懷疑丫頭變心了?

  是丫頭在馬車裡冷落了他?

  想到曾經那個冷面攝政王,也有這樣一天,白烨差點忍不住噴笑出聲。

  陌子寒失憶後似乎比以前可愛了些。

  這個做舅舅的,橫在他們中間真心不容易。

  白烨綴着一抹淺笑安慰他:“身子疲乏的人,對任何事情皆心生厭倦之意,這段時間王爺多理解傾兒。”

  白烨的言下之意是隐晦的提醒他,鳳染傾身子疲乏,按照之前跟丫頭的約定,先不說她懷有身孕一事,所以借着身子疲乏幾個字提醒他。

  可是陌子寒完全和白烨不在一個頻道上,那句厭倦還是刺傷了他。

  一路從南唐到北漠,那丫頭的嘻皮賴臉,那丫頭的哭鬧糾纏,那丫頭的嬌羞無限,那丫頭的傷心落寞,再次在心尖驚過。

  他以為,她的丫頭愛他入骨,不管任何時候都不會對他心生厭倦。

  “楚雲飛……”

  一道寒光射向囚籠裡的楚雲飛。

  陌子寒咬牙切齒,他不能對楚雲飛施暴行,因為受傷的人會是丫頭。

  但是,楚雲飛敢動他最愛的人,他也可以動楚雲飛在乎的東西。

  他還剩下什麼?

  那他便擊垮他的一切。

  二天以後,馬隊終于抵達了大漠郡。

  鳳染傾也暗暗松一口氣,過了大漠郡,很快可以回到落鳳郡。

  最主要的是,此次陌子寒是奉北漠帝旨意,來大漠郡選址建都,規劃新的北漠京城。

  從大漠郡到落鳳郡,因為将渭水引入運河,從此讓荒蕪的大漠盈滿了生機活力。

  如果将北漠京城遷都大漠郡,那麼整片荒漠将徹底的活過來,沿着運河兩岸,皆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

  陌子寒負責遷都一事,也就意味着他會停留在大漠郡。

  這些天,她知道她的拒絕數次傷了他,一迎上他那種落寞的神情,無數愧疚的小人兒在心底滋生着。

  鳳染傾盼着回到落鳳郡,盼着白烨快點去神醫谷将老頭子請出山,早日解除蠱毒,不用面對陌子寒那張受傷的臉。

  當晚,馬隊一行人住進了大漠郡守楊承澤家。

  楊承澤與兵部尚書楊承意同出一脈,此人與楊承意算是遠親,原先也算是楊承意一黨。

  但楊承意此人貪得無厭,又狂妄自大,早讓楊承澤和京兆尹楊坎不服。

  自從陌子寒承襲了承親王位,此人與京兆尹楊坎頗有先見之明,在承親王府還沒有站穩腳跟前,追随了陌子寒。

  所以,這個楊承澤也算是自家人了。

  承親王帶着家眷入住郡守府,自然得到了主家盛情款侍。

  “王爺自北漠京城行來,一路順手捉拿了楚北侯府餘孽,真是快哉!”

  楊承澤高舉酒杯:“來,下官敬王爺和王妃一杯!”

  雖說郡守府在房間放了冰塊,飯廳裡有陣陣清涼之意襲來,但是這滿桌油膩的菜還是引得鳳染傾反胃,更别說喝酒了!

  “楊郡守,王妃一路疲憊,身子不适,這酒本王替她飲了。”

  陌子寒想到鳳染傾三番五次的拒絕,心裡很不是滋味,連幹了兩杯。

  “這菜都涼了,飲酒傷身,先吃些菜填填肚子。”

  郡守夫人是個玲珑剔透的人,天氣悶熱,夾了幾筷子清淡的菜放進鳳染傾碗裡,又讓婢女上了一碟子醬缸豆,酸酸辣辣的很下飯,鳳染傾就着小碟子吃了大半碗米飯。

  郡守夫人拉着鳳染傾話家常,一旁的陌子寒和楊承澤則說起了楚雲飛。

  “王爺,下官不明白,大漠郡的天牢,那是蒼蠅也插翅難飛,王爺在天牢附近安插那麼多暗衛,不知有什麼打算?”

  “楊郡守,楚雲飛此人陰險狡詐,本王這是借着他這條魚,将楚北侯府餘孽一網打盡,楚北侯府那個老巫婆手段非一般,所以本王要做萬全的準備。”

  陌子寒清冷的一笑,威儀天成:“一旦斬除了楚北侯府餘孽,楚雲飛再沒有用武之地,本王一定将他碎屍萬段。”

  陌子寒意味深長看了一眼鳳染傾,意思是如果不是她中了蠱,楚雲飛早沒性命了!

  “王爺此計甚妙!”

  楊郡守一拍大腿:“迎王爺入府時,王爺吩咐下官将楚府餘孽關在州郡天牢一事散播出去,原來早有深意。”

  “楚雲飛是楚北府侯唯一的根脈,楚北侯府餘黨一定不舍得他死,會傾盡全力前來營救。”

  陌子寒冷笑一聲,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次楊郡守助本王鏟除楚府餘孽,聖上得知郡守的功勞,一定會論功行賞!”

  楊郡守兩眼放光,舉杯相邀:“下官再敬王爺一杯,多謝王爺提攜。”

  這人幾句話下肚,已經喝了大半壺酒了。

  連日來奔波勞累,他身子能承受得住嗎?

  鳳染傾不好明着勸他釋杯,隻能夾了幾筷子菜在他碗裡,然後從桌下伸出小手,輕輕勾了勾他的手掌心。

  明亮的眸子朝他一眨一眨,意思是:喝酒傷身,多吃些菜。

  鳳染傾那麼輕輕一勾,勾去了某爺的半條魂。

  丫頭這是不再疏遠他了?

  陌子寒感覺有一股甜蜜的暖流洶湧而至,喜悅瞬間盈滿了兇腔。

  他借着酒勁,扭過頭來笑看着她,溫聲的說:“一路車馬勞頓,愛妃去洗漱更衣,先回房等着本王。”

  噗!

  愛妃?

  一句愛妃沖淡了鳳染傾連日來的憂傷,看他的眼神也炙熱了幾分,有一股暖昧的情愫在彼此心尖瞬間升溫。

  确實,她這段日子身子特别疲乏,所以在郡守和郡守夫人稱頌着王爺和王妃琴瑟和鳴的贊美聲中,她盈盈一笑退了出來。

  “傾兒,郡守府的婢女準備了熱水,你先沐浴,解解疲乏。”

  這段時間傾兒明顯悶悶不樂,薔薇很多次都忍不住開口要問她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可是,她不敢問。

  她更愧疚自己的失職,讓傾兒被老巫婆挾持走。

  “嗯,好!”

  鳳染傾見四下無人,抱緊薔薇突然感歎一聲:“唉,我身上的蠱毒何時能解呢?”

  其實鳳染傾說這話,隻是在酒宴上和陌子寒四目相對,心神搖曳。

  真的,她受不了自己跟他近在咫尺,卻不得已要保持距離,這種感覺快讓她抓狂了!

  所以和死黨薔薇獨處時,才抱着她感歎一聲,抒發一下心裡的落寞惆怅。

  可是聽到薔薇耳朵裡,這個話題就是無比沉重了。

  “快了,白太醫不是說了嗎?等回到落鳳郡,會去神醫谷請老神仙,他一定能解你身上的蠱毒。”

  她拍着鳳染傾的背溫柔的哄她,都快哭出來了:“傾兒,如果那天我一直跟在你身邊,你一定不會被老巫婆擄走中毒,都怨我……”

  “傻丫頭,怎麼能怨你呢?”

  鳳染傾忍受得很辛苦,才壓抑着沒将自己懷有身孕的事情說出來。

  也忍得很辛苦,才沒有跟薔薇分享心事,說出自己身中皿蠱,不能與陌子寒太過親密。

  好在落鳳郡不遠了!

  她閉着眼睛泡在水裡,疲乏的身子被溫暖的水包裹着,渾身暖洋洋的,思緒一下也放松了。

  什麼也不願意再去想,享受這半刻的脆弱,半刻的甯靜,還有半刻的希望。

  開始,她還能閉着眼睛,靜靜的享受這份甯靜,可是放松過後,耳邊卻鬼使神差飄蕩着一句話:

  “本少主不但服了,也知道對有些人再好,也捂不熱她的心!”

  這些天,與陌子寒近在咫尺,卻相見不能相守,按說她應該恨透了楚雲飛此人。

  可是,剛剛在宴席聽到子寒咬牙切齒說要将他碎屍萬段,她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不管是在避暑山莊外那片山谷,還是那幾天被他挾持進山林,面對嘴上說着恨她入骨,卻謹小慎微照顧着她的楚雲飛。

  鳳染傾真心恨不起來!

  她眼前突然浮現出避暑山莊外那一幕,她利用攀岩鎖想偷爬出山谷,卻觸動了石壁上的機關,眼看着萬箭齊齊向自己襲來,她要光榮的被射成一隻刺猬。

  是楚雲飛突從天降,用身子為她擋箭。

  平穩落地後,她盯着他受傷的手臂,驚呼出聲:“楚雲飛,你怎麼來了?”

  他掏出那支竹笛遞給她:“傾兒,你忘了帶這個!”

  不,她還欠着楚雲飛一條命。

  此生除了子寒,她鳳染傾不想再欠任何一個男人的情。

  所以,她不能讓楚雲飛死,她還他一條命,從此兩不相欠。

  洗澡水有些微微泛涼了,她穿好衣衫走出浴房,入了相鄰的寝殿。

  說很快結束酒宴的陌子寒,并沒有回來。

  反而一眼撞見薔薇坐立不安在房間内踱步,看到突然出現的鳳染傾,明顯驚了一大跳:“傾兒,你洗好了?”

  薔薇的武功一流!

  雖然她的确腳步很輕,但如果不是她心事重重,怎麼着也能發現自己進來了啊?

  鳳染傾狐疑的盯着她:“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傾兒,我想出郡守府一趟,又怕主子責罰。”

  薔薇像遇到救星一樣,事不宜遲,将所有的一切全吐露了:“風影扮成楚雲飛關進了州府大牢,前兩天主子便看到有盯梢的,所以猜一定是老巫婆派來的奸細,主子算準了一入州府大牢,老巫婆會派人來劫獄,提前在楚雲飛的吃食裡下了迷藥,讓風影和他調換了!”

  薔薇憂急如焚道:“傾兒,我擔心來劫獄的萬一是楚北侯老夫人怎麼辦?那老巫婆手段高強,萬一發現中了埋伏,對風影下毒手,傾兒……”

  是啊!

  那老巫婆的确手段高明,當初都敏郡主将她引入山林,她服過天玉丸,耳聰目明,按道理來說,老巫婆接近她,她總會有所察覺。

  可等她醒來,泡在藥浴裡才意識到自己被劫了!

  薔薇的推斷沒有錯,陌子寒是從沒有跟那個老巫婆過招,不知道她的深淺。

  鳳染傾同樣擔心風影的安危,從衣襟裡翻出一堆藥倒在地上,挑了兩瓶塞薔薇手裡。

  “你去接應風影,記住,如果老巫婆沒出現,千萬不要打草驚蛇,如果她要對風影下手,你切記隻能偷襲,她的身手比你家主子還厲害。”

  薔薇接過藥,一臉感激,她的心一直在砰砰跳,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薔薇,你和風影都要好好的。”

  薔薇急着要走,鳳染傾一把扯住她:“對了,楚雲飛關在哪裡?”

  “郡守府柴房,有重兵看守……”

  心急的薔薇留下一句話,影子一閃,已經翻過了院牆,往州府方向掠去。

  薔薇走後,鳳染傾對着虛無的空氣喚了一聲:“婆婆,出來吧!”

  “小小姐受苦了!”

  白婆婆無聲無息顯出身形,目光有一絲複雜落在她身上:“小小姐真要放走楚雲飛?如此,和姑爺的誤會更深了!”

  “在這個世界上,欠了陌子寒的情已經夠了,婆婆,我想與楚雲飛互不相欠。”

  鳳染傾淺淺的一笑:“有勞婆婆了!”

  “好吧,既如此,老身替你引開重兵。”

  小小姐兩次被楚雲飛所劫,白婆婆恨不得将他剝皮去骨洩恨。

  特别是看着她身受蠱毒之苦,更是将楚雲飛恨之入骨。

  可是,小小姐卻要放了他?

  年輕人的世界她已經不懂了。

  算了,從南唐跟随在她身邊,這孩子行事自有分寸,白婆婆心疼她,但還是打算照她的意思辦。

  兩道黑衣影子避開郡守府護院,往後院縱去。

  柴房在郡守府最偏僻的角落,鳳染傾和白婆婆掠過了幾道崗哨,落在柴房門口不遠處一株大樹後。

  “小小姐,楚雲飛關押在那裡。”

  白婆婆用唇語朝鳳染傾努努嘴,然後突然從大樹左邊掠去,腳踩得枯樹嗖嗖響。

  “誰?是誰?”

  守在柴房門口的護衛聽到響動,馬上朝左邊追去。

  鳳染傾趁着這個功夫,溜到紫房門口,拔出一個簪子,輕輕一攪,鎖應聲而落。

  開鎖隻是神偷絕技的基本功,現代複雜的鎖藝對她來說都簡單不過,古代的制鎖技術并不複雜,更是手到擒來。

  不過數息間的功夫,她已經悄無聲息潛進了柴房。

  紫房裡一片黑暗,鳳染傾剛潛進去,一道掌風襲來,她一閃避間,已經被楚雲飛從身後勒住頸脖。

  “是你?”

  内力不在了,但是身手還過得去,所以在鳳染傾潛進房間時,楚雲飛一下偷襲得手。

  一股淡淡的幽香襲來,楚雲飛很熟悉那種味道,在避暑山莊外那片山谷,那幾晚他凝望着她嬌憨的睡顔,聞着那股淡淡的幽香入夢。

  勒住她脖子的手放松了,楚雲飛心裡生出一股喜悅來,戲谑道:“怎麼?想我了?”

  “我想…你想多了!”

  鳳染傾從懷裡掏出一顆夜明珠,從玉瓶裡倒出一顆藥丸丢過去:“拿着吧,吃下去。”

  “這是什麼?毒藥?”

  楚雲飛臉上綴着笑,聲音還是那般溫和,哪怕是在問鳳染傾這是不是毒藥,也像在問,吃飯了嗎?

  “是,毒藥,楚雲飛,我這輩子最想做的事情是毒死你,若不是拜你所賜,我怎麼會身中蠱毒?”

  鳳染傾的心情很複雜,她真希望自己能狠下心給他一顆毒藥。

  她咬牙切齒:“毒死你……”

  “傾兒,我很開心,能和你死在一起……”

  楚雲飛将那藥丸幹淨利落丢進嘴裡,夜明珠的光芒很柔和,顯得他臉上的笑容更是溫暖。

  他目光灼灼盯着鳳染傾,眼神裡沒有恐懼,沒有害怕,反而那溫暖的笑意裡像是溢着滿足的幸福。

  如果真是一顆毒藥呢?

  鳳染傾的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扭過頭避開他灼熱的眸光,不想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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