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平妻掌權
“小姐,都怪我!我應該早些給你提個醒的,不然您也不會被将軍禁足,也不會被罷了管家之權,都是春桃的錯。”春桃自責,梨花帶雨的哭訴着。
“春桃,這不怪你!沒了管家之權也倒樂的自在,不用再管那些個煩人的瑣事了。”林婧雪強撐起一個笑臉,反過來安慰春桃。
“可是小姐……”春桃還打算說什麼,林婧雪卻搶先打住了她的話。
“春桃,我累了,讓我一個人好好安靜一會,好吧!”
“是,小姐”
此時此刻的林婧雪很累,很想一個人躲在被窩裡偷着哭。
被小妾算計,被深愛的丈夫落井下石,這真的是林婧雪想要的嗎?
這裡的芙蓉軒是孤獨寂寞的一種心态,而另一邊的印月閣卻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種心态。
“東野,把姐姐禁足又罷去姐姐的管家之權,這樣會不會太嚴重了?”蔣思燕柔裡柔氣的說道。
明明心裡高興的要死,卻偏偏做出這一種矯作的姿态來裝無辜,讓人惡心的要死!可偏偏林東野就吃這一套。
“思燕,你太善良了!她這就是活該!一個有夫之婦出去鬼混,夜半才回來,成何體統!這樣的懲罰都是輕的!”
蔣思燕繼續撒了撒嬌,又往林東野懷裡靠了靠。
林東野順勢抱住她,眼底滿是溫柔,一夜纏綿。
一大早,将軍世子林東野,便召集将軍府邸,上下老小,宣布這個決定:“林婧雪自從進入我将軍王府,行為舉止欠妥,有失禮儀,今日我斟酌損益之下,做了決定:授予平妻蔣思燕協理之權,協助老夫人管理這府邸上上下下,使我偌大将軍府井然有序,有條不紊。”
此言一出,四座皆驚。
還當真是不給那正室林婧雪留一絲一毫的顔面。
将軍府邸,清苑上下,但凡在場的家丁仆人,無一不面面相觑。
稍稍寂靜了片刻,就聽到來自四面八方交頭接耳的議論,明顯的在刻意壓低着。
蔣思燕,妖冶的眸子微微眯起來,掩蓋住了裡面的精光四射。很好,一切都在按照預料進行着,真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蔣思燕擡眸,望向前方長身玉立不怒自威的林東野。
好巧不巧,恰正趕上林東野也向她望來,四目相對,隐隐可以看到有火花迸濺而出。
議論聲如洪水猛獸一般不斷地傳到林東野的耳中,林東野莫名其妙的煩躁着。
一旁的蔣思燕,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樣,更襯托的妖冶無比,像極了古書裡的扶桑花,長睫靈動的眨巴着,掩蓋住了眸子裡小人得志的微光。
林東野微微頓了頓,然後阖了阖眸子,沉聲問道:“你們可有意見?”
之前,底下的人們零零散散的議論聲還在繼續着。頓時,卻鴉雀無聲。
大夫人的脾氣秉性,全府的家丁,都心知肚明。
二夫人的脾氣秉性,全府的家丁,也都心知肚明。
哎,這以後的日子,可不好過了,這是全府家丁此時此刻的心聲。
……
“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芙蓉軒内,林婧雪思及此,緊緊咬住了下唇,原本就是柔柔嫩嫩的模樣,這樣被貝齒死死的咬住,已經是隐隐有些皿迹透出來。
“小姐,您真的是英明,您是怎麽猜到世子大人叫您過去就是為了要宣布這事的?”,春桃心疼小姐,她那不斷眨巴着的雙眼中,似是噙着淚花。
“這些,現在還重要嗎?”徘徊在林婧雪腦海中的疑慮,反複地質問着她。
現世的林東野的音容笑貌,不斷的在林婧雪的腦海裡回蕩放映着。
那時的林東野,看向她時溫柔着的眉眼,一聲又一聲的喚着“婧雪”,
那是愛着林婧雪的林東野,可如今,他還是不是曾經的林東野。
……
窗外傳來一陣優雅的箫聲,悠揚飄蕩,回旋婉轉,旋律忽低忽高,忽近忽遠。
林東野又一次聽到那熟悉的旋律,他的眼神變的迷離起來,他知道吹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婧雪。
蕭聲凄曆極了,聽者落淚,聞者歎息,清脆短促,此伏彼起,若有若無,終于萬籁俱寂。
林東野還未從蕭聲中緩過神來,黝黑的眼睛忽暗忽明。
林婧雪手中的翠玉蕭,已經沾滿了離人淚。
熟悉的旋律,又一次回響在林婧雪的耳畔:
拈朵微笑的花,
想一番人世變換,
到頭來輸赢有何妨,
日與月互消長,
富與貴難久長,
今早的容顔老于昨晚。
眉間放一字寬,
看一段人世風光,
誰不是把悲喜在嘗,
海連天走不完,
恩怨難計算,
昨日非今日該忘。
浪滔滔人渺渺,
青春鳥飛去了,
縱然是千古風流浪裡搖,
風潇潇人渺渺,
快意刀山中草,
愛恨的百般滋味随風飄。
……
深夜,輾轉難眠。
炎炎烈日,萬裡晴空,飄着朵朵白雲。
裡裡外外的丫鬟忙着行色匆匆,神色慌張仿佛出了什麼大事一樣!
路過的春桃目睹了那一幕,那面容美麗的女子正拿着鞭子狠狠的抽着地上渾身是皿的女子。
那面容美麗的女子,正是蔣思燕身邊的貼身丫鬟夏荷。
蔣思燕,新官上任三把火,正沖着面前這無辜的女仆示威。
“咦?”,多麽熟悉的面孔?
那人,正是廚房送飯的歡兒。
好你個蔣思燕,那日你無恥地奪走我家小姐熬甲魚湯的功勞,如今,還在這裡假惺惺公報私仇?!
春桃氣得咬牙切齒,那凄慘的場面,不忍直視。
歡兒臉上的恨意,讓她整個面容變得扭曲。
揮着鞭子的夏荷,再一次抽向地上的歡兒,歡兒似乎想說什麼?終究沒有說出來。
蔣思燕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跟無事人一樣的,面帶微笑的走了!
蔣思燕絲毫不理會地上躺着的女仆歡兒,不知過了多久地上的人兒終于醒了。
渾身的鞭痕讓人看着着實心疼,哭得一塌糊塗的歡兒想要站起來,奈何傷的太重爬不起來,四周的下人都在觀望着,沒有一人肯伸手去攙扶她一把。
痛,撕心裂肺的痛!怎麼那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