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晉醒來的時候,漠雅還在睡,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換成了人形,但還是雙手雙腳的把雷晉緊緊的鎖在懷裡,兩人之間沒有一點空隙。請使用訪問本站。
微曦的晨光穿過洞外乳白色的霧氣透進來,天色不是很明亮,細雨落在枝葉上有沙沙的聲響,身邊的青年好夢正酣,眉間舒展,嘴巴微張,竟難得帶了幾分稚氣的明淨美好。
漠雅,漠雅,雷晉在心裡喚了兩聲,也許昨天漠雅沒出去,自己真的會和他說清楚,從此了斷,畢竟他不是拖泥帶水的人,與兄弟兩個人糾纏在一起,他也無法做到,既然選擇接受熙雅,就必須和漠雅分開。
漠雅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想好了無數的開頭,可是千算萬算,漠雅沒回來,卻聽到了山體坍塌,熙雅有危險,他會選擇拼了命的去救他,漠雅出事,他甯願和他一起去死,事後想想,雖然是個極短的念頭,雷晉還是打了兩個寒顫。
如果現在清醒了,再讓他選擇,多半就不會了?最多就像在回來的路上和漠雅說的:如果你早死了,我每年都換個人到你墳前做兩回。
隻是分開的話,無論如何是也說不出來了,難得雷晉也想裝一次鴕鳥,想着再等一等,熙雅完全清醒了再,這不差着一兩天。
雷晉這兩天幾乎有些肆意放縱的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最後時光。
“又在想什麼?”漠雅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神色間還帶着幾分剛睡醒的溫軟,湊過來在雷晉的鼻尖上咬了一口,滿意看着上面留下兩個淺淺的小牙印。
“既然醒了,趕緊起來。”一大早,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可膩歪的?
“恩。”漠雅答應一聲,先把雷晉扶起來坐着,把火堆旁的藥碗拿過來,開始每天早上例行的工作,給雷晉肩膀上的傷口換藥。
“這兩天感覺怎麼樣?”漠雅一邊抹一邊問雷晉。
“還是那樣子。”本來木葉就說過,這藥隻能保證不會繼續惡化,另一層的意思也就是不會好轉。
“等大哥好點了,我們就啟程回去,春紀的醫術很高的,他一定會治好你的,當年阿麼……”漠雅含糊其辭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總之,你不要擔心,不過傷勢總是越快醫治越好的。”
雷晉也知道這個道理,但是現實情況是意外總是接二連三。
“對了,你左腿上的傷怎麼樣了?”雖然不是很明顯,但是雷晉還是現了漠雅左腿在轉身的時候有點輕微不靈便,他們這次出來真是夠倒黴的,傷的傷,病的病,沒個齊全的,回去要用鹽水洗澡,最好再吃個豬腳面,去去晦氣。
“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都是些皮外傷,不嚴重,隻是因為自己沒時間好好的休息,所以一直拖到現在沒好齊全。
“是那條金魚傷的?”如果漠雅敢說是,那就一定要想辦法,抓來熬鮮魚湯喝了。
“不是他,是采藥的時候,不小心被懸崖上的鷹隼抓傷的。”不過既然說到貝格,就想到了自己帶回來那隻海螺,他已經看了好幾次了,可是沒現有什麼不同,就是隻個頭大點就是了。
“你看看這隻海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我去做早飯。”漠雅給雷晉整好衣服,把海螺遞給他。自己轉身去做早飯了。
煮了米粥,做了烤肉,喂給還在沉睡的熙雅兩杯熱乎乎的米粥,漠雅和雷晉對着海螺研究了半天,也沒得出什麼實際有用的結論,兩人都對于人魚族的事情知之甚少,根本無從下手。
熙雅睡得正好,嫌他們吵,讓他們沒事走遠點相親相愛去。這兩天熙雅醒來的次數多了,但是人還是迷迷糊糊的,還沒說兩句話呢,就又睡過去了,漠雅說充足的睡眠是獸人補充體力的最好方式。雷晉看熙雅臉色倒是一日好多一日,雖然也很想趕緊回部落去,但是既然這樣,就任他睡個夠。
“我們去海邊走走,外面的雨小了。”漠雅笑笑,扶着雷晉出來,又把洞口擋嚴實了,才走開。
“帶上咱的木桶,大的那個。”雷晉特意囑咐了一句。
外面确實隻是毛毛細雨了,兩個人決定到海邊走走,連日的大雨,讓通向海邊的路很不好走,漠雅還是把雷晉背着。
海面已經平靜下來,兩個人光腳走在沙灘上,白色的小波浪漫過兩人的腳面,又退開,沙灘上散落着無數漂亮的貝殼。當然這不是雷晉的注意力,他又不是可愛的小女生,自然對貝殼不感興趣。
他要找的是那些能吃的貝類,蛤喇,牡蛎,螃蟹,還有蝦,因為這地方都無人居住,這些東西除了海鳥之外,都不會有人動。都很肥,個頭也大,漠雅都不認識,就在雷晉的指揮下,抓這個,逮那個,起初還被螃蟹夾了幾次手,後來就摸着規律了,一抓一個準。
其實雷晉早就惦記上這些東西很久了,隻是剛開始是漠雅失蹤,後來有事熙雅受傷,自然就沒了心思,等到兩人都沒事了,他就把這事想起來了。
“漠雅,這下我們賺了,你快過來。”雷晉站在一塊礁石旁邊,喊正在沙灘上掏螃蟹洞的漠雅。
漠雅以為生了什麼事,趕緊過來,就見雷晉一臉興奮的用下巴示意礁石縫隙裡幾隻黑色的,渾身長滿肉刺的,軟趴趴的東西。
“這是什麼,看着有點惡心。”漠雅實事求是的說。
“不識貨。”雷晉拿眼瞪他,看到好東西都不認識的人真可悲,必須好好的教導一下,免得拿出來給自己丢人,本着非常負責任的态度,雷晉耐心解釋說道:“這是海參,真正滋補的好東西。下次見到,不要客氣,直接抓住,這些估計應該是被海水沖上來的。
漠雅見他堅持,就捏着扔進木桶裡,雷晉又沿着礁石仔細查看,足足找到了五隻,每隻都有一斤多,眉開眼笑的全收了。
漠雅見他開心,什麼事都由着他。
*
“雨又下密實了,我們到那處岩洞避避。”漠雅拉着雷晉過來,岩洞很小,兩個人在裡面,雷晉幾乎是坐在漠雅腿上的。
遠處的森林,近處的大海都在這細雨中迷蒙起來,
漠雅側過頭,貼上雷晉的唇,含着他的舌尖輕輕吮吸,兩人在這細雨中靜靜的擁吻,不帶任何的情、欲色彩。
一吻既罷,兩人肩靠肩坐在一起,雷晉手裡還把玩着随手帶出來的那隻海螺。
“這是海螺是哪裡來的?你這幾天一直沒事就瞅着它。”雷晉怎麼看都沒什麼神奇之處。
“是貝格留下的。”漠雅照實回答。
雷晉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示意他拿走,說道:“老情人的啊收好,别弄壞了。”就貝格那點道行,隻一面,他就看出來了,這種事情哪裡逃得過他的眼睛。
“你别生氣,你聽我說完。”漠雅接過來,急忙開口解釋。
“我沒生氣。”雷晉彎彎嘴角,表示他很高興,就算漠雅和那條金魚滾了床單子也不關自己的事情。隻是如果真是這樣,漠雅再敢近他的身,一定廢了他。
漠雅知道他是氣話,趕快把前因後果還有自己的猜想說了一遍,對于報仇的事情,雷晉當然很有興趣,他對條死金魚背後偷襲,還扯他頭的事情可是耿耿于懷。
“再拿過來,我看一下。”對于可以報仇的東西,他可是瞧仔細了。
“你吹兩下試試?”雷晉随口建議,光看是看不出什麼緣由了,隻能吹涼下,試試聲音如何。
漠雅果真拿起來就吹了兩聲,嗚嗚的聲音,很低沉,但是聽不出特别的調調來,就在兩人要放棄,以為這就是隻普通的海螺,剛想丢掉的時候。
就聽原本平靜的海面上水聲大作,波濤突然洶湧,獸人眼睛好,漠雅先看到,在一條巨大的魚背上,坐着一個異常魁梧的男人,正快的向着這邊過來,顯然來人也看到了他們兩個。
漠雅站起身,把雷晉摟在懷裡,這時來人已經靠近海岸,雷晉也看清了,說了一句:“切,以為自己是波塞冬嗎?出場搞得這麼拉風。”
體型巨大的鲸魚毫不猶豫的沖向了海灘,來人跳下來,沒有猶豫,筆直的向着他們過來了,刀鑿般的英俊冷硬相貌,深藍色的長和眸子,連身上的長衫都是深藍色的。
還算禮貌的笑了笑,眼睛盯着漠雅手裡的海螺就帶着濃重的審視意味,不算客氣的開口質問道:“你手裡的海螺哪裡來的?”
“好像不關你什麼事把?”對待不客氣的人隻能更加不客氣,雷晉的處世之道。
來人似乎這時候才注意到雷晉,拿正眼瞧他兩眼,對漠雅說道:“挺漂亮的雌性,隻是性子不太好。”
“我能忍受就好。”漠雅回答的無比正經。
隻氣得雷晉牙癢癢的,原來和我在一起,是忍受?但是現在不是鬧内讧的時候,忍了,回頭算賬。來人顯然沒想到漠雅這麼大方的承認,有趣的來回打量兩人,漠雅把雷晉撥到自己身後,擋住他的視線。
“有什麼事,你直。”漠雅現在也約莫知道這人應該是被海螺的聲音引來的,那就是和貝格有關。
“這是我送給伴侶的禮物。怎麼會在你們手裡?”
“伴侶?貝格?”雷晉和漠雅對看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同樣的不相信,貝格那樣子可不像有伴侶的樣子。
“看來,你們是認識他了。知道他現在什麼地方嗎?”男人臉上倒是真有幾分擔憂和着急。
漠雅有幾分猶豫,他親眼見過貝格對這海螺的懼怕,那根本不是伴侶應有的表?但是貝格傷害雷晉也是不争的事實。
于是漠雅點點頭,但語帶保留的說道:“你的伴侶我們不知道,但是海螺是這海邊撿到的。”
“原來那個小東西的家在這裡啊?看這次能跑到什麼地方去?”與男人平淡口氣極不相稱的是,唇邊浮現的極冷酷的笑意。
從懷裡掏出幾顆碩大的珍珠,遞給雷晉,白色中還帶着些玫瑰紅的光澤,一看就是好東西。說道:“這些送給你們,作為我感謝的禮物。”
他們原本以為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解決了貝格這個大麻煩,也不用擔心人魚族來找他們的麻煩,熙雅雖然睡覺時間還是很長,但是已經可以三頓起來吃飯了,再過幾天也許他們就可以啟程回家。
可是這樣安心的日子僅僅過了三天,雷晉和漠雅早上出去趕海,在一塊大礁石後面現了貝格,衣不蔽體,精神恍惚,全身上下都是高度的情事後留下的痕迹,連一向最耀眼的金也暗淡下來,完全找不到往日的嚣張氣焰。
作者有話要說:說到做到,下一章有肉肉。
還有我好像是不是讓另貝格傷的厲害了?
明天再回複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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