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擡擡下巴,随口說了句:“喜歡的話,今天她歸你了。”
瞳兒站着的腿在微微發抖,眼前的東西模糊不清,她睜着眼,一句話都不敢說,她現在敢說一個“不”字,燕回絕對能一腳把她踢死,她唯一的希望,就寄托在這個看起來溫文爾雅充滿書卷氣的貴公子身上。
從眼前男人擅用刀叉的行為看起來,這個人在西方國家長期待過,這種人心高氣傲,不像國内有些男人似的見到女人就會撲上去,瞳兒戰戰兢兢的站在一邊,心裡暗悔她這趟不該來,結果讓自己陷入現在的境地。
龍谷兩隻手反手托在下巴上,擡眸看着瞳兒,再次誇道:“這麼漂亮的美人,燕先生自己不享用?”
燕回擡頭看了龍谷一眼,“爺都說改錯了,你回去以後要跟那妞講。”
龍谷知道了,燕回讓瞳兒陪自己一晚上,就跟巴結讨好他似的,隻是這個人不會有别的辦法,見龍谷喜歡,就順水推舟投其所好,龍谷輕輕笑起來,身體往後仰了仰,伸手合掌輕輕拍了一下,說:“盛情難卻,燕先生一番美意,我要是推拒似乎說不過去,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龍谷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聲音溫柔語氣輕緩,卻聽得瞳兒的心裡愈發的冰涼。
龍谷随手把一張銀色的卡輕輕放到桌子上,往瞳兒的方向推了一下,淡笑着說:“那還煩請美人姑娘去房間等我,房間号卡片上有,我稍後就到。”
瞳兒的腿根部邁不動,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神帶着恐懼帶着乞求看向龍谷,龍谷一臉茫然的問道:“美人姑娘是随我一起?”
燕回扭頭看了瞳兒一眼,手裡本來端着的杯子突然對着瞳兒砸了過去,直接砸瞳兒的肩膀上,裡面的水濺到裡瞳兒的臉上和衣服上,燕回冷笑:“那是什麼表情?别給爺頂着一張死人臉,你該慶幸現在還有人想玩你,滾!”
“爺,您别動怒,我這就走,”瞳兒伸手抹了把側臉上的水,快速的走了兩步,伸手拿了龍谷放下來的門卡,逃一樣的離開了餐廳。
龍谷伸手托腮,看着瞳兒的背影,“燕先生對美人要溫柔些,看看這位美人被吓的。唔,還不知道燕先生這位美人怎麼稱呼呢。”
燕回随口答了句:“叫瞳兒,别玩死了就行,留着還有點用。”
龍谷對燕回低低一笑:“對美人,我可是很溫柔。”
似乎是因為有美人在等的緣故,龍谷吃完了的就提出要回去,語帶暧昧的跟燕回暗示:“可不能讓美人等急了。”
燕回的興緻也不高,一晚上跟燕回聊天的内容就是展小憐,問的最多的問題就是怎麼樣讓那妞乖乖回來,要不然他去搶也行,龍谷肯定不會讓他真去搶人的。
說實話,燕回要是去搶了,那還真沒辦法,在這三省中,還沒有哪個人的勢力大過燕回的,李晉揚更加不會為了一個外人跟燕回翻臉,所以龍谷毫無疑問的阻止了燕大爺決定實施的某些暴力行為。
龍谷慢悠悠的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去了燕回為他備好的房間,門響的時候,原本坐在沙發上的瞳兒一骨碌站了起來,龍谷推門進去以後,發現瞳兒局促不安的站在廳裡看着他。
龍谷跟服務生道謝,順手給了他一些小費,然後伸手關門,理所當然的問了一句:“洗過沒?沒洗的話先去洗洗。”
瞳兒咬着下唇站着沒動,龍谷徑直走到櫃子前,伸手從櫃子上拿了一盒避孕套,慢條斯理的往櫃子面顯眼的地方一扔,一邊解着襯衫的扣子一邊說道:“預防艾滋很重要。”龍谷解襯衫的手頓住,他一臉不解的看着瞳兒問:“有什麼問題?”
瞳兒還是一副咬着下唇的姿勢不動,半響,瞳兒擡腳走進了衛生間,伸手把門關上,龍谷在外面提醒了一聲:“對了,洗完不用穿衣服,穿了一會也要脫,麻煩。”
瞳兒站在衛生間的梳妝台前,盯着鏡子裡的自己的臉一直看,然後她伸手捂住臉了,她突然有些恨自己的臉,如果她的容貌再平凡一點,再普通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被這些男人看上?可是,如果她是一個相貌平凡的普通女人,燕爺又怎麼可能會挑中她?
龍谷在外面客廳裡慢條斯理的翻看報紙,他翻報紙輕輕的沙沙聲瞳兒都聽的一清二楚,瞳兒的恐懼來自心理,她現在站在衛生間,外面的一切聲音她都聽的一清二楚,可這些一清二楚的聲音對她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瞳兒不知道外面的那個男人是有意還是無意,總是會發出一些讓他心悸的聲音,比如他訂了一份有着八十年曆史的沉香紅酒,比如他要了一籃可以刺激到人神經的特種鮮花,又比如他還讓人在四個小時以後送頓夜宵,而最讓瞳兒恐懼的是,他讓人送一盒避孕套,并且告訴總台,那個牌子才是他一直用的,甚至點名了要水果味。
這所有的一切都顯示,那個男人欣然接受了燕回送給他的禮物――她。
龍谷挂了電話,穿着拖鞋的腳踩在軟軟的地毯上,他慢條斯理的穿過客廳,徑直走到衛生間門前,伸手敲了敲門:“瞳兒小姐?”
瞳兒猛的一個激靈,她伸手擰開水龍頭,結結巴巴的回答:“唉……哎!我還沒有好。”
龍谷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打着衛生間門中間那塊大面積的磨砂玻璃,語氣暧昧的提醒:“*一刻值千金,瞳兒小姐可别浪費了你我二人千金的光景。”
瞳兒的背靠在大理石的洗手台上,腿甚至有點站不直,如果她還是那個死心塌地跟從燕回盲目崇拜他的女人,她會毫不猶豫的脫光自己送到那個男人的懷抱,就像當初她雖然不願,但是卻遵命去勾引安裡木一樣,她覺得她是為了燕爺賣命,是用一種偉大的獻身精神聽從了燕回的命令,可如今呢?
瞳兒慢慢的蹲下身體,她有一個愛的男人,她愛上了就沒有放開過,她為了得到那個男人用盡了手段,不惜拿出當初她給他下藥導緻親密事件發生的視頻,讓他的生硬拒絕生生卡在了他的喉嚨,無論他用什麼辦法,都吐不出來。
安裡木最初毫不留情的拒絕裡多了份愧疚,即便這份愧疚對于安裡木來說毫無記憶,可視頻中清晰的面孔讓安裡木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那是他,真的是他,原來那不是夢,而是确确實實發生過的事。這份愧疚讓安裡木對瞳兒再也沒有辦法用強硬而決絕的态度拒絕她的瘋狂傾述愛慕和追求。
小葵最初的神經錯亂隻是輕微的,那一段時間是小葵最幸福瞳兒最痛苦的階段,因為安裡木在發現小葵不對勁以後,開始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到了小葵的身上,而瞳兒那時候就是被遺忘的。
瞳兒恨小葵,恨到入骨,如果小葵不是燕回拿給安裡木的候選者之一,瞳兒會毫不猶豫的讓她在某個意外事件中消失,在瞳兒看來,是小葵搶走了安裡木,是小葵吸引了安裡木所有的注意。那個傻女人用一種幸福的語調跟她說懷孕了,她測過,就是懷孕了,瞳兒當時的反應笑着說恭喜,然後讓小葵的懷孕變成了笑話,小葵甚至沒有來得及跟安裡木說,孩子就沒了。
瞳兒壓抑着嘴角的笑,冷眼看着小葵痛哭着撲到了安裡木的懷裡,說孩子沒了。那是孩子嗎?那不過是一攤皿水而已。
對瞳兒來說,小葵的愚蠢造就了她如今的下場,治好了又怎樣?小葵是治好了,而且長期住在娘家,她也再沒有了下藥的機會,可這些有什麼關系呢?
從愧疚到真心,她用盡了一切手段,在小葵真正回來之前,安裡木已經是她的了。
瞳兒蹲在地上半響,然後她站起來,伸手關了水龍頭,拉開門擡腳走了出去,龍谷站在櫃子前,櫃子上的紅酒架上放了一瓶開了封的紅酒,龍谷一隻手伸在褲兜裡,一隻手端着高腳杯輕輕的搖晃着玻璃杯裡面的紅酒,聽到聲音他慢吞吞的回頭,舉了舉手裡的杯子,語調溫柔的問:“瞳兒姑娘要不要來一杯?”頓了頓,後知後覺似的驚歎了一句:“呀,怎麼洗完了衣服還穿着原來的衣服?莫非是瞳兒小姐覺得脫衣服的過程很有情調?”
瞳兒的嘴唇打着哆嗦,她就是在賭,賭這個男人會放過她,賭她今晚可以為了心愛的男人守住身體,她一步千斤的往前走,走到龍谷面前,低着頭,哆嗦着身體,突然雙膝一軟跪在龍谷面前,“求求您!求求您放過我吧!”
龍谷還是輕輕晃着手裡的酒杯,臉上的表情十分茫然:“怎麼?我長了一張古代地主惡霸山大王的臉?瞳兒姑娘這是做什麼?”
瞳兒跪在地上,擡頭看着龍谷,開口道:“先生,您放過我吧?我有自己愛的男人,我不能……我不能背叛他……我會死的……”
“呀,”龍谷淡笑着開口:“這麼說,燕先生今兒晚上,是做了棒打鴛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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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爺還在懶,寬面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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