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夜晚,柳煙跟郭笑天正在談論一首新詞的旋律,這首詞是柳煙自創,隻是旋律部分,柳煙似乎有些不甚滿意。
郭笑天看着天上的星星,還有若隐若現的月亮,腦海裡閃現出一首歌曲,想着想着,郭笑天越來越興奮,因為這首歌曲簡直太符合柳煙的性情了。
于是郭笑天突然對柳煙說道:“柳煙姑娘,我這裡有一首送給柳煙姑娘的唱詞,以後這首唱詞也隻屬于柳煙姑娘你。”
柳煙當然心花路放:“公子,快快吟唱!”
郭笑天清清嗓子,唱道:“點點星塵,冷月森森,懷着一顆赤子心,闖入紅塵。緣聚緣散,緣假情真,轉瞬人間匆匆過,春夢無痕。千錘百煉苦修身,刹那光輝即永恒。樂道人間真善美,凡塵境界顯缤紛。莫笑我癡,莫笑我笨,不羨狐鬼不羨仙,願做快活人。千錘百煉苦修身,刹那光輝即永恒。樂道人間真善美,凡塵境界顯缤紛。”
柳煙聽得如癡如醉,等到郭笑天唱罷,柳煙突然瘋了一般抱住郭笑天,對着郭笑天的嘴狠狠地親了一口。
“公子,這真是為小女子寫的唱詞嗎?”柳煙受寵若驚一般,聲音甚至有些微微發顫。
郭笑天原本不想欺騙柳煙,可是面對着把自己當成無所不能的仙人才子的絕色美女,郭笑天骨子裡的大男子主義氣概還是占了上風。
“唱詞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郭笑天引用了陸遊的一句話,倒算是為自己解脫。
柳煙狂喜道:“公子,請為柳煙再吟唱一遍,如何?”
郭笑天當然成人之美,而且這首唱詞,郭笑天自己也覺得特别符合柳煙性情和身世,簡直就像是為柳煙量身訂做一般。
再次唱罷,柳煙似乎雙眼含淚呆住了,神魂遊離一般。
“緣聚緣散,緣假情真,轉瞬人間匆匆過,春夢無痕。”柳煙癡癡地念着。
郭笑天趕緊扶着柳煙,關切地詢問道:“柳煙姑娘,你這是怎麼了?”
柳煙喜極而泣,撲倒在郭笑天的懷裡。
郭笑天動也不敢動,隻是任憑柳煙躺在自己懷中,靜靜地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顆星。
突然,似乎有人登上了閣樓,郭笑天趕緊起身,整理好衣冠。
原來是錢甯。
“郭大哥,婉兒姐姐正在四處找你呢。”錢甯看到郭笑天就好像看到寶貝一樣開心。
郭笑天尴尬地咳嗽了一聲,然後對柳煙說道:“柳煙姑娘,那首唱詞,以後自己多加練習。現在時候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
柳煙應了一聲,繼續輕聲念叨:“緣聚緣散,緣假情真,轉瞬人間匆匆過,春夢無痕。”
回到住處,錢婉兒正氣鼓鼓地坐在窗前,看到郭笑天進屋,一言不發地轉過身去。
郭笑天笑着從背後将錢婉兒攬入懷裡,卻被錢婉兒掙紮開來。
“郭大哥,你還知道回來嗎?婉兒早就聽說,那青樓女子個個妖娆妩媚,倒是把郭大哥迷了心竅,早把婉兒給抛到九霄雲外去了。”錢婉兒似乎怒氣未消。
郭笑天自知理虧,所以隻能賠笑道:“婉兒,這是哪兒的話啊?雖然婉兒的相公我的确是跟那些青樓女在一起,但是我可是絕無非分之想啊!婉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心裡面隻有你。”
郭笑天也是興奮過度,居然順口唱起來:“我說我的心裡隻有你,隻有你讓我無法忘記,就讓我們感動天,讓我們感動地,讓我們生死在一起!永不分離!”
錢婉兒就算是心若堅冰,也被郭笑天的甜言蜜語給融化了,更何況錢婉兒那是心裡面真的隻有一個郭大哥。
郭笑天見唱歌有了療效,當然更是錦上添花,馬上摟着錢婉兒接着唱道:“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麼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唱着唱着,郭笑天抱着錢婉兒就是全身上下一頓親吻。
錢婉兒雖然羞澀,但是卻不再抗拒。
郭笑天壓抑已久的欲火,似乎終于有了發洩的地方,但是就當郭笑天脫掉錢婉兒的亵衣内衫的時候,錢婉兒突然哭了起來。
郭笑天不明白,始終不明白,為什麼總是到了關鍵的時候,到了最最最要命的時候,錢婉兒總是想起自己慘死的爹娘。
但是,郭笑天又無法不接受這個殘酷的現實,自己的救命恩人慘遭毒手,而救命恩人的女兒雖然許配給自己,但是卻仍然沒有名分,況且自己還答應替救命恩人報仇雪恨,所以無論是道義上還是情感上,郭笑天都隻能接受這個現實。
抱着錢婉兒,郭笑天此時的内心真實感受那就是冰火兩重天。
不過郭笑天當然還是要安慰錢婉兒:“娘子父親和娘親的大恩大德,相公當然是銘記在心,所以他們的冤仇,相公肯定是義不容辭,定要為二位沉冤昭雪。”
錢婉兒這才止住哭聲,将頭擱在郭笑天肩膀上,低聲說道:“郭大哥是通情達理之人,三年之後,守孝期滿,婉兒自是郭大哥的娘子。婉兒的心早就隻屬郭大哥一人,身子也遲早是郭大哥的,希望郭大哥能夠體諒婉兒的苦心。”
郭笑天聽錢婉兒這麼一說,當然是無可辯駁了,更不用說那些興緻了。
“傻孩子,難道我看不出娘子的心思嗎?隻是有時候情到深處,就有些情非得已,倒是讓娘子見笑了。不過娘子放心,我自當節制,不會亂了禮數。倒是報仇雪恨,恐怕就要從長計議,因為我已發現,當日屠殺皿洗水洞村的似乎不是官兵,而是錦衣衛,所以請娘子以後盡量少提水洞村之事,就算有人問及,盡量敷衍便是。”
錢婉兒倏然擡起頭,說道:“錦衣衛?這又是得罪了哪般權貴啊?”
郭笑天搖搖頭,回道:“連我也不是很清楚,甚至一點兒頭緒都沒有。不過既然已經逃了出來,水洞村之事,最好不要提及,我已經跟錢甯叮囑過好幾次了,這孩子有時候說話快言快語,倒是讓我有些擔心。”
錢婉兒卻說道:“錢甯很是懂事,而且極聽郭大哥之言,倘若郭大哥叮囑過,料想錢甯是會守口如瓶的!”
郭笑天抱着錢婉兒準備入睡,錢婉兒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對着郭笑天的耳邊輕聲細語地說道:“郭大哥教授那些青樓女子唱詞,是否有專屬婉兒的唱詞呢?倘若有了婉兒的專屬唱詞,婉兒自當吟唱給郭大哥聽。”
郭笑天哈哈笑道:“這小曲兒倒是不少,要說專屬我家娘子的,待我好好斟酌斟酌,一定要為我家娘子甄選一首最合适動聽的唱詞。”
錢婉兒聽了自是歡喜,不由得親了郭笑天的面頰。
郭笑天怕自己再被撩上火來,所以居然不敢造次。
想到量身訂做一首專屬唱詞給錢婉兒,郭笑天開始搜索記憶中存儲的那些歌曲,可是一時間,思緒紛雜,居然想不到合适的曲目。好在錢婉兒也并不急切,這件事情也就暫且擱置。
可是想到報仇雪恨,郭笑天可是一點兒眉目都沒有。其實也正常,郭笑天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現代人回到了這個朝代,雖然不至于手無縛雞之力,但是拿刀拿槍肯定不是郭笑天所擅長。郭笑天唯一的優勢,那就是見識,其實也就是比幾乎所有這個朝代的人都有遠見,但是光憑這些,想要報仇無異與癡人說夢。
想到這裡,郭笑天一聲嗟歎,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