釋道大德、王敦幼弟、皇家寺院瓦官寺主持竺道潛與涼州牧公開辯戰鬼神的消息不胫而飛,于建康街頭巷尾傳的沸沸揚揚。
有人說雲峰不自量力,實為自尋羞辱,竺道潛是什麼人?二十四歲就能開壇弘法。還有人說他不敬佛祖,不禮神靈,必将自取其禍。又有人說他信奉邪教,是邪教教主座下大弟子,專門與釋道作對。
總之,不管怎麼說,雲峰也算是一夜成名。如今的建康,上至公卿王候,下至販夫走卒,無人不識涼州牧的鼎鼎大名。沒辦法,這個人太愛出風頭了!
首先千裡奔襲建康,吓的市集歇業畫舫泊岸。然後當天晚上就為争奪大美人宋袆活生生虐殺沈勁,手段之殘忍直令人發指,還自誇海口說他殺過幾十萬人!回到府邸又僅憑數百護衛大敗由其父沈充率領的八千吳興複仇軍。幾天後的十月初九,将與竺道潛在宮城廣場公開辯論,沒一刻消停。
雲峰則故意命親衛把他的成名史與赫赫戰績散播出去,令他的大名成:了建康居民們茶餘飯後的最佳談資。士族公候談到他自是咬牙切齒冷笑連連。普通百姓卻恰恰相反,對于這人關于鐵錢的見解還是比較贊同的,尤其是秦淮河上的畫舫女子,更是把雲峰當成了偶像,甚至還放出話來此人光臨不收錢。都想着像宋袆一樣被他看中收入私房呢,或是什麼時候自已也有幸碰上這樣的如意郎君該有多好?
家裡的女子們倒不過于擔心。能與經學大儒谯秀長子谯敏之從早辯到晚還不勝不敗,又怎麼可能輸給竺道潛?說實話,她們也信鬼神,隻不過對雲峰的口才有信心罷了。這年頭不信鬼神的真的幾乎沒有。
這幾天,雲峰也沒出門,天天呆在家裡和宋袆調筝弄笛或是與諸女飲酒作詩,過着比神仙還要舒坦的rì子。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不知不覺中,已到了王敦設宴招待的時間,這一天傍晚,雲峰帶了幾名親衛前去赴宴。而暗地裡,上百人裝扮成各種身份早早隐藏在了望淮樓附近,以防突發事件發生。
建康的青樓産業尤為發達,秦淮河水面上約有各類畫舫近千艘。河邊又有高低檔次青樓上百座,靠它養活的人口包括歡場女子、船工、夥夫、雜役等等,竟達到了數萬人之多!
望淮樓位于秦淮河西岸骠騎航一帶,是建康最大也是最有名的一座青樓,據說其背後主事者是吳姓士族張氏、紀氏與顧氏三家聯手。憑背景倒也無人敢來鬧事,每到夜晚來臨,院内絲竹齊鳴,飄香四溢。與畫舫相比另有一番别樣風情。
當雲峰看到望淮樓的時候,亦是忍不住的由衷贊歎。望淮樓占地達到了上百頃,沿着路邊是一座高大巍峨、氣勢磅礴的主樓。穿過主樓則是數十進風格不一的雅緻院落。
被熱情的老鸨接入其中,雲峰不禁舉目張望,大廳寬敞明亮,極盡奢華,正面依然供奉着青樓老祖管仲,四周牆壁挂上了數百幅青樓女子的工筆丹青,窈窕美麗,各具風情,眉目傳神,栩栩如生,顯是出自名家之手。眼前時不時就有衣着鮮豔、裹帶着陣陣香風的俏麗女子嘻笑而過,令人目不暇接、仿似來到了女兒國。
“請問可是雲将軍當面?”一名迎客走上前施禮問道。
雲峰收回目光,面無表情道:“不錯,正是本将。”
迎客恭敬道:“丞相早已恭候多時,還請雲将軍随奴前來。”
雲峰點了點頭,被迎客恭請着向後院走去,離了主樓,景sè又是一變,一條條幽深曲徑通向一座座别緻院落,道旁遍植楊柳、松柏等樹形優美的樹木,人工河道縱heng交錯,每座庭院均被水流環繞,需通過木質小拱橋才能入内一會佳人。
雲峰邊走邊暗暗點頭,這才是真正的古代青樓啊,更多的是作為社交娛樂場合,而不是專門幹那事的。一般來說,要見青樓裡的頭牌或紅牌女郎,絕非輕而易舉或是有錢便能如願所償,沒點身份地位還真的不行,就比如宋袆,普通人沒資格上她的畫舫。
不由得,雲峰回想起了姑臧最有名的金鳳樓,與之相比,就是一個庸俗銷金窟,被稱為青樓是對這兩個字的羞辱,說成鸨院才更加妥當一些。
沒多久,被恭引進了一座臨近秦淮河的清幽小院,院子裡遍植名花異草,别緻一格的假山水池恰到好處的點綴于其間。
迎客又施禮道:“丞相在二樓等候,請雲将軍直接上去便可。”
雲峰向親衛示意打賞,淡淡道:“有勞引領,多謝了。”
親衛掏出一小袋銅錢遞了過去,迎客頓時喜出望外,連連稱謝後倒退着離開。
雲峰把親衛留在一樓,自是有人招待,獨自踱上了二樓,一名婢女迎上前來,盈盈施了一禮:“請問可是雲将軍?”
雲峰微微笑道:“正是本将。”
婢女現出一絲嬌羞,柔聲道:“請雲将軍随小婢前來,丞相已等候多時。”
雲峰略一點頭,伸手道:“有勞阿妹領路,請。”
“小婢不敢。”婢女眉目含chūn,再施一禮,轉身引領而去,二樓幽靜典雅,沿途分布着幾間廂房,有數間屋門半掩,雲峰匆匆一瞥,可以見到屋角擺放着幾盆小植物與一些jīng美瓷器,倒也增了幾分情趣。尤為引人注目的,是一大幅仕女屏風,屏風後有一隐約可見的暧帳香榻,看來應是這座樓裡紅牌女郎們的閨房,不見美人隻見香榻,營造出了一種朦朦胧胧的暧昧氛圍,令人心生暇想,直yù探身尋覓美人芳蹤。
很快來到小樓盡頭,婢女向内喚道:“禀丞相、大司徒,雲将軍已被請來。”
屋内傳出了王導的聲音:“哦?雲将軍直接進來即可。”
雲峰剛要進去,突然心中一動,一把抓過婢女的纖纖小手,從懷裡掏出一小塊金子,塞進去低低笑道:“多謝阿妹引路。”
婢女一瞬間歡喜的手足無措,眼神媚的都快要滴出水來,香噴噴的嬌軀直往雲峰身上靠貼。
雲峰放開小手,在她粉嫩的小臉蛋上輕輕捏了一把,心中暗爽,這才滿意的推門而入。
屋内寬大簡潔,沒有設置主座,隻在一左一右放置了兩條幾案,幾案後方有三人長身而立,左邊由上到下依次為王敦與王導,右邊上首空着,下首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儒服男子,面貌清秀,額頭寬廣,一看就是多智飽識之士。
雲峰臉上現出赦然之sè,躬身施禮道:“末将來遲了,害得丞相與大司徒久候,心中實為不安,罪過,罪過!”
王導捋須道:“雲将軍莫要客氣,是咱們來的過早而已,來,老夫給伱介紹下,這位是丞相府铠曹參軍錢鳳,表字士儀。”
錢鳳施禮道:“鳳久儀将軍威名,可惜一直無緣得見,今rì有幸面谒,其風采實令鳳甚為歎服,請受鳳一拜。”說完,一躬到底。
雲峰早知這人是王敦的首席謀主,屬于敵對立場,但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錢鳳的謙躬有禮與灑脫外形倒也令他心生好感,當即上前扶住道:“本将素聞錢将軍于丞相府運籌帷幄,調度有方,亦是早已久仰大名,如今得見真容,倒令本将不覺憶起了漢之子房,與之相比,錢将軍不逞多讓。”
錢鳳連聲推辭道:“不敢,不敢,請将軍勿要折殺于鳳。”
王導接過來呵呵笑道:“唉呀,光顧着客套,老夫卻疏忽了,雲将軍還請入席。”
雲峰稱謝入座,坐在了右邊錢鳳的上首。
錢鳳啪啪啪拍了幾下巴掌。
片刻之後,廳内湧進來數十名身着彩衣的各sè女子,身形窈窕,面貌俱為中上,頓時,滿室充滿了醉人的幽香!其中八人最為漂亮,雙雙侍坐在了各人兩旁。
另有幾名懷抱樂器,施禮後陪坐在側下首,剩下的近二十名女子身着質輕如雲、sè潔如銀、廣袖長裙、以江南白纻特制成的舞衣,紛紛款步移到大廳zhōngyāng含笑以待。
“叮叮咚!”絲竹樂聲于廳内冉冉升起,歌姬們檀口輕吐:“美女妖且閑,采桑歧路間。柔條紛冉冉,落葉何翩翩。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頭上金爵钗,腰佩翠琅玕。明珠交玉體,珊瑚間木難。羅衣何飄搖,輕裾随風還。顧盼遺光彩,長嘯氣若蘭......”
伴随着清脆悅耳的美妙歌聲,舞姬們長袖一抛,如美麗的白蝴蝶般于廳内身形缭繞,翩翩起舞。
所謂輕軀徐起何洋洋,高舉兩手白鹄翔,輕歌流唱之際,舞女如斯起舞,确是令人目炫神迷。
屋内有婢女小心的行走于席間,奉上sè香味俱全的美酒佳肴。身邊陪坐的紅牌女郎笑吟吟的斟上了滿滿一盅美酒。
王敦舉杯示意道:“來,今rì為雲将軍接風洗塵,諸位同飲此杯以賀之!”
衆人齊齊端起酒杯,雲峰微笑道:“多謝丞相,請!”說完,一口飲盡。
剛剛放下酒盅,身邊的一名女子夾起一條鴨舌貼上來輕笑道:“将軍,請張開嘴,妾來服侍伱可好?”
雲峰心中一蕩,依言張開了嘴。
女子含住鴨舌末梢,軟軟的兇部貼住雲峰肩膀,玉面前移,湊上櫻桃小口,頓時!嫩軟鴨舌,美人香舌同時入口,一個汁多鮮美,一個溫潤馨香,一吸一卷之際,唇齒間香透滿頰,直令人分不清鴨舌與香舌哪一個更加味美,更加誘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