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善惡終有報
“這個還是免了吧,這是都督的職責,我去有些不合适。”這審案是地方官員的職責和權力,長孫澹沒有這個義務更沒有這個權力去參與這件事情。
不過這姚廉這麼一說,算是将這件事情的結果變相的告訴了長孫澹。
你的手下打死了人,這個在我的地盤,我不好做的太過,可是“車走車路,馬有馬路”,作為此地的父母官,這點事情我還是能夠擺平的。這張三既然是苦主,如果這個苦主不再是苦主了,這輿論自然是有利于長孫澹的。我姚廉先通過其他的案子給張三定死罪,你這事情沒有了苦主,誰還會多管這閑事。
姚廉果然沒有再說邀請的話,這客氣一下而已,誰要真的相信的話那就絕對是傻子。
姚廉走了,本來有些發黴的茶葉,長孫澹現在飲來卻也不錯。
這茶葉雖然不是什麼極品,但卻也能算作上品,隻是估計這姚廉不會保存,讓這茶葉受了潮,這香味也低了不少,這心情果然能夠影響人的味覺。
張三在大量的人證物證面前,什麼都沒有說就認了罪,顯得很是光棍。要是二十年前這樣,張三臨死前一定會将這姚廉還有這縣令拉下水。
隻是這二十來年,張三明白了很多,也喪失了很多,其中就包括這魚死網破的信心。所謂的魚死網破是說魚一定會死,但網隻是有可能破,但是有着自己渠道的張三,事情發生不久就明白自己算是闖了大禍,不管怎麼樣是難逃一死的。
其實張三早就為自己的死亡做好了準備,十幾年前就準備好了,幹這行的能夠活到這個歲數已經不錯了。他給自己的家人在其他的地方早就置辦好了家業,幾個兒子也都去了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身份,甚至還有一個私生子。這些是他可以坦然面對死亡的原因。
他沒有天真到認為不追究那些水手自己就能夠平安回去的想法,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清楚,大人物們的心思他更清楚。
何必為了這些東西讓這些自己惹不起的人惱羞成怒了,說出去最多讓他們費些事情,但連他們的頭發的傷不了,這裡是廣州,快馬趕到長安都需要一個多月的光景。
“天高皇帝遠”是這裡最真實的寫照。
張三的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一個很小的導火索導緻了很多人眼中的龐然大物的轟然倒下。所謂的大人物在更大的人物面前不過是塊抹布而已,想怎麼用抹布是沒有發言權的。這就是封建社會人治的優點吧。
這是長孫澹等到張三被處決後坐在船上這樣想的,作為特權階層,維護這個階層的特權居然也成為了長孫澹的任務和義務,同時也享受特權帶來的好處。
隻是有些不妙,這茶葉總歸是不好保存的,特别是船上這樣潮濕的環境,這茶葉總歸還是成為了自己在姚廉的都督府裡飲用的那樣了。
這件事情基本上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還有些事情并沒有處理完。主要包括兩個方面,一個就是參與鬧事的人員的安置,二就是張三手底下那些人的家屬。
自己人的事情好處理,鬧事受傷的六人屬于三個部分四艘船上的成員,這些人來自于同一個地方。這船隊雖然沒有像鄭和船隊那樣龐大的規模,可是基本的分工卻也是有的。
此次前來共有十六艘船,取的是一路順風的兆頭。船隻分為作戰船隻和後勤保障船隻,人員分為水手、陸戰隊以及勤雜人員。可以說這六人就是這隻艦隊的縮影了。當時也是考慮到一個地方來的容易抱團,所以長孫澹特意按照籍貫将他們打散了。
長孫澹沒有對這六人直接處罰,他的主要職責就是管理好各個船長以及陸戰隊指揮就可以了,剩下的就不是他的事情了,無規矩不成方圓,這點在有着海軍雛形的艦隊身上已經有所體現了。
這幾個船長被長孫澹叫來臭罵了一頓,很簡單,這能開起賭場的,哪個是善茬,既然知道了對方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五六個人都敢往上沖,這就叫做無謀;沖上去也就罷了,能打赢也就可以了,可是結果還被打了,這叫無勇;管不住自己手下,這種事情搞得自己很被動,這叫無能。
被長孫澹這麼一通“無謀無勇無能”的論斷給臭罵一通,這幾個船長哪有呢麼好的脾氣,上去就是一通臭罵,這幫子水手們都傻眼了,這叫什麼事情啊,絕對的無妄之災。可是被頭給罵了還不能聲張,這個就有些憋屈了……
隻有六個人是例外,這六個人雖然是禍端,可是一幹人看着這六個躺在那裡,誰也沒有那個心思去找他們的不痛快啊。
這也算是變相的開展了一次紀律教育活動,不過這個效果卻還是不錯的。
手下的算是安撫了下去,長孫澹還需要對于那幾個死者的家屬進行安撫。
死的這幾人的家屬幾乎無一例外都是生活在廣州城最底層的家庭,但凡家裡能有些出路,也不至于幹這些讓人戳脊梁骨的事情來。自然這些人也毫無例外都是各家各戶的頂梁柱。
這些人在賭徒和賭徒的家庭裡,他們是惡棍,是無賴;可是在自己家裡,這些的身份卻是兒子、是支柱。
這些人的死可以說是死有餘辜的,但是他們的家人卻不是。
為了能夠讓船隊在這裡獲得一個長久的立足點,長孫澹必須要做些什麼。但做這些事情必須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比如在這些家屬裡,如果還有另外的來源,長孫澹是不會幫助的,他不是開救濟會的。同樣在這些人被處決前也是不能做出這些舉動的,很簡單,有些時候如果真的活不下去了,什麼事情都會做出來的。
所以長孫澹現在出手正是時候,過早了不好,晚了這效果也不好,這就是權術的内容。這也是長孫澹臨出發前長孫無忌特意将他叫過去,對他進行為期三天的培訓後的結果和成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