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反複小人
出了刺史府,長孫澹就被張文富和張少康接住,長孫澹倒是沒有隐瞞,一五一十的将詳細情況告知了張文富。
這張文富倒也是個厲害的角色,盡管長孫澹沒能順利的解決鹽引的問題,可是這心裡滿滿的真誠謝意長孫澹卻是感覺到了。
謝過長孫澹,張文富就吩咐張滿将提前備好的禮物連同名帖送到了刺史府的門房。
張文富的極力邀請長孫澹前往榮州城内最好的酒店,被長孫澹婉言拒絕了,這張文富卻是不着惱,隻是吩咐張少康照顧好長孫澹。
長孫澹和張少康二人就閑逛起來,可這州府卻是沒有什麼可逛的,除了下酒館喝了兩杯就沒了去處。去尋花問柳吧,出這馊主意的張少康自己擡頭看看高挂的太陽,不用長孫澹嘲諷臉面就紅如關公了。
二人隻得帶了随從,坐幾輛馬車,跟着張文富前後腳的回了自流井。
這還沒到家門口,就遠遠的望見大門上聚了一大群的人在鼓噪,這領頭的正是張少康四叔家的長子張文建。
走近了一看,這大門敞開着,張少建正帶着一群人堵着大門,張滿站在門口一臉的不屑,卻也一言不發,頗有後世那種被狗咬了一口先把狗主人幹翻了再來打狗的神韻。
本來這張少康滿臉的激憤,可是看見張滿,鼓起的拳頭也松開了,實在是沒必要和狗一般見識,人和狗打架,自己先把自己當狗了,這生意不劃算的緊。
幾人不理會在門口叫嚣的幾人,内容無非就是大房騙了其他幾家,這三房的張少鵬居然也躲在了人群裡,這到讓長孫澹有些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進了門,繞過照壁,就瞧見了客廳裡的情形。
張文富坐在主位上悠閑的品着長孫澹送的綠茶,長孫澹居然瞧見張文富咀嚼着一根茶葉,咀嚼完的茶葉輕輕的“呸”了一聲吐了出來。
張文貴坐在張文富的下首處閉目養神,從側面都能看到滿臉通紅的張文升站在那裡,氣氛有些詭異。
過了照壁,長孫澹就回避了,去了張家給自己安排的客房,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是不便參合的。
客廳裡,詭異的氣氛卻是沒有維持多久。
“老大,這鹽引的事你可沒跟我們幾個說啊,這有些不地道吧,知道前面有坑,就看着我們往坑裡跳?”還是張文建,剛剛說了一大通,被張文富輕飄飄的就讀了回去。
“怎麼?連大哥都不叫了嗎?”張文富還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态度。
“你别說那麼多,一句話,今天這事怎麼辦吧?”
“你先下去,這裡沒你什麼事。”張文富看見張少康準備接話了,卻是先厲聲止住了。
這張文升起初被下了一跳,待看見張少康下去了才明白怎麼回事,一張臉竟是又紅了幾分。
場面又安靜了下來。
“嗯,大哥,你看這事總得解決吧!大家都耗着也不是怎麼回事啊,是不?”張文貴倒是不緊不慢的說了出來。
“哦,那你叫老四讓他兒子把帶來的人帶回去不就行了嗎。”張文富卻是不像以前那樣好說話了,這事不過三,老二和老四讓他實在是煩了,再加上三房的張少鵬,這一大家子人居然沒有一個記得他的好。假如這次再輕易就退讓的話,那就沒有了底線,寬宏大量就會被當做軟弱可欺了,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所以,張文富這次注定是要寸步不讓的,即使到最後讓了也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們都說古人的心就仿佛金子般,但是得除開兩種情況,一是戰亂時期,二是統治階級和既得利益者。對古代統治階級來說,他們是不會輕易放棄到手的利益的。這也就是張少康家三番五次出這種破事的根本原因,正所謂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哦,那他們鬧是由原因的,把事情解決了,他們自然也就散了。”張文貴好像不知道外面鬧的原因一般。
“哦!那老四,你說說,你們家老大鬧的原因是什麼?”
張文升卻是有些赧然了,盡管撕破了臉,可這甯教人知、莫教人見,這就相當于赤裸裸的打臉了。
“這你别管,反正這鹽礦是開不了了,你這算是騙了我們,你這得把我們上次簽的協議作廢,把我們的還給我們。”張文貴瞪了老四一眼,老四張文升磕磕絆絆的才把來意說明。
“我騙了你?我怎麼不知道?協議上有些鹽井出的鹽一定要能賣出去這一條嗎?”
“這……”張文升有些理虧,是以答不上來。
“大哥,你怎麼說的話就有些強詞奪理了啊,我們入股肯定是因為鹽能賣出去才入吧,這要是賣不出去入這股幹什麼?”張文貴說的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是卻是建立在沙灘上的城堡,經不起風浪。
“這做生意誰能保證穩赢?你要是覺得可以的話,這家主你來,我隻占三成的分子,每年定期分紅就可以了,這些注明在協議上,你看可好?”張文富反擊了。
張文貴沒了言語,盡管張文貴看起來隐在幕後,是個不好想于的人,可是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就不會混成隻能在家裡興風作浪的模樣了,歸根結底這種人隻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而且還屬于那種敗了還不自知的角色,隻不過張文富為了這個家族的繁榮昌盛一直隐忍,讓他得意了幾天罷了。
“當初是誰求上門來,口口聲聲的說自己錯了,要重新入股的?是我張文富嗎?”張文富不等張文貴反應過來,繼續加大攻擊力度。“怎麼,這鹽賣不出去了,這臉都不要了?”
“是,我就不要臉了,反正你今天不把我們的還給我們就不行。”這張文升耍起了光棍,這也是張文富之前不願逼迫過甚的原因,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的話張文富不知道,但道理是明白的。
“好吧,你直接說你的打算吧,但是像前兩次那樣輕描淡寫的就過去想都不要想。”張文富的目的不是要獲得多大的實際利益,而是提高門檻,讓他們知難而退,以後不再搞這種事了,畢竟這種事情算是家醜,宣揚的多了或者次數多了是兩敗俱傷的局面。
基調定了下來,剩下的事情基本就沒有了什麼問題,基本上就是細節問題,吃虧多少的問題,但張家卻是走向了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