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陶明實在不放心,來到了下邳城中。
城主府中,陶明正在聽取魯肅對陶鑫案件的調查結果。
“主公,如今陶鑫一案的結果已經出來了,平時作惡多端,欺壓百姓,可以說罪無可恕,按照律法當斬。”
聽着魯肅的彙報,陶明臉色平靜,問道:“可有人命案?”
魯肅聽完,猶豫着,不知該如何對陶明說。
陶明未等到魯肅的回答,擡頭看了他一眼後,說道:“直說便是。”
魯肅得到陶明的命令,遺憾說道:“一名鄉婦被其玷污後,跳井自殺了。”
聽完這話,陶明未曾憤怒,也未曾開口,隻是平靜的起身出來大廳。身後的魯肅看着陶明的身影,歎了口氣:主公,何必啊。
從城主府中出來後,陶明一路向着陶諧府中走去。
“二爺爺在何處?”
聽到陶明問話的下人,忙說道:“此時老爺應當在書房中。”
“來路。”
說完,陶明便與下人一齊來到了書房外。
陶明看着書房門,平靜了一番心情後,走了進去。
陶明站在門内,看着正在聚精會神書寫的陶諧,陶明看到了自己祖父的影子。站了片刻後,陶諧才發現了站在門口處的陶明,連忙說道:“明兒快快進來。”
陶明應聲進去後,也不開口說話,隻是站在陶諧的身邊。
陶諧看出陶明的來意,故作平靜但話語顫抖的問道:“明兒,你..叔父如今如何了?”
看着自己二爺爺老邁的神情,陶明心中一痛。
“叔父尚還安好。”
陶諧聽到,稍微安了安心,試探的問道:“那他所犯之事,可嚴重?”
陶明神色凝重的說:“強搶民婦,緻使投井。”
陶諧拿筆的手,顫抖着,但始終沒有動靜,直到很久後,方才平靜。開口對陶明問道:“明兒要如何處置?”
陶明對陶諧的心情非常理解,但他所處位置不容他視而不見,而且世人也不會容許他視而不見。思慮一會兒後,對陶諧說道:“此次,我本想來告訴二爺爺,叔父非死不可,卻始終開不了口。哎。”
陶明歎息一聲,接着說道:“如今我隻想問二爺爺一句,可願遠去揚州?”
聽完陶明的話,陶諧便明白了。隻有帶人遠離此地,從此隐姓埋名,再不出士,方可保得陶鑫一命。陶諧像一下子老了許多一般,說道:“罷了,這世間權勢,又豈是人人可受?還望明兒日後多來看看我這個老頭子啊。”
陶明看似冷酷的臉上,終于多了一些柔情。向陶諧跪拜道:“二爺爺,帶陶明完成大業,定日夜陪伴于左右。”
說完,起身向陶諧告辭離開了。
歸途中,陶明滿臉的苦澀,若不是為了法紀嚴明,陶明不得不如此。誰又願意看親人受難,哪怕罪大惡極,但始終存有皿脈關系。人之常情罷了。
回到城主府,陶明将魯肅叫來,說道:“陶鑫罪大惡極,于獄中自殺。另外安排二爺爺一家遠離徐州,去往揚州享受清福。需低調行事。”
明白陶明意思的魯肅,不得不感歎道:“若主公心下不忍,又何須如此,徐州上下不會有人提起此事的。”
陶明扭頭看向魯肅嚴肅的說道:“此事不必再提,速速行事。”
“屬下明白。”魯肅說完,轉身向外走出。
看着魯肅出去,陶明低聲說道:“子敬啊,陶明如何不知啊。無人提起?陶明自己便做不到!”
隻有陶明自己心中知道:他從來到這裡後,經曆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後,他如今要做的已經不僅僅是痛快的與諸侯争霸了。他要做的是改變這個時代,用鐵騎統一全國,用法治使治下百姓安居樂業,讓曆史不再有五胡亂華那一幕,泱泱中華豈容他人來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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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陶鑫一案後,所有人看到了陶明的決心,不論是鄉間豪紳,還是官員家屬,都紛紛對家人有所警示。
而陶諧一家,也悄悄的從下邳城離開了。
當魯肅來将陶諧一家人已經離開的消息彙報陶明時。陶明看着魯肅問道:“子敬是不是不知,我為何如此?”
魯肅想了想後,說道:“主公高義,魯肅明白,隻是不願主公如此難作罷了。”
“子敬,如今我還能憑着威信鎮壓諸人不敢作亂,但日後呢?日後更多的官員加入,疆土更大後。誰能時刻監管?若我治下也如如今其他諸地一般,權貴欺辱百姓,生靈塗炭。我如今所作又為何?所以我要給所有人一個警示,告訴他們,我陶明的家人尚且如此,誰若敢犯,定不容繞。”說到最後,陶敏言辭鄭重,讓人不敢質疑。
聽完陶明的話,魯肅才緩緩說道:“主公深謀遠慮,魯肅不及,魯肅定與主公一心,将徐州治理的百姓安甯。”
陶明看着又下起的大雪,背對着魯肅說道:“來年入春後,我方邊界必然會有強敵來襲,若不将境内安定,到時内憂外患,恐有大亂啊。”
魯肅聽到,眼神疑惑的問道:“主公為何如此肯定?”
陶明高深莫測的對着魯肅一笑道:“那曹操可不是常人啊。”說完,便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