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賜四級爵位,如果那個士兵本身積累的軍功足夠,一個一等士子是跑不了了,趙瑞回去會讓趙凡批準,這個人的兒子繼承爵位之時不再降低。
這其實與賞賜五級爵位是完全相同的,若這個士兵的子嗣日後稍微争氣一點兒,成為大夫也是輕輕松松的事。
感受着體力大量地恢複,趙瑞看着曾義的坐騎上挂有三四個人頭,軍官等都還在統計:“你小子算上在上谷關的戰功,升兩級爵位在所難免了。”
曾義得到趙瑞的誇獎心裡别提有多高興,他笑道:“聽說将軍在我這個年紀都縱橫在這大漠草原了,末将這小小軍功,不值一提。”
趙瑞沒有再理睬曾義,這個小家夥的功名看得太重,夏國是一個新興的國家,其實所有國民都對夏國沒有多大歸屬感的,除了最開始在草原的軍隊,其他的人與夏國不過是依附與被依附的關系。
兩者之間完全隻是以《大夏律》在維系着,就比如說這個曾義一般,他是為了功名而戰,而非是為了國家而戰。
秦國雖然也是獎勵軍功、耕戰體系,但秦人有一種“赳赳”的精神,“共赴國難”的意識,雖說如今因為秦二世的原因,這種精神與意識在很多人身上都已經蕩然無存,可趙瑞和趙凡依然希望能有這樣的子民。
趙瑞望着山下密密麻麻的戰馬和匈奴人,反正現在夏國是用獎勵制度來維持與民間、軍隊的關系的,待他們獲得的利益越多,自然會逐漸變得有歸屬感。
…
左将軍陰沉地看着潰逃下來的士兵,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從他開始率領軍隊作戰以來,百戰百勝,在西域這着戰神之稱,如今在這上谷一代,從始至終都沒有在這支中原軍隊身上讨到半點兒便宜。
“犽淄榷死了?”一旁的犽淄宏更是怒火中燒,犽淄榷不僅是犽淄部落和匈奴的第一勇士,更是他的侄兒,日後是要繼承他的位置的,如今就這麼死了,對整個犽淄部落來說都是巨大的損失。
甚至,對于我左将軍來說也是巨大的損失。
“這次與中原人作戰,是本将軍的幸運,也是本将軍的恥辱。”左将軍咬牙切齒,在剛來的時候,他意氣風發,不料中原人的戰鬥力出乎意料。
而在伏擊之時,他信心滿滿,認為此計能夠一舉殲滅對方,不料被趙瑞殺得損失數百人人,讓其到了山上。
待其他匈奴人彙聚于此,左将軍穩操勝券,派出第一勇士進攻,連水葬趙瑞的話都說出來了,結果不僅敗退,第一勇士犽淄榷還身首異處,死不見屍。
犽淄宏傷心了一陣,說道:“将軍,中原人的武器遠勝于我們,但這還不是關鍵的,中原人的戰馬上似乎有個能夠讓雙腳着力的地方,在一路上,不論快慢,這些中原人都沒有摔倒過一個,而他們的騎藝很多都不如我們的勇士。”
左将軍點頭,這一點他早就意識到了:“那東西是什麼?”
犽淄宏搖了搖頭:“我向這一帶的一匈奴人打聽過,這東西似乎是這個中原國家的騎兵才有的…”
“這一個中原國家的騎兵?中原不是被叫一個秦的國家統一了麼?”左将軍有些疑惑。
他們也知道中原以前分為很多國家,而尊一個人為“天子”,就像他們的單于一樣,不過這個天子已經沒有了多少權力。
而對于匈奴人來說,最有印象的就莫過于奪走河套的趙國和掀翻頭曼單于王庭的秦國了。
他們也對秦國掃六合的事有所耳聞,所以左将軍才有此一問。
犽淄宏也不太明白怎麼回事,一旁的巫師卻是說道:“中原人的天子與我們的單于一樣,不過,以前有能力成為天子的後人都不服氣,如今又叛亂了。”
左将軍和犽淄宏都恍然大悟,左将軍道:“這個夏國,在中原一定是個大國。”
巫師也是深表贊同。
犽淄宏聞言猶豫了一下,然後道:“将軍,與夏國經常來往的部落的人告訴我,這個夏國剛建立不久,在中原不過擁有幾百裡的土地。”
果然,犽淄宏不說還好,左将軍聽完後先是一愣,然後差點哭了,幾百裡的小國他不知道是什麼概念,但從長寬來說,騎馬似乎也就是半天的路程…
“犽淄宏,這裡,是本将的恥辱,我将親自把這個恥辱洗刷掉!”
犽淄建議道:“現在中原人人困馬乏,正是進攻的好時機。”
左将軍深表贊同,正欲召集部衆時,一個斥候滿頭大汗地來到了跟前。
“将軍…中原…中原人還有援兵,還有東胡人跟着…”
聞言,左将軍心中一涼,犽淄宏大怒道:“東胡人?他們插手做什麼?”
左将軍歎了口氣,之前的意氣風發已經不見分毫,不過他還抱有一絲希望,問道:“有多少人?”
斥候氣喘籲籲地回答道:“密密麻麻的都是人,應該不少于八千騎。”
這一下,鬼都知道這一次軍事行動失敗了,敗的是一塌糊塗。
左将軍長歎一聲,望了一眼土山山頂,眼中露出一絲狠戾:“犽淄族長,你去讓他們全部進攻,我們走。”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隻能走了,他可指望不上這些零散部落的牧民們能擋住東胡人和中原援軍,唯一的價值也就是拖延時間,讓自己帶着本部兵馬離開此地,如今也隻能把他們賣掉了。
“是。”犽淄宏下去着手準備,對于這些零散部落的人,他可是沒有一絲憐憫。
匈奴如今雖說有大單于統治,實際上不過還是一個松散的部落聯盟,還不是汗國,互相之間其實還有很多都是競争對手。
匈奴人再次開始了進攻,趙瑞不慌不忙地組織軍隊,在這裡他能看到不遠處有人頭攢動着,而有一一些匈奴人卻是往西邊而去,顯然這是增援來了。
“衆将士,我們的援軍來了!随我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