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相武離去,蔣義緊張的心情終于有所放松,他又坐于地上大喘了一口氣道:“呼~吓死我了,我以為你父親跟我來真的呢,呵呵。要不是看到你被欺負,我都不知道還能使出如此絕妙的劍法,究竟我身上還有多少未知的秘密呢?雪兒。”說完,他又對着相雪淺淺一笑,笑容之中似帶愛慕之意。
相雪又至他身前,含羞低首用細布幫他擦拭着臉上的汗珠,随後又幫他包紮傷口。
蔣義見她關懷備至,體貼入微,不由得有些心動。又見她膚色白皙如雪,櫻桃小嘴甚是可人,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了雪兒的玉面,偷偷的吻了上去。
這突如其來的吻讓情窦初開的雪兒甚感含羞,待幫他包紮完傷口過後,她又匆忙羞澀跑回屋中。
蔣義雖與相雪初次相遇,但仿佛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而對她心生情意卻又不知為何内心有所顧忌,好似先前對其他女子也有過這種感覺,但卻始終無法想起。
當他走至屋外小河處,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自己,不停自問道:“我究竟是誰?為何會在此處,我身上究竟還有多少東西隐藏着,我到底是誰!?”
仰天長嘯之後,眼前又變得一片漆黑,手中寶劍亦是無力掉落,身體随之倒下。
聽到大叫聲後,村中周邊人都急忙趕來查看情況。
正在屋中為他整理衣物的相雪聽到後,亦是擔心不已,忙跑出屋出來看他。
相雪從圍觀的人群中擠了進去,一手托起了蔣義的頭,一手又抱住他身體。見他昏迷不醒,好似心如刀割,幾行淚停留雙眸之中。
蔣義眼神無力地看着雪兒腦海中回蕩起無數個熟悉的畫面,如雲煙飄散而過,再想拾起早已煙消雲散,随之又進入了昏迷的狀态。
“玲兒,夷光,你們真美。”
昏迷中的蔣義不停地呼喊着兩人的名字,二人好似在天宮之中翩翩起舞,他也沉醉其中。
驟然間,一人用劍将畫面劈為兩半,蔣義大驚失色,頓時從榻上身子直立起來,口中又不停地大口喘氣着。
“原來是個噩夢,夢中兩位女子究竟是誰,那将此夢境劈成兩半的男子又是誰?”
蔣義被驚醒之後,呢喃自語,此時全身已是汗如雨下。環顧左右,又見相雪含着淚水用汗巾幫自己擦拭着。
“雪兒!”
蔣義呼喊之後,竟與其相擁一起。
或許是睹物思親的緣故,他竟把相雪當成了夢中的女子,又見她如此寸步不離地在自己身邊悉心照料,一時間感激涕零,相擁而泣。
相雪有些措不及防,但心中甚感溫暖。自己幼時一場大病讓她成為了一個啞人,無法與人交談,常受村中同齡人鄙夷,自小就生了自卑心理。如今眼前這位男子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缺陷,讓她有些重拾信心。為了表示感激,她也無微不至的在身邊照顧着他。
相武此時從屋外走入,手中提着剛從村中小店中打的酒,見二人相擁而泣,臉露微笑說道:“我看你二人有些相見恨晚的意思,又好似兩情相悅。既然如此何不結為夫妻?我相家雖不是什麼王室貴族,但好歹在村中也算是說的上話的人,哈哈哈。”
二人見相武走入,忙松開對方,又故作一本正經,不露愛意。
“雪兒自幼就失去了母親,幼時又一場大病将她成了啞人。如今也已二十了,早已到了成親的年紀,如今爹爹也已老去,你是我相武的獨女,若是不再不出嫁,無法續相家香火,恐怕你娘在天之靈也會有所傷感。”
相雪聽後,先是偷看了蔣義幾眼,玉面之上微微泛起紅暈,含羞低首偷望着他。她對蔣義固然是一往情深,但卻不知蔣義待她又是如何。
“我看雪兒對你是心有愛意,不如等你傷恢複之後,你二人就結為夫妻吧!哈哈哈”說罷,相武又大笑幾聲。
蔣義聽後,也顯得有些羞澀難言,一時間又不好推卻,忙說道:“相前輩,我在此處深受你與雪兒照顧,心中早已感激不盡,雪兒天生麗質,是個絕世美人,我如今記憶全失,猶似半個廢人,深感配不起她,還請前輩能夠原諒。”
“哼!說的什麼屁話!你這厮分明是瞧不起我家雪兒,還滿口胡言狡辯,枉我收你那麼多日,讓雪兒在身邊悉心照顧!”
相武說完,又怒視蔣義片刻,随後氣沖沖地走出屋門。
雪兒聽後,她隻認為蔣義隻因自己是個啞女而故意推脫,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創傷,幻想與希望就此破滅。雙眸之中熱淚溢出,泣下而沾襟,總覺得自己低人一等,如今又被自己愛慕之人拒絕,霎時間悲痛萬分,肝腸寸斷,她又轉身流淚跑出了屋。
蔣義從未見過相雪竟如此黯然神傷的樣子,自己所說話語并非真心推脫,不過是謙遜的表達而已。他深知相雪待自己如同親人,這份情義難以回報,而她更是天生麗質,秀外慧中,反倒是蔣義覺得自己完全配不上她。
當他晃過神來沖出屋後,見相雪已傷心絕望地跑至河中準備輕生。
雖然相雪口中無法說出話語,但内心世界卻極其豐富,甚至超越了常人,或許這也是上天給她的彌補吧。
蔣義忙呼喊她,想要制止,但相雪依舊不回首,向河流之中走去。
此時她整個人都快淹沒了,悔恨之際,他又不顧傷痛躍入河流之中遊到她身邊,潛入水中後将她救起。
回到岸上,相雪卻奄奄一息。望着昏迷的她,蔣義此時腦海中卻回蕩起了同樣的情景。
他随後又照着腦海中回蕩的記憶,為相雪作了人工呼吸,反複數次之後,相雪終于從昏迷中醒來。
見她雙眸睜開,蔣義一顆揪着的心終于釋然,而他此刻認定相雪就是自己夢中的女子。若非如此,看着她腦海中怎會泛起如此熟悉的畫面。
蔣義緊緊擁她在懷中,不停地責罵自己,又含淚哭道:“雪兒!你為何這麼傻,竟然想到了要輕生。你可知道若是你離去了,我豈不是會難過終生。”
“我...我...”此時忽然從相雪口中說出了‘我’字,蔣義欣喜若狂,沒想到相雪竟然能開口說話了,雖然隻是一個‘我’字,但對于自幼就失去說話能力的相雪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奇迹。
當她再想說出其他話語之時,又哽咽哭泣,她已經試着努力去說,但又無法說出,隻恨自己無能,不可與常人一樣說話,随後她又憂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