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回來了!”劉備一回到家就高聲叫道。
“備兒!你回來了!”一個驚喜的聲音從隔屋傳來。
劉備循聲而去,看見母親正在隔屋裡編織着一張涼席,織了一大半了。看見劉備見來,慌忙站起來。
劉備一步跑上抱住母親的身體道:“娘!你的頭發又白了!人也更瘦了。”
一個花白頭發的婦人笑道:“備兒長大了,娘也老了,頭發還不白那不成了老妖怪呢!”
劉備哽咽道:“都怪兒子沒本事,不能讓娘過得好一點,享上幾天福。以後就由備兒來養活娘親了。”
花白婦人笑道:“好!我家備兒長大了,以後就靠備兒養活娘親。”
說道這裡,話鋒一轉道:“當初娘不是讓你去修習兩年嗎?怎麼才一年就回來了?是沒錢了嗎?還是----?”花白婦人望着劉備關切地問道。
劉備道:“鄭老師近幾年來都在忙着整理編排古今文書籍的疏注,沒有時間來教學,都是由幾位學長來教習、解惑答疑。再加上思念娘親,擔心娘親的身體,就同鄭師辭别回鄉。是孩兒辜負娘親的期望,是孩兒不孝,還請娘親責罰。”說罷就跪了下去。
劉簡氏歎了一口氣道:“我兒起來,是娘親要求太嚴了,我兒能有如此孝心,為娘的高興還來不及呢?怎會責罰我兒呢?快起來。”說完就去拉扯劉備。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大少爺!你從那裡買回一匹上好的馬來,剛才聽莊上的人說,我還不信呢?現在一見,果然是一匹好馬,這怕要花好多錢吧!”
人未見來,聲音到了。
劉備一聽正是張嬸的聲音,正準備站起來回答。
隻聽劉簡氏大喝一聲道:“備兒!張嬸說的事可是真的,你從那裡弄的許多錢買的一匹好馬?是不是将叔父給的錢都用了?還是做了不好的事?”
劉備聽到娘親嚴厲的聲音,急忙跪着将自己回鄉途中遇到中山巨商蘇雙等遇賊的事,一一講給娘親聽。
劉簡氏聽完這才臉色緩下來道:“備兒做到很好!以後要注意自身的安全,這饑民鬧事,造反的事,曆史上就有許多,在我朝也有不少,就是我們涿縣附近,去年就來了一股山賊盤居在山上,經常下山劫掠,官府征剿了幾次都沒能拿下。這些人窮兇極惡,心狠手辣,我兒以後遇到要注意。”
随後又道:“你救了那些巨商,還将自己的錢送給饑民,這是我兒仁慈,做得對,隻是收取了巨商的一匹好馬,再收那麼多錢就有點過了。”
劉備道:“我原是不收的,最後看他們心誠,又是說送給母親的禮物,我難以推脫就收了一半的金子,共十斤。”說着從懷中取出,遞了過去。
劉簡氏看了一下,歎口氣道:“這巨商固原不在乎這些錢,可兒要記住,不是自己的财,不可輕拿。特别是以後有機會為官,更是要記住,不可輕視草民百姓、商賈、藝人。要知道先朝高祖帝也是起于草莽。這些錢你就拿着吧!下次他們來涿縣也好請回人家,禮尚往來。你起來吧!我兒的腿都跪痛了吧!”
劉備道:“記住了!不痛。”說完才站了起來。
劉簡氏又道:“你去同張嬸問聲好!還要去你二叔家去看看。”
劉備回來,最高興的還有一人,那就是他二叔的兒子劉石,這一年劉石有劉真相伴,但劉真的體質與劉石差得很遠,經過一年的練武也隻是與普通人強了一點,要想作為劉石的對手還差得遠,讀書更是不如。
不過作為玩伴還是可以的。
劉真對數字特别有興趣,經常同劉石一起同大伯母劉簡氏去涿縣玩,協助照看鋪子。
售賣東西特積極,算賬很少有錯的,劉簡氏經常稱贊他。
劉石聽說兄長劉備回來,而且還騎着一匹大馬回來,馬上就跑過來了,正碰上劉備去往他家。
劉石拉着劉備先去看了一下馬這才回去。
第二天,劉備不讓劉簡氏去賣東西,自己去。
劉石、劉真自然不會少,三人各自騎着一匹馬,将售賣的東西全部放在馬上,一路上縣城跑去。
開商鋪對劉真來說早已是熟門熟路,不須劉備動手就将鋪子裡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三人守着鋪子說笑道。
日上三竿,劉備聽到鋪子外的馬叫聲,劉真快速地跑出去一看,大叫道:“大公子!二公子!快出來,有偷馬賊,正在偷那匹寶馬呢?”
這劉真劉備本就認識是,是自己的族弟,本來應叫劉備叫大哥的,不過,劉真尊從父親的要求,要叫大公子,讓劉備很不習慣,雖說出了五服,可整個劉莊人都是一個祖上出來的,大家都知道,見面之後,同輩的叫哥哥、弟弟,不同輩的叫叔、伯、侄的早已習慣了。
現在突然聽到叫大公子感覺有點怪怪的。
但這是劉真的父親的要求,說是劉真以後要在劉石家過生活,不能亂了身份,其他人可以按輩份,對劉石家的人不可亂叫。
劉備也隻好接受,各叫各的。
劉備稱劉真為真弟,劉真稱劉備為大公子。
劉備、劉石聽到劉真的叫聲,立刻跑出來。
果然見到一條大漢正坐在劉備的馬上,想将馬騎走,可這匹馬就是不聽,一直在轉着圈。
劉備一出來,打了一聲口哨,那匹馬立刻跑回來了。
那條壯漢一見隻得跳下來,看見劉備道:“我剛才聽到手下的人道:“你這裡有一匹好馬,極為神駿,我還不信,過來一看,果然是匹好馬。這樣,以後你家裡所有的保護費都不收了,這匹馬本大爺先收走了。”
劉石一聽,就想上去,劉備一把将劉石按住,皺皺眉頭道:“不知你是那位,收什麼保護費,我不清楚。但這匹馬是我朋友所送,自然不能轉送給你了,還請你将馬還給我。”
壯漢大笑道:“本大爺看中的東西,雖不能全部弄到,但到了大爺我手中的東西,本大爺不願意,還沒有人能從本大爺手中搶回去的。”
劉備道:“你是真的不還,難道不怕王法嗎?當街搶劫别人的東西,可是犯法的。”
壯漢輕笑道:“王法?我當然怕,可是誰見過我搶别人東西了,這匹馬是我前幾天在外買的,昨天才騎回來,放在家裡圈着,不料早晨起來就不見了,我手下的兄弟說是在你的鋪子前面,我這才過來将它找回去。”
又回頭對身邊的幾個人道:“兄弟們是不是這樣?”
幾人答道:“正是這樣,我們昨天還為這匹向大哥道喜呢?誰知一個晚上就跑這裡來了。”
劉石大怒道:“胡說!這是我大哥昨天才騎回來的寶馬,怎會是你的?大哥!這人是個混人,不要同他講,我去将馬奪回來。”
劉備忍住心中的怒氣,明白眼前是什麼人了,知道這些人同官府中人都多少有點關系,一把将劉石拉住,按了按劉石的肩膀,道:“大哥自有道理。”
劉備道:“這位兄弟,你說這匹馬是你的,這樣可好,你将馬放開,我們各自呼喚,它往那邊跑就證明是他的,如何?”
大漢道:“這馬是我昨天才買回來的,你把它弄去過了一夜,誰知你用了什麼辦法,或者給了它什麼好吃的,讓它聽你的,也不出奇。我可不同你比這個,要不去官府判決怎樣?”
劉備道:“去官府判也可以,不過你得先将我的馬還回來,再去。”
壯漢道:“不行!”
劉備道:“你是想強搶了?”
壯漢道:“是又如何?”
“好!那我們就憑手裡的功夫定輸赢。”